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彷彿沒有看到稱心,沒有聽到稱心的叫囂,將頭緩緩轉向他身邊的車廂。
“公子,妘娘姐就在車廂內。”
亂紅眼下只能坐在地上,她的傷很重,羅信只是對她進行暫時修復,免得傷勢加重。
“嗯。”
羅信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怒不可遏的叱喝,羅信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的吸入,使得他手中那一根原本看起來青藍色的雲來棍,慢慢變成了暗紅色。
雖然之前羅信在練功的時候跟亂紅提起過雲來棍,但這是亂紅第一次見到真貨。
如果普通兵刃僅僅只是殺人工具的話,那麼羅信手中這根雲來棍已然變成了一把兇器,亂紅甚至在雲來棍上感受到了一陣陣森然煞氣!
羅信不言不語,手裡握着暗紅色的雲來棍,朝着車廂緩緩走去。
他右手抓着雲來棍的中間部位,一步一步朝着車廂靠近。
“都愣着幹什麼,上,給我殺了他!”
伴隨着稱心一聲令下,那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朝着羅信蜂擁而來!
剛纔橫掃包圍亂紅那些士兵的時候,羅信就察覺到這些人的異樣之處了。他們一個個就如同機器一樣,彷彿沒有自己的思維,只是單純地聽從命令。
這些人羅信曾經見過,之前也同樣是在長安的城郊,他伏擊了羅恆,當時羅恆身邊帶的那幾個護衛就是這種姿態。
他們感覺不到痛苦,不會恐懼,更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他們只是殺人的機器。
眼見對方靠近,羅信握着雲來棍的手微微緊了緊。
近了,先有三把長槍正前和左右突刺而來,羅信不退反進,身隨影動,在避開三把長槍的同時,右手雲來棍自下而上斜挑,只聽“碰!”的一聲,那名槍兵的下巴就被羅信打碎,整個人都倒飛而起,重重地落入後邊的人羣裡。
同時手中雲來棍左右開弓,對着左右兩名槍兵的頭部迅速一戳!
兩聲撞擊之後,那兩個戴着頭盔的槍兵腦袋炸裂,腦漿、頭骨、以及血液在頭盔李瞬間絞在一起,當他們倒下的時候,頭已經沒了。
這些人都是殺人機器,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對於他們的死,羅信不會帶有絲毫的憐憫!
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羅信出棍更狠、更兇、更猛!
鬥天棍講究的是一擊必殺!
在猴哥的意識裡,除了如同二郎神、哪吒這種級別的上神之外,其餘中下品的神來了,通常就一棍子解決的事情。
羅信現在所發揮出來的,不及猴哥的萬分之一,但他面對的不是神,也不是仙,僅僅只是一些通過特殊手段培育出來的士兵而已。
長槍兵倒下幾個之後,刀盾兵立即換上,這些刀盾兵手持大盾呈扇形圍向羅信,他們試圖以大盾將羅信困住。
羅信仍舊面無表情,不過他一直自然下垂的左手終於動了,雙手握棍,以點蓋面,雲來棍如同長槍一樣疾然刺出,每一次揮刺,都有一面大盾破碎,同時大盾之後的刀盾兵,以及他身後試圖接着大盾掩蓋而偷襲的長槍兵也被一股極爲凌厲的氣勁戳穿身體!
每一棍,羅信至少殺三人
“公子!”
羅信全身浴血之時,聽到了身後亂紅的呼喊。
這一刻,羅信想都未想,他突然跳了起來,單腳踩在了一名刀盾兵的頭頂上,同時也發現那稱心正打算進入車廂。
羅信眼眸之中寒芒閃爍,手中雲來棍對着正前方的已經伸出手,準備撩開車簾的稱心輕輕一揮。
頓時,一道只有兩個巴掌大,且極爲凌厲的半月圓弧閃爍而過,稱心還未反應過來,他那還未接觸到車簾的右手突然失去了控制,接着他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手肘部位開始下落,砸在了車架上。
稱心後退了兩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很快就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羅信當即施展燕行決,將這些士兵的頭看待成梅花杆,在他們的頭頂上迅速跳躍,如履平地。
眨眼間羅信就已經殺到了稱心面前,稱心也是嚇壞了,連忙從車架上滾落,同時邊上有兩名劍客迅速將他拖走。
羅信連忙掀開車簾,見李妘娘躺在車內。
將李雲年個抱入懷裡的同時,羅信才發現她像是中了一種迷藥,陷入了昏厥狀態。
羅信正鬆一口氣的同時,車廂外突然刺入十數把長槍!
羅信眼疾手快,當即抱着李妘娘衝破車廂頂,右腳在車廂頂重重一踏,身體在半空中飛掠而過,又連續踩踏那些士兵的頭,迅速脫離包圍,落在了亂紅邊上。
此時亂紅已經站了起來,羅信的血炁對她的修復幫助很大。
“能走動嗎?”羅信問。
“嗯。”亂紅點點頭。
羅信對着地面上一把鋼刀輕輕一踏,那鋼刀旋轉飛起時,亂紅迅速出手,將鋼刀握入手中。
羅信將昏迷的李妘娘交給亂紅:“好好保護她。”
亂紅接過李妘娘,重重點頭。
此時的稱心因失去右手而嗷嚎大叫:“給我殺了他們,統統殺光!!”
此話一出,只見後方突然發出弓弦彈射的聲音,緊接着羅信就看到後方百來米出的莊園裡竟然射出了成片的箭雨!
羅信快步上前,左腳率先踏出,身體迅速左旋,握着雲來棍的右手當即跟上,當他的身體旋轉半圈時,當即呼喝出聲:“掃天霾!”
“嗚——”
雲來棍橫掃之際,空氣震盪,並且還發出了類似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只此瞬間,那密密麻麻覆蓋而來的箭雨被一掃而空,成無數碎片掉落在那些刀盾兵以及槍兵的頭上。
羅信手持雲來棍,慢慢走上前。
若是平時,李妘娘昏迷,亂紅受傷,他肯定是先帶着二女離開,但現在羅信卻沒有這麼做。
他走了幾步之後,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被兩名劍客,已經士兵們團團保護的稱心。
羅信站定,用一種很平淡的口吻,平淡到彷彿只是在說一見無關緊要,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搬的口吻說:“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