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羅信問及蕭老夫人的身體狀況,李妘娘告訴羅信,以前蕭老夫人一直活在懊悔和痛苦當中,以至於身體一直都不見好轉。但是,自從蕭老夫人見過李妘娘之後,她的身體就日益見好,特別是母女相認了,她經常歡歡喜喜,每天就盼着李妘娘能過去跟她多說幾句話。
和萬千中國母親一樣,蕭老夫人問及了李妘娘和羅信的婚姻情況,同時還有孩子。
當然,這些話李妘娘可沒敢跟羅信說,因爲一旦她說了,沒準羅信立馬就抱着她嚷嚷着要進洞房,生娃去了。
李妘娘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年紀生娃是最好的,生了娃自己仍舊青春貌美,也不用擔心自家夫君變心,但是爲了羅信着想,兩人要儘量剋制,畢竟現在羅信還是在守孝期。
宋國公府本來就不遠,坐馬車很快就到了。
下了馬車,還沒敲門呢,蕭三就笑呵呵地推開門,對着二人行禮:“小姐,姑爺,你們來啦。”
蕭三要接羅信手裡的酒罈,羅信笑着拒絕:“這酒罈子沉,您老就悠着點吧,我自己搬進去就好了。”
夫妻倆穿過迴廊,進入蕭老夫人所在小院的時候,羅信不由得愣了一下,因爲他十分難得地在這裡見到了李世民。
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李世民也在這裡,這使得羅信對李世民和蕭老夫人的關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眼見羅信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李世民不由得笑罵一聲:“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又再想一些不該想的事情了?”
“噢喲,瞧陛下您這話說的,我剛纔只是在想今天的陛下看上去特別英俊神武、眉清目秀呢,就好像才十八歲一樣。”
任何人都喜歡聽好話,特別是聽別人誇讚自己年輕。
聽到這話,李世民不由得笑容滿面,指着羅信笑罵了幾句。
很快,李世民就發現羅信懷裡抱着兩罈子酒,不由得問:“你懷裡那兩壇不會是醉仙釀吧?美孃的身子雖然較之前有了很大的好轉,但畢竟常年積弱,醉仙釀那麼烈的酒可不能喝。”
羅信賤笑一聲:“嘿嘿,陛下您放心,這酒不但不會對母親大人造成任何副作用,還有裨益哦。”
羅信將酒罈放在旁邊石桌上的時候,蕭老夫人對着李妘娘招了招手:“妘娘,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蕭老夫人和李妘娘演繹母女情深的時候,羅信則是打開酒封,倒了兩小杯出來。
李世民是好酒的人,自從喝過醉仙釀之後,他所喝的酒,幾乎都是讓宮裡採辦特意到羅信的不太貴酒樓購買。不過,爲了避免落人口實,同時也不想讓魏徵那老傢伙又來一個犯言直諫,所以他做得很小心,宮裡除了他身邊的幾個太監、宮女之外,也就只有他的小秘書武妧嬅知道。
酒封一開,李世民很自然地被一種香甜的酒氣引誘了過來。
他走到羅信身邊,端起酒杯放在鼻頭嗅了嗅,面色詫異地問羅信:“奇怪,這酒怎麼聞着還有果香味?”
羅信咧嘴一笑:“陛下您喝一口就知道了。”
李世民知道醉仙釀很烈,要小口咪着喝纔有味道。於是先咪了一小口,“巴喳”了幾下之後,不由得眼眸一亮:“嗯?這酒竟然真的有水果的甘甜!”
辛是一個釀酒技術十分高超的波斯釀酒師,這個時代的波斯釀酒技術特別發達,波斯美酒名揚天下;有趣的是,現代伊朗卻明文禁止飲酒,飲酒是很大的罪過。
說遠了。
這段時間,羅信又讓高平陸續購買了一些奴隸,主要目的是爲了擴大生產。每次購買奴隸的時候,都是由辛跟着去的,高平告訴羅信,辛帶回去的都是波斯奴隸。
儘管知道這樣做潛在着一定的危險性,不過亂紅是羅信的妹子,辛這些人都以她爲尊,想來也不會出太大的變故。
有辛在,美酒就源源不斷地供應,短期內羅信的資金鍊就不會斷,這樣才能夠有序平穩地發展。
至於這兩壇果子酒,羅信真的是來孝敬丈母孃的,沒有別的想法。
李世民是好酒之人,他一口就將果子酒飲盡,對着羅信點頭說:“這酒甘甜如怡,沁人心鼻啊。不錯,不太貴酒樓什麼時候有售?”
羅信笑着說:“陛下您若是想喝,我讓人每天給您送兩壇,免費,不要錢。”
李世民突然對着羅信眨了眨眼,笑着說:“如果朕要二十壇呢?”
在經商方面,羅信有着很快的反應能力,想都沒想地說:“陛下您要多少,我就提供多少!”
先是爽朗一笑,接着李世民就伸手拍了拍羅信的肩膀說:“放心,朕不會把你吃窮的。明天,朕會讓‘殿中省’尚食局的奉御去不太貴酒樓與你們簽訂一個貢酒契約,另外,你讓不太貴酒樓的廚子將那些‘可樂肉’什麼的秘方也帶進宮裡來,也好讓你淑妃姐姐也嚐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世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羅信總覺得他就跟牢獄結束,馬上就要奔向自由人生一樣。
爲了慎重起見,羅信還是問了一句:“陛下,這樣做合適麼?”
羅信從來沒跟皇家做生意,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朕說合適就合適!眼下魏徵那老頭兩腿都進棺材了,滿朝文武誰還敢再說朕的不是!?”說完,李世民又放聲大笑。
原來如此!
羅信沒想到魏徵對李世民的影響力竟然這麼大,不過這樣一來,對於羅信的生意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時候,李妘娘攙扶着蕭老夫人走了過來,她坐在石凳上,端起羅信倒的酒杯,先是輕輕嚐了一口,之後抿着脣,對着羅信連連點頭:“嗯,這酒相當不錯呢。”
“孃親您喜歡,我再給您多抱幾壇過來,酒本來就如孃親您一樣,越醇越香呢。”
羅信順杆子往上爬的夸人技巧,連李世民都不自禁地點頭,臉上笑呵呵的,他今天的心情顯然非常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因爲魏徵快死的緣故。但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李世民畢竟是皇帝,魏徵是他很倚重的大臣,重臣快死了,皇帝因襲而興高采烈顯然是不對的。
看樣子,李世民今天出現在這裡,肯定有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