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着急,我問,你答。”
王曉奕忙點頭:“嗯。”
羅信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
“臥糙!”一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羅信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因爲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對方和柴令武是串通好的,趁着羅信受傷的間隙,將長隆鏢局給端了。
羅信又問:“是誰動手抓人的?”
“是左典戎衛郎將,劉仁實。”
羅信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劉仁實、劉仁景兄弟的名字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冒出這兩隻小狗來。
劉仁實就是夔國公劉弘基的嫡長子,他和柴令武、房俊仨人入股了高陽公主的棲霞樓。
羅信對劉仁實的認知很少,而眼下也不是調查他的時候,羅信當即問:“華老爺子他們現在已經在刑場了?”
“是!”
“贛!”羅信當即罵出聲,“這特麼才幾天時間,他們就已經給長隆鏢局定罪?”
王曉奕連忙說:“由於姐夫你受了傷,所以我就沒來打擾你,特意去請教程駙馬,程駙馬說這是夔國公劉弘基徇了私。只不過,他實在不好出面,讓我來找三姐夫。”
羅信翻了翻白眼:“他們老程家打仗還行,這碗手段還是太陰柔了一些!”
“小七!”
“頭兒,有何吩咐?”
羅信剛一呼喝,門外就突然閃現一個人的身影,那便是林小七。
“備馬,劫刑場!”
羅信加上的他的十名親衛,迅速策馬朝着西市飛奔而去。
在長安城執行死刑的地方有兩處,一出是在皇宮大門外,一處是在西市的廣場上
皇宮大門外行刑的對象是貴族,而西市則是平民。
羅信一行人策馬飛奔,完全無視不能在長安城內騎馬飛馳的規定。
當羅信等人趕到西市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劊子手擡起手中厚厚的大刀,就要對着華天雄劈砍而下。
“小七!”
林小七在接到羅信命令的時候,右手伸出衣袖裡,當即對着那劊子手丟出一把飛刀。
飛刀劃破空氣,只聽“鐺!”的一聲,與屠刀產生了劇烈的碰撞,那劊子手身體一晃,手中的屠刀就鬆開,身體也因此往後倒了下去。
“住手!!”
羅信一出現,還未給前方任何人開口的機會,就對着他們怒吼一聲。
劉仁實自然是認識羅信的,眼見羅信出手攔下屠刀,他對着羅信呼喝:“羅信,你要做什麼!?”
羅信沒有應劉仁實的話,反而突然喝問一聲:“劉仁實,你丫想謀反嗎!?”
羅信這一聲怒喝,震得劉仁實臉色煞白!
“謀反”這個詞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的,特別是對於夔國公一家而言。
因爲他們一家差一點就被牽扯入李承乾那一樁案子裡,這也是爲何劉弘基會在這個時候濫用職權,對長隆鏢局上下趕盡殺絕的原因。
只要他們一死,很多事情就會隨之煙消雲散。
“你、你血口噴人!?”
羅信冷冷一哼,伸手指向劉仁實。
在來的時候,林小七就已經找出這件事的巨大漏洞。
羅信跟林小七商量之後,決定一上來就攤牌,省得跟他們廢話。
“劉仁實,我就問你一句,你們斬殺怎麼多人,陛下是否知道?”
“陛下日理萬機,自然不會知道這種小事!”劉仁實伸手指向羅信,故作兇狠,“羅信,別以爲你有陛下袒護,就在這裡耀武揚威。這些人都是朝廷重犯,他們一個個都參與太子謀反,今日他們必死!如果你再橫加阻攔,別怪我不客氣!”
羅信直接啐了一口痰,對着劉仁實冷冷一笑:“唐律規定,死刑分絞、斬二等。死刑判決要經皇帝批准,死刑執行前仍要向皇帝再次復奏。”
劉仁實臉色變了變,他沒想到羅信竟然還知道大唐的律法。
羅信繼續步步逼近:“另外,唐律規定。在大祭日、致齊日、朔日、望日、上弦日、下弦日、二十四節氣、假日以及下雨未晴的日子,都不得執行死刑。而今天剛剛好是上弦日,你如此違反律例也要殺他們,怕是這裡面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對於劉仁實而言,本身羅信的出現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而羅信一來什麼都不說,直接就怒懟他要謀反,這麼天大的一個帽子扣下來,他開始心裡就已經犯怵了。
這件事本身就有問題,根本值不得推敲,而且羅信做事向來喜歡用強的,而今天他卻跟人拽文,拽大唐律法,這樣劉仁實是真連屁都無法放一個。
夔國公劉弘基一家跟羅信本來就有極大的仇怨,甚至可以說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只不過,劉弘基乃是李世民的近臣,自身也是名門望族,羅信很清楚要動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周密的計劃。
但有些時候就彷彿是湊好的一樣,這劉仁實竟然在這個時候撞到羅信的槍口上,那羅信如果不開槍就是個傻子了。
“來人,把這謀反的逆賊抓起來!”
“是!”
羅信一聲令下,林小七和白郎身影輕輕一晃,人便閃至劉仁實左右,白郎直接將腰間的橫刀貼在劉仁實的脖子上,言語裡透着與刀鋒一樣冰冷的氣息:“要活命的話,給老子乖一點!”
劉仁實完全沒有想到羅信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連給他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羅信,你敢動我?”
劉仁實四周也百來個士兵,這些人林小七他們三兩下就能搞定。
不過,羅信暫時不想把事情鬧大,劉弘基根基深厚,單憑現在這麼一點小事自然沒有辦法推到他,不過,羅信做事向來喜歡抽絲剝繭、抽筋扒皮,肯定要先從這劉仁實開始!
“劉仁實,現在不是我動不動你的問題,而是你意圖栽贓嫁禍,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一句。”羅信目光逐漸冰冷,充斥着肅殺的凌冽氣息,“就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已經犯了欺君之罪!”
羅信這個帽子扣下去可是奇重無比,劉仁實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