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武將出身,相比那些文縐縐、小肚雞腸又自視甚高的文人,李世民更喜歡雖然粗魯莽撞,卻也簡單可愛的武將。相比起來,李世民更希望羅信成爲開疆擴土的武將,而不是深陷朝堂泥沼的文官。
“父皇,父皇!這狗賊說謊!明明是他擅自闖入東宮,按我大唐律例,理應當斬!”
眼見太子這麼激動,羅信卻顯得很淡然。只要老丈人李世民在了,那什麼都好說,因爲相比這無腦的李承乾,李世民可是一直都以明君自居,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的一杆秤。
羅信轉頭看向李承乾,笑嘻嘻地說:“那啥,這位是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好啊,草民這廂有禮了。”
羅信最後一句話還故意捏着嗓子說的,那姿態要多賤就有多賤。
李世民則是用一種看戲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兩人,儘管他不清楚這其中出了什麼事,但以他對羅信的瞭解,這事端很有可能是李承乾挑起來的。
“哼!”
“哎呀,別那麼傲嬌嘛。”羅信笑着說,“剛纔您一口一句說我闖入東宮,那我就納悶了,我闖入東宮的時候,這些侍衛都幹什麼去了?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閒着沒事幹來你東宮幹什麼?你東宮有百萬黃金讓我偷,還是有絕世美女等我搶?而且還是在這大白天闖進來。還有呢,剛纔在下對戰那幾個道士的時候,太子殿下您老早就在了吧,爲什麼不嚷嚷幾聲?難道是想悶聲等着給我收屍?”
羅信膽子很大,對於他而言,除了皇帝李世民,以及幾個極少數的大佬之外,他誰都敢懟,而且還是名正言順地懟。
李承乾口條不好,而他身後那稱心可是天天晚上給李承乾口呢,這小子倒是能唱會說,眼見李承乾處於下風,當即開口:“陛下,此人就是強詞奪理!明明是他闖入東宮在先,殺人在後,眼下還仗着您寵他,竟然還誣陷和辱罵太子!此人居心叵測,仗着自己武功高強,誰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某些人的指示,潛入東宮要對太子殿下不利!”
羅信沒想到這稱心倒是挺會說,不由得冷冷一笑:“哎哎,女人生娃叫傳宗接代,你這長卵的娘們生娃,那叫血口噴人!”
稱心見李世民沒開口,聲音更大了,他越說,那略微尖銳的嗓音也顯現了出來:“你口口聲聲說是別人假傳聖旨,引你入東宮,你有證據麼?沒證據現在所說的一切都叫血口噴人!”
說着,稱心又上前幾步,指着羅信調高了嗓門:“你闖入東宮在先,又設苦肉計陷害太子殿下在後,像這樣有目的的計劃肯定是他人指示的,說,你背後那人是誰!?”
不得不說,這個誠心嘴皮子的確很利索,難怪李承乾會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還將他當成了寶。
這個時候羅信不能自我解釋,越解釋越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罵人!
“講真,自從東邊鬧旱災之後,什麼都在漲價,就是人越來越賤。我從南嫖到北,從白嫖到黑,還沒見過你這種南北不分、黑白不明的賤人!”
“你……”
“你什麼你!?”羅信一下子就吼了過,“中國那麼多兵器你不學,偏學劍;上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麼多,你學醉劍;劍鐵劍你不學,去學銀劍!”
這稱心雖然智商挺高,但遇到羅信這種不要臉的人,也是沒轍了:“我……”
羅信劈頭蓋臉又丟了一句過去:“這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像你這樣的人,活着就是浪費空氣,死了埋汰土地,好好的人不當,卻偏偏要學不男不女,唉!”
稱心可以說是整個東宮最大的軟肋,李承乾也很清楚這一點,一旦讓李世民知道這稱心是自己的禁臠,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而稱心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後退,垂下頭不再說話。
羅信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後退兩步,並未表現得趾高氣昂。
“怎麼都不說話了?”李世民臉上似乎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似乎眼前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只是一場鬧劇而已。
邊上的人都不清楚皇帝心裡的真正想法,特別是李承乾,儘管早早地成爲了太子,但他的內心卻一直都未曾平靜過。近些年來更是如此,親生父親李世民給他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恐怖,每一次靠近李世民,他都會產生一種極爲強烈的窒息感。
李世民轉頭看向羅信,問:“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你剛纔所說的那兩名侍衛?”
羅信掃了身邊衆人一眼,搖搖頭。
李世民沉吟片刻,當即說:“既然沒有,那這件事先撇開不說,不過你羅信將東宮搞得一塌糊塗,這筆賬怎麼算?”
羅信苦笑着說:“我賠償還不行嗎?”
李世民這才點點頭:“過兩日朕讓人清算之後,將賬單遞到你府上,限你三月內還清。”
李世民這話可算是要了羅信的老命,小錢錢一下子就飛了!
不過,羅信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這件事要怪也是怪他自己做事不夠謹慎,同時也有一點過於自負了。
眼見李世民走出東宮,李承乾和稱心同時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相比李承乾的劫後餘生,稱心看向羅信的眼神裡,是幽深的怨毒之色,
羅信跟着李世民出了東宮,在李世民上轎之前,他突然問羅信:“對了,你使的是什麼兵器?”
“回皇上話,是棍棒。”
“哦?”李世民略微有些意外,“朕還以爲你學了你爹的穿雲槍。”
“家父走得早,草民沒有機會跟家父學習槍法,這棍術還是當年那位雲遊道人傳授的。”
一提到這雲遊道人,李世民不由得笑了:“又是這位道長,說真的,朕是對他越來越好奇了,朕真想知道他是如何教出你這種奇葩來的。”
“以後師父若是有空回來了,草民一定帶着師父拜見陛下。”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