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河兒與雲兒兩個小子也希望能夠跟他們爹爹習武,你就從中牽線,讓他們進入刀劍山莊。這一點也算是,兩個勢力的一個交融之處。”
武純當即開口說:“那這樣一來,楚門的人會不會因此而懷疑?”
“所謂虛虛實實,如果將這件事情撇的太清楚,反而會引起他人的會懷疑。如果整件事情是有理可依的,的人一定不會懷疑,特別是你與他的身份本身就有一定的牽扯。”
武順這句話總算是說到了整件事情的最爲關鍵之處,武純點點頭,不再多言。
而武順的思維,則比武純所想的要更加長遠,她又補充了一句說:“之前聽狗子說,他將一個楚門內門弟子的屍身奪走了,我們那也要藉此機會,想辦法讓他跟楚門打好關係。”
一直以來,特別是武純成年之後,她總認爲自己不輸於武順,也因此偶爾武純會做一些跟武順能夠進行比對的事情,可是今天,在聽了武順的三兩句話之後,武純終於明白爲何她孃親被稱爲狐狸了。
武順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她的角度非常刁鑽,想他人之未想,做他人之不敢做。
讓楚門主動接近羅信,以此交好,換成尋常人,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情。
畢竟本身羅信就已經是想方設法地避免跟楚門接觸,甚至被對方知道,然而武順卻是要讓羅信,或者楚門主動地靠近,這樣做的話,一般人也許會認爲是在畫蛇添足。
武順擔心自己女兒聽不懂,開口解釋:“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一個迷惑敵人的方法。其實楚門當中人,對你爹爹的瞭解少之又少,再加上十年過去了,楚門裡面的人,能夠認出你爹爹並不多。而且在他們的眼中,他老早就已經消失了,復活的可能性少之又少。而且,跟楚門接觸,主動的將自己呈現在他們面前,會大大削弱敵人的猜疑。這樣一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出門裡面的人就不會,將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這個時候,武純都不得不對自己的母親豎起大拇指,以前她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武純有些時候還覺得武順的方法有些過分,可是現在看來,武順所做的一切都非常精準。
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武順會不遺餘力地將對方所有勢力連根拔起,不給他們一丁點復興的機會。
而在考慮自己人的同時,武順也會多方面進行斟酌,儘量做到萬無一失。
武順將自己雙手能在女兒的肩膀上,用一個相對比較柔和的聲音對着武純說:“機緣這個東西,我們沒有辦法去猜測,只能等遇到了之後,再想辦法進行解決。也許老天爺還是眷顧咱們家的,從長安回來的時候娘還在想,我們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跟他進行溝通,而現在你一旦嫁入刀劍山莊,那麼你就成了孃親與他溝通的一個橋樑。”
“娘……”
這一刻,武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她緊緊盯着自己的母親之後,張開雙手慢慢投入她的懷中。
母女二人緊緊抱在一起,擡頭看着窗外那一輪,已經圓滿的月亮……
第二天一早,羅信親自帶着一些聘禮,領着一長條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武純家門口。
羅信這個行爲,對於許許多多人而言,顯得非常突然,特別是對居住在武順家隔壁的這些鄰居,儘管大家明面上極少開口談論起武順一家,但是,他們對於武順一家的身份非常瞭解。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跨過這個門檻,進入這個家裡面,無論是渴望攀親,或者是尋求幫助,但是能夠跨過門檻進入庭院,而坐在正廳裡面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特別是今天像羅信這樣,帶着一大堆聘禮來到人家門口,那更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當羅信帶着這些聘禮進入洛陽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個心裡的盤算,這一次下聘,沒準會跟上次到長安差不多,同樣,自己也會被對方給轟出家門。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這一點,但羅信還是邁開步伐,進入洛陽。
而且現在對於羅信來說,他越高調越好,高調到自己現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會被楚門的人看在眼裡。
特別是羅信被遼國公府的人轟出來,那這樣一來,很容易就能夠與這個府邸的人撇清關係。要知道,下聘禮被拒絕,可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而現在羅信正在經歷這種過程,他帶着一大堆人馬,已經在人家大門口站了將近半個時辰。
大門兩邊四名護衛,他們如往常那樣站在那裡,兩眼微微望天,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
街道左右圍了不少人,大家都抱着一個看熱鬧的心情,很多人嘴角都帶着一絲嘲諷,或者輕蔑的笑意。
“哎,我說這個刀劍山莊的羅信是不是傻了?他是什麼身份,竟然還敢染指咱們洛陽第一才女?”這是對羅信敢娶武純這件事,而內心由衷感到不屑和嫉妒的。
“這小夥子看上去年紀很輕啊,經歷過的事情太少,太少啊。”這是一些年紀稍稍大一點,對羅信感到有一些惋惜的。
“刀劍山莊,不過只是一羣泥腿子罷了,就他們還敢跟遼國公府攀親,笑掉人大牙哦。”
“就是就是,這些傻子都在人家門口站了快半個時辰了,如果是我的話,早就捂着臉逃出洛陽城,回到那什麼狗屁山莊裡去了。”
“什麼山莊啊?那就是一個小院子,聽說還建造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小山坡上,裡面居住的都是流寇痞子,那遼國公三夫人肯將自己寶貝女兒嫁給他就怪了。”
今天來迎親的,隊伍裡面羅信帶了羅誠和南宮柒夜。
這兩個人都是知道羅信身份的,因此他們相對也顯得比較輕鬆一些。
而羅信呢,現在也是戲精上身,他彷彿早先就已經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處境,於是他就從邊上拿過一張小凳子,大大方方的坐在遼國公府的大門前,翹着二郎腿直直地盯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