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剎那之間,短刀以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的速度迅速,穿過了房遺愛的腋下。
房遺愛一開始還沒有反應,而當他顫顫巍巍地低頭看向自己右手時,發現自己的右手臂竟然被羅信給整齊切了下來!
“啊!!”
整個空間裡面開始迴盪,房遺愛的慘叫聲。
此時的羅信,自己也是感覺到頭痛欲裂,那一層隔閡已經在剛纔出現了裂縫,羅信明顯感覺這一道裂縫正在不斷的擴大,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第一時間抱着武純,朝着那個出風口衝了過去。
正如羅信所想的那樣,這個通風口,是事先就已經架設好的一個狹小通道,雖然通道不大,人沒有辦法在裡面直立行走,但羅信卻通過壁虎遊牆功,用兩隻腳踏着磚塊砌成的牆壁,以最快的速度斜着上方迅速飛奔。
當羅信衝出這個通風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此時已在一道山崖之上。
由於對周邊的環境非常不瞭解,眼下羅信只能抱着武純,在山林當中迅速飛躥。羅信這一刻將自己的速度運到了極致,爲了逃避這些人的追殺,在自己身體很差的情況之下,羅信一路朝着北面掠動,一頭就扎進茂密的森林當中。
爲了能夠保證自己和武純的安全,羅信儘量朝着沒有人煙的地方奔跑。
急速奔跑中,羅信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要燃燒起來,剛纔在祭壇裡受到的傷害,更使得羅信全身皮膚通紅,更有熱氣不斷地從皮膚表層散發而出。
這個時候,羅信恰好聽到前面傳來了瀑布的聲音,很快,他就衝入一個山谷,發現這個山谷裡面的瀑布雖然比刀劍山莊後山的那個瀑布相比略微小了一些,但是這裡的潭水更大,周邊的樹木更爲茂密,而且這四周沒有道路的痕跡,看樣子從極少有人來到這裡。
羅信連忙將武純放在旁邊的草地上,自己則是一頭扎入潭水之中。
羅信真的就如同被火灼燒一樣,他在撲入水中之後,水潭更是冒出了滾滾熱流。這些蒸汽,一下子就使得羅信周邊的環境變得氤氳瀰漫。
不過水流倒是讓羅信體內的那一份灼熱減輕了許多,只是那一種痛徹心扉的痛苦,仍舊存在於他的腦海當中。
儘管羅信是一個非常善於忍耐的人,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仍舊雙用自己的雙手不停拍打着水面,想要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痛苦。
而當羅信不停撥開水面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抱住了。
羅信緩緩轉頭,發現自己身後的武純,不知何時已經把自己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薄紗褪去,將她那堪稱完美的身子,展現在羅信面前。
武純的身體也同樣變得非常灼熱,她更是用一種幾近呢喃懇求的口吻,對着羅信說:“信郞,抱抱我……”
由於邪術的關係,羅信和武純兩個人都處於一個精神非常不穩定的狀態,這個時候,兩個同樣受到傷害的人,似乎找到了一個彼此慰藉的方式,在這氤氳瀰漫的水潭之中,兩具滾燙的嬌軀,沒有絲毫間隙地緊緊擁抱一起。
這個山谷本就呈半圓形,霧氣一旦生成,除非有從外邊闖進來的風,否則很難將這些氤氳驅除。
隨着薄霧逐漸變濃,這水汽之中,隱隱能夠聽到一絲絲、一點點人的輕微低吟。
這聲聲低吟,很容易就會被不遠處的瀑布水聲所遮蓋。而倘若想要關注那二人的動靜,單單聽聲音是不夠的。
由於水潭很大,瀑布水流所產生的衝擊力只能覆蓋一定的區域,其他位置水面是平靜的,甚至不起一絲漣漪。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的水面,卻不知爲何大量開了一層接一層的漣漪。
那濃郁的水汽之中,只能夠隱隱看到,有人在交疊,恰似樹梢上兩片薄薄的樹葉。
這個時候的風是安靜的,安靜得就像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她倚靠在窗臺,企盼、等待着自己如意郎君的到來。而正是這一份羞澀,也使得她分外得溫婉嬌柔。
由於這個地方極少有人到來,因此山谷之中,聲音顯得比較單調,能夠聽到的,大部分都是水流的聲音。只是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何,水流聲似乎顯得有些雜亂。
哦,不。
水流一直如此,再過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是光陰裡面,它未曾有過絲毫的雜亂,而雜亂的,應該是人的心。
聲音裡面似乎摻雜了些許較爲奇特,而且有規律的聲音,斷斷續續、起起伏伏。
就如同那水面上略微有些盪漾的波瀾,這些波瀾相比起一開始的漣漪,顯得十分規則。
它時而呈現出密集的起伏,時而又顯得較爲懶洋的盪漾,這一高一低,一上一下,一進一退,一前一後,總能夠給予人許多曼妙的遐想,
如果真有人仔細看的話,也許還能夠在水面當中看到,有一種如同絲帶般纖細的紅色流兒。
它代表的是一個少女的純淨,同樣也是一個少女的過去,當這一切從少女的體內流出時,一個完全不同的時期。就如同那樹上的果兒,在不經意間,輕輕悄悄地成熟了……
水流的聲音,即便是在寒冬,也是不會停止的,不過那一份雜亂,也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日月更替。
當天邊一道曙光映照入這個山谷的時候,山谷裡面原本密集的氤氳,開始輕微的消散。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伸手輕輕地撥開了層層紗簾,將隱藏其中的人兒輪廓映照出了一些。
這時候就能夠看到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抱着一個嬌小曼妙的身子,正從水潭之中緩緩走出。
在這高大魁梧的男人懷中,武純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埋在他的胸膛上,她的雙手緊緊的攬着男人的脖子,緋紅的臉頰上,所以流露出來的是一份滿足和一份幸福。
由於武純身上的薄紗實在太暴露了,羅信索性就將自己的衣服讓她穿上去,他則是穿着一條褻褲,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弄乾之後,羅信對着懷中的人兒微微一笑:“純兒,咱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