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柒夜這句話剛剛說出,讓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周邊一羣人同時轟然大笑。
一直沒有開口的羅信,這才用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對着身前笑得前屈後仰的瘦猴子問:“你們笑什麼?”
“我們笑你無知!”瘦猴子伸手指向羅信,此時的他,顯得異常囂張跋扈,明明身體不高,也就1米6左右,但他卻是雙手叉腰,仰着直視羅信。
他看向羅信的眼神裡面,除了嘲諷之外,還有一份深深的鄙夷與不屑。
“我說你們這幾個人啊,一定是剛剛從鄉下來的吧?連造假都抄襲以前那些人剩下來的,傻嗶玩意兒,你們就不能在整點新意出來,也好讓我們大家樂呵樂呵。武大小姐那是何等人物?他豈會給你們這種下三濫的泥腿子寫邀請函?”
瘦猴子越說越誇張,由於他說話的聲音很大,甚至已經噴出了許多吐沫星子。
“你們呢,既然是泥腿子,那就給我安安分分的一輩子待在泥地裡面挖爛泥,別閒着沒事幹,跑到這裡來找罵!現在趁着本大爺心情還不錯,馬上給我滾!”
此時此刻,平時向來喜歡渣渣呼呼的南宮柒夜卻沒有開口了,通常情況下,一般遇到這種事情,南宮柒夜肯定是要動手的,但奇怪的是,此時南宮柒夜卻顯得非常安靜。
他目光並沒有看向眼前的瘦猴子,只是轉頭看着自己身邊的羅信。
在與羅信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時間裡,南宮柒夜多多少少對羅信的脾性有了一點了解,特別是對於羅信的一些相對比較細微的小動作,比如面部表情。
此時,在南宮柒夜的注視之下,羅信的嘴角微微上翹,而正是這一份笑意,讓南宮柒夜心中產生了一種萬分期待的觸動,他現在很期待羅信接下來會怎麼做。
如果是南宮柒夜自己,他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揍人了,因爲眼前這個人長得實在太欠揍。
而羅信呢,這個時候,他卻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木頭面具。
這個木頭面具是這幾天羅信特意雕琢起來的,是一對,他本來是想送給長孫湘兒作爲禮物,但是由於近段時間太忙,羅信一直沒來得及進洛陽,將這個物件由驛站遞到長安去。
當羅信帶上最大的木頭面具的時候,南宮柒夜就知道羅信接下來要幹什麼了,以至於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
對於南宮柒夜來說,今天晚上羅信將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事情鬧得越大,就會有越多的人關注,關注的人多了,南宮柒夜就極有可能找到他心中一直記掛着的姑娘。
羅信將面具戴上之後,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去。
“你幹什麼?”
瘦猴子見羅信朝着自己闊步而來,連忙後退,他在後退的同時,對着左右嚷嚷:“你們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把這個泥腿子雙腿給我打斷!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洛陽!”
左右十幾個壯漢一下子就衝了上來,有兩個人率先快步衝到羅信左右,伸手按住羅信的肩膀。他們原本是想制住羅信,但羅信的雙肩輕輕一震,就將兩個人給震飛了出去。
緊接着羅信突然前衝,他直接將攔在自己身前的這些壯漢給撞開,隨後一把就扯住了瘦猴子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緊接着,羅信直接彈地而起,帶着瘦猴子在人們的肩膀上迅速跳躍,眨眼間人就已經飄飄然地落在了那艘小船上。
南宮柒夜和邊上的羅天對視一眼,兩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果然是他們的師父,做事情毫不拖泥帶水,連跟這個瘦猴子廢話的力氣都省了。
南宮柒夜和羅天兩個人同樣施展絕妙身法,在人羣當中迅速穿梭,很快也落在那艘小船上。
緊接着,羅信轉頭瞪了那個划船的人一眼,說:“划船。”
然而,這個划船的男人卻是不斷的後退,一直搖頭。他似乎非常懼怕這個瘦猴子,而且羅信發現這個人其實也是社會底層人士,倘若因爲他而壞了規矩,他極有可能會受到一些懲罰,這就違反羅信的初衷了。
畢竟對於羅信來說,處於社會底層的人本來就命賤,他們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地經營着自己的小生活,爲得不過只是一日兩餐溫飽而已。
這樣一想,羅信很是乾脆地直接從小船上跳了下去。
在南宮柒夜和羅天驚訝的目光之中,他們發現羅信的雙腳竟然在水面上踏起了波浪!
“我嘀乖乖喲,師父這一招太帥了!”
此時的羅信就如同凌波微步一般,用衆人能夠看到的軌跡,在湖面上迅速踏波而行,很快羅信就朝着對方的主畫舫靠近。
羅天可沒有羅信這樣的本領,他轉頭對着南宮柒夜伸出了手。
“幹啥?”
“符紙啊,你平時有那個‘神行千里咒’,我估計肯定會有什麼‘凌波微步符’吧?”
“哎,你怎麼知道我有這種道術?這可是我最近剛剛研究出來的。”
這近墨者赤,近朱者黑,羅天原先也是一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孩子,在跟羅信久了之後,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跟羅信越來越像。
此時他學着羅信聳聳肩,笑着說:“上次師父就說了,你天天在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符咒,沒準什麼時候還會研究穿牆術來,專門去偷看別人家女生洗澡。”
羅天一語中的,而被說中的南宮柒夜則是猥瑣地笑了起來:“嘿嘿……”
“快點,師父特意放慢了腳步,就是他等我們兩個,咱們三個人一起落地,這樣才能夠營造出一個聲勢來!”
南宮柒夜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連忙從自己的衣袖當中取出了四張符紙,分別貼在了羅天和自己的腳踝上,緊接着兩個人也學着羅信的姿態,直接跳到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