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承教就坐在一匹駿馬上,他四周的人都已經點起了火把,這也讓羅信沒有辦法靠近,只是隔着幾十米麪帶笑容看着他。
劉承教的視線一開始都放在左銀臺門方向,但是他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就在他低頭的時候,發現前方似乎站着一個人,而這個人身邊幾十米範圍是空的。
一開始劉承教就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現在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呼出聲:“快,羅信在這裡,快要抓住他!”
劉承教一出聲,四周所有人都就朝着羅信這邊涌了過來。
羅信在看清對方頭領之後,也懶得再糾纏,再一次沒入人羣和黑暗之中,最後距離城牆時十幾米的時候,突然跳了起來,連續踩踏三個人的頭,最終縱身一躍,很是輕鬆地就上了城牆。
上了城牆之後,羅信發現劉承教竟然沒有攻城,而是遠遠地盯着城門方向,這倒是讓他感到有些詫異。但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眼下李承乾還沒有下令攻城,估計他是在等李世民毒發。
一想到這裡,羅信當即留下巖無青和祁高傑兩個旅,自己則是帶着華哲和管一鳴迅速朝着紫宸殿方向走去。
這大明宮除了外牆之外,其實還有內宮牆,內宮牆雖然沒有外宮牆結實,但也相當於臨淄城的城牆高度了。
羅信原本是要前往紫宸殿,但是紫宸殿方向同樣漆黑一片,只有西北方向有微弱的光芒。
在明確方向之後,羅信連忙掠過紫宸殿,繞着太液池,朝着光源走去。
林小七的方向感很強,她指着越來越近的光芒手:“頭兒,前面是三清殿、紫蘭殿和玄武殿,這三大殿是在一個宮牆內,看樣子保護陛下的人很有限,所以他們放棄了外圍的大宮牆。”
羅信點點頭,沒想到堂堂大唐皇帝,竟然會被自己親生兒子逼到這個份上。
其實,羅信並不知道,正因爲他的存在產生了蝴蝶效應,纔會有太子造反這麼一出。在歷史上,李承乾造反勢頭剛起,就被李世民撲滅,而且還是李祐的一個手下出賣了李承乾。
總之,羅信是所有人,乃至整個大唐的異數,真因爲他的存在,才導致越來越多的不確定事情發生。
很快羅信就帶兵來到紫蘭殿所在的七星門前方,紫蘭殿以及四周建築都被一堵城牆包圍,與難免的麟德殿有着比較大的間距。中間則是一些花園,只不過這些花園因爲缺乏打理,而且很多地方都只是做了夯土臺,而沒有在上面建造建築。
“等等!”
羅信突然停下腳步,同時發現前方射來了一支火矢,那支火矢恰好落在羅信的身前。
“來着何人!?”
前方城牆上傳來了李墨的聲音。
在聽到李墨聲音的時候,羅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只要李墨在,那至少說明現在李世民身邊至少有一千來人在守衛。
“李都尉,是我,羅信!”
羅信這一聲呼喝,聲音很大,也傳蕩得很遠。
李墨不愧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兒子,他做事十分謹慎和仔細,當即開口說:“羅將軍,並非我李墨不認人,眼下這天太黑了,我看不真切,能否勞煩你走上前?”
“好!”
羅信剛答應下來,邊上的林小七就說:“頭兒,提防有詐。”
微微搖頭,羅信笑着說:“如果他真是李墨的話,那就不用任何懷疑;如果不是李墨,咱們就是再小心也無濟於事了。”
說着,羅信從地面上撿起那支火矢,快步朝前走去,當他走到七星門下時,還特意用血炁將火矢整個點燃,突然躥高的火焰,一下子就讓城牆上的李墨看清了羅信的臉。
“真是羅將軍!快,開門!”李墨在看清羅信的時候,顯得非常激動,彷彿羅信就是他們的救星一般。
城門打開,李墨親自出來迎接,他快步走到羅信面前,對着羅信說:“羅將軍,快去玄武殿,陛下等候多時了。”
“陛下在等我?”
羅信沒想到李世民在等候自己,他只是讓林小七跟着,剩餘的人則是折回去,繼續守衛左銀臺門。
玄武殿並不大,這裡原先就是李世民避暑用的。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羅信發現前面的宮女太監也相應多了起來,讓羅信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是,他看到了正朝自己飛奔而來的高陽公主。
“羅信,你、你……父皇他、他……”
這是羅信第一次見高陽公主顯得這麼驚慌而激動,她甚至無法將一句話說完整。
羅信連忙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沉聲說:“公主殿下,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鎮定,就算這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呢。”
“嗯!”羅信這話讓高陽公主內心鎮定了不少,她連忙帶着羅信前往正殿。
玄武殿空間很大,羅信連續穿過三個紗簾,才進入李世民所在的空間。
此時此刻,平日裡那英武的大唐皇帝正躺在牀榻之上,他臉色呈青黑色,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顯得極爲痛苦。
而更讓羅信詫異的是,他竟然在李世民的牀榻邊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同時也是日思夜想的身影。
“妘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妘娘早就聽到羅信那略微急促的腳步,這也是她迄今爲止第一次聽到羅信節奏這麼快的步伐聲。她忙站起身,對着羅信說:“夫君,陛下中了一種很特殊的毒,妾身和師父眼下只能延緩毒素蔓延,師父說現在只有你能救陛下。”
“師父呢?”羅信看了一眼四周,並沒有找到孫思邈。
羅信本來還認爲孫思邈並不在大明宮,沒想到他不僅在,而且還對李世民中的毒束手無策,這倒是讓羅信感到十分驚異。
而羅信的反應也很快,既然孫思邈說只有他能解,那就只有用先天之炁了。
當羅信靠近李世民的時候才發現,李世民的嘴脣上竟然結了一層霜,他看上去好像很冷,身體都不自主地發抖着。
儘管李世民身體一直在顫抖,但是火盆卻距離李世民很遠,而且也沒有將棉被蓋上,反而讓他光着膀子躺在病牀上,表面僅僅只是蓋着一層紗。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