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商船不斷靠近,劉仁軌突然對着羅信開口說:“羅將軍,這些人就交給我吧。”
羅信特意轉頭看了他一眼,對着他問:“你確定?”
劉仁軌笑了笑,他也不說話,慢慢的走到船頭,單腳踩在船舷上,身體微微下沉。
在距離碼頭還有七八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劉仁軌突然高躍而起,他的速度雖然沒有羅信那般快,但還是十分精準的落在了碼頭上。
人剛落地,手中的刀便已經砍下一個距離他最近的白衣男子手臂。
在那名白衣男子發出慘叫的同時,劉仁軌旋轉身體,手中的刀,順勢直接刺入另外一人的胸膛。
在羅信看來,劉仁軌的武功不高,但是他殺人十分乾脆。
無論是刺入對方的身體,或者砍下對方的手腳、甚至投頭顱,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拘泥。
這時,站在船頭的羅信是越看越起勁,只不過對方人數太少,羅信還沒回過味來,就已經被劉仁軌殺光了。
隨即羅信就從船頭飛越而下,落在了碼頭上。
他並沒有讓商船靠得太近,反而在兩人踏足碼頭之後,就讓商船徐徐後退,,直接朝着難波港方向前行。
羅信就只留下一艘小輪船,和四名壯漢。讓他們停泊在島邊緣一個相對比較偏僻的地方,這麼做的原因,自然也是爲了不讓回來的泉男產看到。
既然已經知道泉男產會回來,羅信也就不打算浪費時間再去尋找他了,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先弄清楚,他們在這個地方建造出這麼複雜的一個建築的原因。
羅信看了一眼四周,在踏足碼頭之後,他明顯感覺到空氣之中的先天之炁,顯得十分濃郁。
這一點之前在童女島的時候,他也曾感受過,但比起童女島,雙峰島要更爲濃郁,而且精純。
只不過這島上實在太熱了,羅信和身邊的劉仁軌才往前走了不到幾十米,身上就已經流出了大量的汗水。
這些建築看着好像不是很遠,可真要走起來,也是十分費勁。
從遠處看,他們好像就建造在地面上,而走近之後羅信才發現,這些建築竟然是建造在半山腰上。
雖然劉仁軌說島上面已經沒多少人了,但爲了安全第一,羅信和劉仁軌還是徒步朝着前方走去,沒有施展輕功。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寸草不生,幾乎看不到任何活物,而島嶼上唯一鮮豔的顏色,就是那些白色的建築。
羅信問身邊的劉仁軌,這些白色的石頭是從哪裡來的,劉仁軌的回答讓羅信感到有些發懵,他說這些白色石頭來自長白山,
先不說從長白山到雙峰島究竟有多遠,單單這些白色石頭就已經不常見,石頭外形看上去就如同雪一般,潔淨無瑕;而且還要將它們砌成方方正正的石塊,再從長白山運輸到雙峰島,這究竟要耗費多大的人工?
由此可見,這座島嶼對於泉男產以及他所在的宗門而言,應該是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聖地一般,
不過,當羅信和劉仁軌進入對方所謂的聖地時,並沒有如同武俠小說裡所描述的那樣,跳出那麼幾個人,大喊一聲“擅闖聖地者死”。
從碼頭一路走過來,而眼下那個巨大的白色石頭鼎已在羅信面前,途中還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宗門弟子。
老遠看過去,這鼎就已經很大,而現在就站在這座大鼎面前,就連向來自認爲見多識廣的羅信,都不吃驚的張大嘴巴,面色驚詫。
“哎喲我去,這玩意兒也太大了點,他們究竟花了多少時間搞了這麼個東西啊。”
可惜始終沒有人回答羅信,一人自言自語,有些無聊,羅信轉頭問劉仁軌:“這裡你比我熟,現在你帶路,咱們要去哪兒?”
劉仁軌仍舊沒有回話,他看了一眼左右,緊了緊手中的刀,朝着那些雪白色的房屋走去。
他先是逐一檢查了這些房屋,裡面均是空無一人,最後劉仁軌帶着羅信站在一個臺階上。這個臺階很高,從羅信現在所站的角度往擡頭往上看,他感覺這個臺階至少有七八百個階層。
邊上的劉仁軌彷彿已經猜透了羅信所想,我對着羅信說:“這個臺階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層,從這裡上去,能夠直接到達巨鼎的頂端。”
羅信聽着有趣,當下就邁腿走了上去,但是走了十幾個臺階,發現劉仁軌並沒有跟上來,他不由得轉頭看向身後的劉仁軌,對着他問:“哎,你怎麼不上來?”
劉仁軌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一下子就顯得十分低沉,他對着羅信說:“羅將軍,我知道你已經見慣了大世面,從千軍萬馬當中殺出來的人,自然不可能會懼怕那些死人或者枯骨。但是從生而爲人的角度來說,我希望你不要上去。”
劉仁軌的話讓羅信不由得眉頭緊皺,他彷彿已經預計到了什麼,他轉過身不再開口,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嬉皮笑臉,同時也將在心裡面那份略微有些歡快的情緒沉了下來,這一次羅信沒有施展輕功,是用自己的雙腿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九百九十九層臺階,對於普通人來說,要爬上去至少要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羅信的體力異於常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但不知道爲什麼,越是往上走,他就感覺自己的腳步越發沉重。
特別是距離最後只有不到幾十個臺階時,羅信那擰起來的眉頭就再沒也沒有舒展開來過,儘管空氣當中炎熱無比,不知道爲何,羅信確實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這一份涼意,並非來自皮膚表層,而是人的心裡。
當羅信將這九百九十九層臺階完全走完之後,他就站在了一個平臺上,從這個平臺眺望四周,視線雖說不錯,但此時的羅信心思卻全然沒有在這方面上。
由於這個平臺很大,羅信必須要朝前走一段距離才能看到這個石鼎中間的東西,
而且,讓羅信一直很在意的事,他的正前方有一條路,如果說它算是一條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