“呂將軍,切莫動手!”
對方一開口,羅信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呂布不過只是刺史手下一個從事而已,將軍什麼的,高擡在下了。”
對方忙說:“以丁原那兩面三刀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會重用呂將軍。呂將軍只有到了相國手下,才能得以重用,平步青雲。”
“你是董卓的人?”羅信眉頭微蹙,他沒有想到董卓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招降自己。
說起來,他對那傳說中的赤兔馬還是挺感興趣的,若是有赤兔馬的幫助,縱然面對上萬大軍,羅信也可以一往無前!
“在下奉相國之令,懇請呂將軍到洛陽述職。”
“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們口中的董相國要給我什麼樣的職位?”
身前的黑衣人說了兩個稱謂:“中郎將、都亭候。”
“嗯?”
羅信眼眸一瞠,沒有想到董卓竟然這麼大方,竟然連爵位都準備好了!
然而,羅信還是小看了董卓的大氣,他並不知道現在韓馥、袁紹這些人的官位,都是董卓之前爲了平息紛亂而藉着皇帝的手封的。
黑衣人又提到了讓許多男人垂涎萬分、甚至做夢都想不到的條件:“相國聽聞呂將軍還未有婚配,所以就請天子賜婚。天子將他的長姐,萬年長公主許給呂將軍。”
羅信不知道是因爲驚訝,還是別的什麼,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當中。
這個黑人自然也是楊九兒,安排在自己邊上的,他這麼做,目的也是爲了“測試”一下羅信,讓董卓等人見識到羅信最爲真實的一面。
而接下來羅信的動作也正如楊九兒所想的一般,這時候,只聽羅信突然說:“不去。”
黑衣人一怔,連忙問:“爲何?以呂將軍之才,豈能一直屈於丁原那種小人之下?再說,那關東諸侯明面上都打着正義的幌子,其實一個個都是私心作祟,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壯大自己的勢力。”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不過我這個人啊,有點犯賤,那些白送的東西我不想要。”說着,羅信轉身就朝着營地方向走去,末了,他在黑暗之中還微微擡了一下手,“對了,姑娘剛纔那一刀在下銘記於心,以後每天在浴桶裡洗澡的時候,都會輕撫傷口,念着姑娘的好。”
聽到羅信這種沒羞沒臊的話,楊九兒心中竟然萌生了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觸,不過現在她扮演的可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羅信的人,於是連忙怒叱:“登徒子!噁心!”
而黑暗中迴應她的,則是羅信那爽朗的笑聲。
待羅信離開之後,黑衣人忙對着少女行禮:“二小姐,剛纔真的好危險啊,若不是那個呂布,半道上收了手,您怕是已經受傷了。”
董白點點頭,在這個時候,她仍舊不忘捧羅信一把:“這個呂布比我想象的要強上許多,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配得上我。”
說完,楊九兒轉身迅速沒入黑暗之中。
黑衣人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於滾滾濤聲之中長嘆:“話說,剛纔開出的可條件可是公主啊,這小子連公主都不願意娶,他難道還會要二小姐嗎?這呂布是個傻子麼,他現在不過僅僅只是一個微末的校尉而已,而且還是跟在丁原那種人身邊,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前途?”
接着,黑衣人言語也顯得略微有些高揚了起來:“好在文和先生早已經有了決策,哼哼,呂布啊呂布,你很快就會變成走投無路的餓狼,到時候你會自己乖乖地上門……”
當羅信慢悠悠地回到聯軍營地時,卻發現此時營地裡燈火通明,已經有一大票人在等候着他,爲首的就是袁術與丁原。
此時丁原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他直直地盯着羅信,原本那和善的眼眸變得異常陰鷙,羅信甚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濃烈的憤怒,還有無法遮掩的嫉妒!
儘管對方還沒有開口,但就瞅他們這架勢,特別是看到韓馥臉上那得意洋洋姿態的時候,羅信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等羅信靠近,韓馥當即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指着羅信說:“呂布,這麼晚了,你出去做什麼,不會是給董卓的探子通風報信吧?”
對方彷彿一開始就已經把話套好了,韓馥話罷,袁術立即開罵:“你這恬不知恥,不忠不義的狗東西!原來一開始你就是董卓派來的奸細,這董卓下的好大一步棋啊,爲了能讓你打入我們內部,竟然犧牲了華雄!否則就你這樣的人,如何能夠殺死華雄!?”
袁術這邊“唱”完,丁原又是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憤恨不已的姿態:“奉先,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羅信所表現出來的姿態,仍舊顯得比較平淡,並沒有因爲眼前衆人的威逼顯露出絲毫慌亂之色。
面對丁原的詢問,羅信笑着問:“將軍,您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麼?”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董卓的細作,只是……”
“丁使君,我知道你不信,不過你看這些人就知道了。”
袁術這時候拍了拍手,有一個人遍體鱗傷、仍舊流淌着鮮血的人被架了上來。
“狗子!”
羅信在看到渾身是傷的狗子時,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兇狠之色。
袁術走到狗子邊上,伸手一把扯過狗子的頭髮,將他的頭仰了起來:“這小子,就是呂布身邊的人,他同樣也是細作,剛纔抓到他的時候,他正窩在角落裡數着一串董卓給的錢幣呢。”
“我、我……我不是、我沒有……”狗子氣若游絲,眼下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袁術!那串錢幣是我給的!!”
袁術彷彿早就知道羅信會這麼說,徒然增大了音量:“對,沒錯,你就是這樣收買這些小細作爲你賣命的!”
“我、我不是、細、細作,校、校尉也不是,不是……”
狗子臉色已經發青,甚至連瞠開眼皮的氣力都沒有,但他還是用最後的一絲氣力爲羅信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