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一旦他的身體無法吸收先天之炁,那他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這樣一來,恐怕要在這個島嶼上下去,都變得極其艱難。
羅信又在沙灘上趴一段時間,他知道自己身體進入這樣的一個狀態,應該是在“桀驁”狀態下,耗盡血炁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他一直趴着,甚至趴到了海水漲潮,只是他真的沒有什麼力氣移動了,嚴重脫水的他感覺自己咽喉在燃燒,就能吸進去的氧氣也都是灼熱的。
感覺自己要死了啊。
這個時候,恰好有海浪涌到了羅信邊上,有一顆硬物砸中了羅信的頭。
疼痛,讓羅信多少恢復了一點精神,當海水退去的同時,他發現自己邊上,靜靜地放置着一個綠色的橢圓形物體。
它看上去像是一顆椰子?
那是椰子麼?
臥糙,那是椰子,椰子!!
一開始羅信還以爲自己精神失常,而出現視覺錯亂,當他發現自己眼前所放置的東西真的是一個椰子的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連忙伸手將椰子攬了過來。
羅信用雙手抱起椰子,輕輕晃動了一下,明顯感覺到裡面有水分。
對於野外求生能力比較強的羅信而言,他十分清楚眼前這顆綠色的椰子裡面所飽含的水分對自己有多重要。
綠色的椰子裡面所含的水,可以說是生命之水,打點滴的時候,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它甚至可以直接替代“鹽水”注入人的血管裡。
而現在,羅信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敲開它!
羅信是吃過椰子的,以前在家裡拿着菜刀對着椰子砍的畫面,至今歷歷在目。
也得虧羅信吃過椰子,以他現在的力氣想要用蠻力隨便敲開椰子是不可能的。
羅信知道,椰子連着莖的部位是最軟的,那裡的椰子殼也最薄,只要對着尖銳的岩石敲打幾下,就會破開。
儘管如此,以羅信現在的力氣,想要敲開椰子,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任務。
但爲了生存,就算身體再軟,他也得爬起來。
好在這裡尖銳的石頭都並不難找,羅信不過抱着椰子在沙灘上翻了幾個身,身前就出現了一塊裸露出來的尖銳岩石。
他雙手抓着椰子,擡起、砸下,擡起、砸下,如此反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羅信終於砸開了椰子,看到清澈椰汁流出來的那一刻,羅信突然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激動情緒。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爲喝了一口帶着微微有些鹹味的椰汁,而開心成這樣。
這是一種非常純粹的快樂,純粹到羅信不去思考自己所處的環境,去提防海島外面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的黑衣男人,更不去想接下來要怎麼辦,他現在只想將裡面的水一點不剩地喝光。
喝完水,羅信也感覺自己彷彿活了過來,他抱着已經沒有任何汁水的椰子,緩緩坐了起來,轉頭看向四周。
也許是老天垂憐,也許真的是命不該絕,羅信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的沙灘上,還有七個椰子。
這些椰子裡面有四個是可以喝的,另外三個不行,那三個顏色已經黑了,就算敲開裡面流出來的也是跟酸奶一樣的濃稠液體,人一旦喝了絕對會拉肚子。
接着,羅信費力地將四個綠色椰子敲開,並且將裡面的水全部喝光,他的體力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不過羅信還是無法將空氣之中的先天之炁納入自己體內,無法利用先天之炁,那就表示身體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這也是現在最爲要命的情況。
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去懊惱或者後悔,他唯一要做的是找到淡水和食物。
無論如何,要先把自己體內的傷給養好。
剛纔在敲椰子的時候,羅信發現自己的胸口有一個深深的手印,胸膛上的皮肉就好似被烙鐵燙傷過一樣,雖然內臟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但無論如何,想要完全恢復,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以往有先天之炁的時候,羅信過得可謂是如魚得水,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傷,都能在很快的時間內治癒。但是現在卻不行了,他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等待着傷口慢慢恢復。
不過,他的身體總歸與普通人不同,畢竟被猴哥精血改造過,要比普通肉身強許多,而且修復能力也是尋常人所無法比擬的。
但這對於此時的羅信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就算他是在全盛的狀態下,都沒有辦法跟黑衣男子抗衡,更別說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藏起來,慢慢療傷。
包括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一處懸崖峭壁之下,四周都是嶙峋的石頭,見不到綠色的植物。
不過兩邊看上去都可以行走,但羅信還是朝着右手邊緩緩前行,既然在這個位置能夠撿到椰子,那沒準前面就能夠看到椰子樹。
只要能找到椰子樹,三兩天內的水源問題就能夠解決了。
果然,禍兮福所倚,在羅信踮的腳尖繞過海角之後,他發現前面的海灘相對要大一些,而且海邊還生長着十幾棵椰子樹。
在看到椰子樹的瞬間,羅信興奮了好一會兒,可是他很快就鬱悶了,因爲他在椰子樹上沒有發現一個椰子!
羅信不知道爲什麼這裡的椰子樹上不長椰子,也不知道剛剛吃的那幾個椰子是從什麼地方飄過來;,但他很清楚,現在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而且還沒有完全脫離脫水狀態,他必須要儘快找到淡水。
可是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他無腦地去尋找淡水,否則就算找到了淡水,沒有別的能量來源,他也會死在這裡。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在附近尋找到能夠提供淡水的植物。
羅信就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白色的沙灘上,儘管頭頂上有樹蔭遮蔽灼熱的陽光,但他還是覺得十分炎熱,這種炎熱,並不是陽光和天氣帶來的,而是羅信胸膛的那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