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信打算離開的時候,邊上的獨孤星辰不由得來了一句:“你這墳都給她立好了,怎麼不給他上個墓碑啊?”
羅信笑了笑:“我跟她不過是萍水相逢,這個墓碑當然不應該是我來立,洛陽城內還有一個人,比我更合適。”
“我呢,明天就要回長安,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了。”
“嗯,下次等我到了長安再見吧。”
“好。”
羅信的朋友其實不多,因爲很多朋友已經慢慢的變成了他的親人,也只有獨孤星辰這麼一個二缺,一直以來都跟羅信保持着一定的友誼,儘管有些時候,兩個人更像是一對冤家,但正是因爲這一種特殊的關係存在,使得羅信跟獨孤星辰之間,總是能夠擦出一些,有趣的火花來。
獨孤星辰帶着依依不捨的女兒離開之後,羅信帶着三個徒弟,策馬來到了洛陽城外圍。
此時,羅信身前就整齊地站着三個徒弟,三個人一字排開,羅信的目光從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隨後羅信的面色也逐漸沉了下來:“我在收你們二師兄爲徒的時候,只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殺人。當時他什麼話都沒說,提起一把短刀,就將一個試圖破壞我家庭的人給殺了。”
羅信真沒有說邊上的李牧雲跟羅河,立即轉頭看下羅天。
羅天這時候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這個動作也是學羅信的,跟隨羅信時間久了之後,很自然而然的就會養成一些羅信的壞習慣。
這也就是所謂的近墨者黑了,而且身爲羅信的徒弟,不僅僅是黑,還會黑地很徹底。
“對於我來說,一旦成爲了我的徒弟,那就成了自己家裡人。在家裡面,我們是不用分彼此的,這事情你們都可以跟師父說,但同樣的,師父對你們的要求也會變得非常嚴格。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管你們原來的家事如何,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李牧雲跟羅河連連點頭,羅河笑着說:“師父,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按照您的要求做到最好!”
李牧雲也是應了一句:“徒兒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嗯。今天晚上,是你們兩個拜入爲師門下的最後一道考驗,這道考驗,跟你們的師兄是一樣的。所以現在,你們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設,畢竟,接下來你們要做的這一件,是你們從來不會去做,甚至沒有想過的事情。在做這件事情的過程當中,你們會感覺到恐懼、噁心,甚至還會懷疑自己,所以我現在最後問你們一句,怕不怕,敢不敢?”
羅河兩兄弟異口同聲:“不怕,敢!”
“不過,由於你們兩個現在還不會武功,所以呢,整場考驗,我會讓你們的二師兄跟在你們邊上。”
“我仍舊在這裡等着你們出現,一個時辰之內,將這份名單上的所有人都處理了。當然,處理他們並不意味着一定要殺人,處理他們的方法我都已經在這份單子裡面寫明瞭。”
說完,羅信將手裡的一張紙遞給了羅天,之後揮了揮手,笑着說:“去吧。”
羅信明面上說對三個孩子說自己完全放手,但畢竟身爲李牧雲跟羅河的父親,羅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們真的去面對危險。
雖然有羅天在邊上一直看着他們,以羅天現在的功夫一般人根本不在話下,但是羅信畢竟是一名父親,他已經錯過了這兩個孩子的十年成長時期,現在更不可能讓他們因爲這個所謂的考驗而受傷,甚至是其他。
因此,羅信一直隔着一段很長的距離,遠遠地看着三個孩子。
羅天率先用壁虎遊牆功爬上了洛陽的城牆,進入別人家裡面偷出了一根很長的麻繩,然後將兩個師弟慢慢拽上去。
不得不說的是,洛陽的城牆其實還是挺悲催的,特別是遇到羅信這一家子,這城牆對於羅信這一家來說,形同虛設。
李牧雲跟羅河,在羅天的帶領之下,熟門熟路地偷偷繞過城牆守衛,潛入洛陽城中。
之前獨孤星辰對羅信施加那個禁術的時候,羅信看到了很多畫面,這其中就有這戶人家的位置。
只不過羅信的人對洛陽都不是很熟悉,他不知道那戶人傢俱體位置在什麼地方,就只有一些宅院外圍的畫面,因此羅信將自己看到的畫面用文字描述了出來,然後讓李牧雲跟羅河自己去找尋。
羅信給兩個孩子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對於普通孩子來說,在這偌大的洛陽城內要找尋一套房子,就需要很多時間,更別說現在還是晚上。
而且李牧雲跟羅河從小就在長安長大,洛陽對他們來說同樣陌生。
不過,找府宅對於這從小就受過良好教育的兩個孩子而言,似乎並不難。
雖然洛陽城也很大,甚至連洛陽城的主幹道都不是很熟悉,但是李牧雲卻是利用他的聰慧天資,憑藉着羅信在紙張上面所描述的信息,一下子就帶着羅河跟羅天,朝着富人區走去。
從階層上來說,整個洛陽跟長安一樣,都分爲四個區域。
大唐是一個階層社會,除了王公子弟以外,門閥世家同樣也超然於世俗的地位。而那些富人,他們也僅僅只是手中有些銀錢而已,雖然有錢,但是在這個世道,他們無法跟後世的企業家一樣備受人們尊崇,從地位上來說,跟尋常平民百姓一樣,就只是他們居住的地方,相對條件比較好一些。
雖然眼下四周的環境昏暗,但是現在三個人所進入的富人區,家家戶戶門口都有燈籠,雖然光線不是很明亮,至少能夠通過羅信所描述的畫面,找尋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李牧雲用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就找到了那戶人家,而這戶人家也比羅信所描述的要大。
此時羅信就輕飄飄的落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從他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眼前這棟宅子,跟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畫面已經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