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笑着說:“你看,你看,我就說你們女人小肚雞腸吧,枉費我辛辛苦苦讓石頭專門建造了一個浴房給你用呢。”
林小七一愣,當即轉頭看向羅信。
羅信則是伸手指向營地後邊山上一個相對陡峭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小木屋:“喏,看到沒有?你可別小看那一個小木屋,那些木匠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呢。”
“頭兒,你是這世上最好的頭兒!”
林小七一把抱住羅信,使勁地跳了幾下,然而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旋即化成一道殘影,以比平時還要快的速度衝向後山的小木屋。
羅信看待林小七也如亂紅一般,見她看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笑着搖搖頭:“這丫頭,還是個孩子啊。”
士兵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當他們從洗浴房裡出來的時候,卻是從伙房位置嗅聞到了四溢的香氣,那種香氣只要一嗅到就會不自禁地流出口水來。
這時候,伙房門口的一個小鼓被敲響了。
“咚咚咚”的聲音傳得很遠。
此時營地裡已經亮起火把了,羅信上前踹了一個發呆的士兵一腳,罵道:“還愣着幹什麼,鼓聲一起就到了吃飯時間,時間晚了沒得吃可別怨伙房的廚子們!”
羅信這話一出,士兵們當即風風火火地衝向伙房,這些人一個個留着口水衝進去,然後裡邊又是傳出一陣陣驚歎聲。
林小七這時候也卷着一陣香風從山上飄了下來,她落在羅信的身邊,對着羅信問:“頭兒,我聞到肉香味了,這個時候還有肉吃,你對他們也太好了吧?”
羅信微微一笑,說:“他們可是我的兵,我的兄弟啊。”
林小七再沒有開口多說一個字,就連站在羅信身後不遠處的巖無青四人也是面色各異。
外邊的人絕對不會知道,他們只有在夢紅樓和不太貴酒樓才能吃到的東坡肉、臘肉、大蔥炒雞蛋等美食,都出現在這些士兵們的面前。
伙房的佈置跟學校食堂差不多,每個人排隊領取食物,每個人的食物配比都是差不多的。
今天的食物是東坡肉、韭菜炒蛋和饅頭。
這些新兵一個個左手拿着鍋蓋大的饅頭,右手用筷子夾着盤子裡葷素搭配好的食物,吃着吃着,很多人眼淚都下來了。這裡邊有很多人,別說是吃到這麼美味的佳餚,他們長大這麼大甚至還沒吃過肉!
如今大唐雖然物資相對豐盛了起來,但窮人還是窮人,吃不飽飯的人還存在很大一部分。
當羅信進來的時候,所有士兵同時起立,他們第一時間對着羅信行軍禮!
行軍禮,自然是將五指併攏,中指貼近太陽穴的位置。這個姿勢,在過去三兩天裡,四個旅帥早已經將他們都教好。
羅信身後就站着林小七和另外四個旅帥,他也對着衆人行了軍禮,隨後放下手,笑着說:“都別愣着,該吃飯就吃飯。我告訴你們,之所以讓你們這麼爽,那是因爲接下來我會讓你們每個人都哭着去訓練!現在眼淚都很多是吧,等你們眼淚都流乾了,你們就會明白我真正的用意!吃飯!”
“是!!”
衆人齊聲呼喝,然後齊刷刷地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吃飯。
當然,也有一些人微微擡頭看向羅信,因爲他們也想看看身爲頭領的羅信和身後那五名“領頭人”吃什麼。
結果他們發現,羅信等人吃的東西跟他們一模一樣,而且羅信等人就坐在他們面前的一排座位上,距離最近的士兵不超過一米的距離。
“都看我幹嘛,想吃我的肉嗎!?”
偷看羅信的人,連忙低頭。
有些人則是笑了,偷偷地笑,因爲他們覺得自己運氣很好,能夠遇到這樣的好頭領。
而羅信也彷彿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冷冷地說:“你們現在一定在心裡稱讚我,沒準還打算回去之後給我正個長生牌位。我告訴你們,接下來你們絕對不會感激我,一定會在心裡不停地咒罵我,咱們走着瞧吧!”
吃完飯,所有人統一休息,半個時辰後上牀休息。
待士兵們都進房間休息了,羅信發現林小七和她的九個親衛還站着。
“你們站着幹嘛?”羅信問。
“頭兒,我們是你的親衛啊。”
羅信笑着說:“現在就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當我親衛,別當我的累贅就不錯了。趕緊去休息,明天開始,你們每人負重五十斤,跟他們一樣訓練!”
林小七身後九人一聽這話,臉色都垮了下來,其中一人說:“頭兒,我們不是親衛麼?”
羅信冷冷一笑:“上戰場,我羅信向來是第一個衝鋒陷陣的,難道你們這些親衛是在後邊拿着鮮花,爲我鼓掌打氣?”
林小七當即轉身踹了那人一腳,怒叱:“滾去睡覺!”
“是是。”
這九人都很怵林小七,她這一吼,立即乖乖地睡覺去了。
“頭兒,咱們也回屋睡覺吧。”在說這話的時候,林小七兩頰突然變得緋紅,如同鋪上了一層瑰麗的雲霞。
羅信笑了笑:“走吧。”
羅信的房間在營地的一角,他和林小七一個屋,林小七睡在外屋,羅信則是裡屋。另外九個親衛則是分左右兩個房間,羅信和林小七在中間。
對於新兵而言,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特別踏實。很多人就感覺剛剛躺下,眼睛閉上還沒多久,然後起牀的鼓聲就傳出來了。
新兵們睜開雙眼發現外邊天還是黑的,纔剛剛露出一絲絲魚肚白。
僅僅一個很簡單的起牀鼓,就將這些新兵們的身體和心理素質的高低體現出了出來。
儘管過去兩三天四個旅帥已經告訴他們軍營的規矩,他們前兩天也是這樣作息。但是經過昨天那一頓折騰之後,很多人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結果,當鼓聲停的時候,站在廣場上的,只有不到三百人,剩下的一百多人是陸陸續續到的。
羅信就站在木頭搭建的檯面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身前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