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所發生的這些,純兒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晚上吃飯的時候,武順還跟羅信說過,今天晚上要去一趟東市,去見她的舅舅,約莫個把時辰就能回來。
說到武順的孃家,曾經也是榮極一時。武順不說,羅信甚至不知道,原來武順的姥爺竟然是隋朝的皇室宗親!
只不過如今楊氏一族沒落,有一部分人開始經商,這其中就有武順的親舅舅。
商賈就算有點銀錢,也會被人看不起,更別說現在沒落的楊氏,身爲外甥女,武順有義務幫助舅舅一把,所以吃飯的時候特意跟羅信提及。
對於武順的決策,羅信向來無條件贊成,在商業方面,武順的敏銳度比羅信要高很多,如果她生活在現代,肯定是個霸道女總裁。
羅信當即摸了摸純兒的頭,笑着說:“你孃親這是要去東市見你舅爺呢,那聲音沒準是裡面放了貓貓狗狗,等過些時候,爹爹再給你抓一隻小貓來玩,好不好?”
純兒臉上閃過了一絲古怪之色,不過她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
下了地,一身純白毛色的小黑顛顛地跑了過去,純兒當即抱着小黑跑到一邊玩耍去了。
待純兒離開,羅信再度縱身飛躍而起,這一躍很高,他就如同振翅飛翔的到大鵬一般,在夜空之中飛掠而過,尾隨那輛隱藏在暗處的馬車而去。
馬車先是在行人極少的巷道里繞了兩圈,之後又折回來,最終緩緩地進入武順和武妧嬅母親楊氏現在居住的庭院。
這庭院原先估計是有門檻的,而現在門檻沒了,方便馬車進入。
眼見馬車進入楊氏家,羅信不禁愣了一下。
難道說,武妧嬅和李治要在楊氏的小宅院裡幽會?
不多時,車內就下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武順的侍女翠兒,而另外一人穿着衣服顏色比較深,而且身上還披着斗篷,將頭罩在斗篷下,讓人看不清。
翠兒下了馬車之後,就跟着那個斗篷人繞過照壁,過了一道拱門,進入內院。
穿斗篷的人進入了一個房間,而翠兒則是站在距離房門三五米左右的地方,看起來好像很懶散,但實際上卻是警惕地看着四周。
羅信輕功了得,趁着夜色迅速躥到那個房間的屋頂上,輕飄飄地落在屋後,這裡雖然沒有門,卻是開了一扇窗。
雖然羅信沒有聽別人牆腳的習慣,不過這件事困擾了他一段時間,他也想弄清楚,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羅信就躡手躡腳地走到牀窗邊,伸出手指沾了沾口水,然後在窗戶上輕輕戳一個洞。
這一戳不要緊啊,差點就出人命。
因爲羅信發現屋裡面竟然有兩人正嘴對嘴地做着“人工呼吸”,兩人的動作那叫一個激烈啊,男的如同幾十年沒有聞過魚腥味的貓,那是又舔、又吮,還是不是咬上幾口;女的更是如同飢結了網的蜘蛛洞,恨不得有成千上億的飛蟲朝着她的蜘蛛洞裡飛來,她都能夠盡數吸納。
屋內的燈光雖然很暗,但羅信還是第一時間就看清了互啃、互搏的二人。
男的是李治,羅信早先就已經已經猜出來了,但是他旺旺,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女的竟然是羅信的丈母孃,現在已經六十幾歲的楊氏!
楊氏羅信是見過幾次面的,儘管已經有些年紀,但老天爺對她十分愛戴,儘管已經快到“古稀”之年,但她卻仍舊長得豔麗而嫵媚,而且她善於裝扮自己,無限風韻之中還帶着一種只有成熟女人才有的特殊氣息。
楊氏的年齡已經可以當李治的祖母,甚至是曾祖母了(15歲生娃),但兩人此時卻是如同十六七歲、血氣方剛的小年輕一般,不斷地探索着對方身上的奧妙。
現在羅信總算是明白爲什麼武順要“犧牲”自己的名節來幫助這二人幽會,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實在是有些驚世駭俗。
而羅信身爲小輩,也實在不適合參與進來,於是打算離開。
就在羅信後退並且準備沒入黑暗的時候,那正在與楊氏摟摟抱抱、翻翻滾滾的李治無意間朝着羅信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剛纔羅信爲了看清室內畫面,特意將窗紙捅得大了一些,以至於那一瞬間,李治一眼就看到了羅信的往後退的眼睛。
僅僅只是一對眼,李治就認出了羅信,而羅信也從李治臉上的表情判斷出,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
羅信對着李治歉意一笑,也不知道李治能不能看得見,當即擺擺手,輕輕一躍,化成黑暗中的殘影迅速離開。
回到家之後,羅信一直在考慮李治與楊氏私通問題。
排除李治的“重口味”不說,楊氏與李治的苟合並未對羅信造成絲毫的損害,反而也讓羅信抓到了一個與羅信“攤牌”的事實。
於是,羅信就心安理得回家,等着明天李治派人上門。
第二天一早,羅信坐在書房都已經將血炁運轉了兩個周天,終於聽到外邊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來的是高平,他對着羅信說:“少爺,太子殿下請您去芙蓉園一敘。”
“好。”
羅信咧嘴一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鋒芒。
這芙蓉園羅信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的裝飾和佈景都可以用“高端大氣上檔次”來描述,但卻不是羅信喜歡的調調,畢竟羅信是草根,而這裡本來就是給皇親國戚和真正貴族來賞玩的。
羅信本來以爲李治會挑一個較爲偏僻的庭院,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見到李治的時候,他就在曲江池邊的小船上,船上只有李治一人。
“信兒哥,這裡。”
站在船上的李治一臉陽光,如果沒有看到昨天晚上在楊氏身上如同猛獸一般的李治,誰都不會想到這陽光少年竟然會對那樣年紀的女人如飢似渴、如狼似虎。
羅信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那個李義府的存在,這讓他心裡舒服了一些。
羅信慢慢地走到李治面前,李治則是伸出手,將羅信拉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