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兩個人的關係,這事情就沒有必要再對我隱瞞了吧?而且我身爲驚門大弟子,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好吧。”對方輕嘆了一聲,隨後說,“想來你也知道,咱們有一位兄弟,在房遺愛的家裡面被遼國公府的人殺了。”
“有所耳聞,不過那個倒黴的傢伙好像纔剛剛下山,實力還很弱,所以才被派到房遺愛身邊。而且對這件事情我到現在還感到困惑,爲何遼國公府的人會突然殺到房遺愛家中?”
“這件事情跟長孫湘兒有關。”
“長孫湘兒?”
“是的,遼國公府的人爲了救出長孫湘兒,殺入房遺愛家中,跟咱們的兄弟起了衝突,在劇烈打鬥之後,他被遼國公府的人給殺了。”
年輕文士顯然對這件事情的經過並不感興趣,儘管遼國公府的人出手救長孫湘兒,這件事似乎有一些怪異之處,不過如果仔細想來現在,武妧嬅與長孫無忌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一些,如果武妧嬅想要跟長孫無忌處理好關係,她勢必要出手救長孫湘兒,這一點是說得通的。
年輕文士接着問;“然後呢?”
“有兩名外門弟子將這個人的屍身奪走了,這件事情引起了範春的注意,範春親自帶着人搶奪這具屍體。”
“外門弟子搶奪屍體?”年輕文士沉吟片刻之後,隨即很快就想通了,“看樣子,這兩個外門弟子似乎知道一些咱們內門的事情,他們是不是想要通過招魂這種下三濫的方式,獲得一些跟內門有關的信息?”
“正如你所想的,事情的確是這樣。範春帶着人將這兩名外門弟子包圍之後,半道上羅信突然經過,並且將這具屍體給奪走了。”
聽到這裡,年輕文士似乎已經猜到爲何自己的上峰會下命令,明天對付羅信迎親隊伍人當中不能有內外門弟子,這麼做明顯是不希望羅信出事。
年輕文士想了想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羅信是不是將內門弟子的屍體,交還給咱們了?”
“羅信將屍體送到了不良門,我想以他現在的處境,應該還不知道楚門的存在。”
年輕文士搖搖頭:“不一定,這個羅信比我所想象的要厲害許多,原本還以爲它僅僅只是一個鄉下的泥腿子,沒想到此人做事有謀有略,行爲果斷,若是能夠拉攏,的確會起到不小的作用。”
“上邊的意思正是如此,而且有趣的是,昨天晚上洛陽的遼國公府着火,武純下落不明。看樣子他應該是被羅信給接到了刀劍山莊,而明天羅信又要到長安來迎親,這小子似乎要享用齊人之福,而且自己這兩名新婚妻子,都代表着極其龐大的勢力。”
一聽到這話年輕文士,當即否決了這個說法:“這不可能,就算長孫無忌這邊說得通,那武順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羅信這樣的人?”
“所以他們私奔了。”
“武順沒有被人追殺?”
黑暗中的人,說話的聲音裡面帶着一絲絲笑意:“暫時沒有,我估計就算要鬧也要等明天早上吧?”
“嗯,這麼一說倒還合理,以我對武順的瞭解,這個女人做事情向來手段毒辣,要鬧就把這件事情鬧大,到時候羅信收不了場,她大可直接帶着人將自己的女兒帶回家,又或者,棄了她的女兒,嗯,很複雜,這件事很複雜……”
“這件事情聽上去略微有些複雜,具體你自己派人去了解吧,我在這裡也說不太清楚,總之上邊的意思我已經傳達了,你記住,刀劍山莊崛起的速度很快。沒準過不了多久就會在江湖上嶄露頭角,上邊的意思是希望通過刀劍山莊來遏制遼國公府,同時也讓這個羅信當一根攪屎棍,將現在的江湖攪亂,攪渾。你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江湖太平靜了,必須得有人出現將這個局面打破,也只有這樣,我們的人才能趁勢而起。”
年輕文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眉頭皺的很緊:“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個決定是錯誤的。這個羅信絕對不如我們表面上所看到的這麼簡單,上邊是希望羅信當一根攪屎棍,可問題是,如果真攪屎棍是帶着鋒刃的呢?到時候刀劍山莊的崛起,如果龐大到我們根本無法遏制,那又該如何?”
“……”黑暗中的人沒有開口說話。
年輕文士繼續說:“羅信自身的實力就不需多說了,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他出手,但是就剛纔你所說,羅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實力就已經達到可以跟範春對抗,這樣的人成長速度過快,我擔心……”
“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有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上面決定的事情,我們這些人是沒有資格去反駁的。就算你跟他們說的再多,他們也不會聽,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我們不過只是一些工具而已。”
黑暗中這個男人所說的話,讓年輕文士的情緒慢慢的平緩了下來,他微微低下了頭冷冷一笑說:“話不能這麼說,等我們將上面所佈置的任務完成之後,我們人也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哼,好處什麼的我就不想了,楚門壯大對於你我來說自然有很多優勢,只是想要達成這個任務,似乎有些困難。”
“不急,不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過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會發生巨大的改變。”說到後面,年輕文士說話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沉。
“希望如此吧,命令已經傳達,我先走了。”
接着黑暗之中就再沒有了任何聲息,年輕文士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接着轉身打算離開。不過他剛剛走出幾步,那黑暗之中再次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哦,對了,之前你讓我們查找的消息已經有迴應了。”
“哦?”年輕文士顯然對這件事非常上心,連忙開口詢問,“快說。”
“青冥教有正副教主兩位,正教主只有極少數人見過,來去無蹤,根本尋不到絲毫痕跡,和他有關的任何信息都被隔絕了,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個教主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