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信接着說:“紅色的泥土並不是只有山上纔有,但是,金銀花一定是長在有些高度的山坡上,他拿着魚叉上山,這就是一個問題。另外,你剛纔說她的包裹會比較輕,我
看不一定,那包裹裡面裝的要麼是石頭,要麼就是銀鋌。”
“銀鋌?”
你墨水的反應很快,在去黃瓜這句話的瞬間,他連忙轉頭看向身後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在墨水開口,連忙說:“末將這就去將那個人抓回來!”
“哎,等等。”
黃瓜的時候突然伸手阻止中年男人,對着他咧嘴一笑:“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處理這種事情來比較順手。”
說完,羅信立即打了一個響指,接着林小七從旁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李墨和他身後的中年男人在看到林小七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驚訝之色。
那僅僅只是一個陰暗的角落而已,就是視線看過去,稍微有些黑,但根本藏不了人。
李墨與中年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訝異之色,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面容俊秀的男子,是一開始就已經站在角落裡了,還是突然從那裡出現。
林小七快步走到羅信面前,對着羅信行了一禮:“頭兒。”
“就我剛剛說的那個人,你親自跟上去。”
林小七應命:“是!”話音方落,林小七迅速起身,她伸手在欄杆輕輕一撐,人就從城樓上落了下去,然後在李墨與中年男人的注視下,身體還在半空中的林小七,突然化成一道殘影朝着前方
飛掠而去。
在李墨感到驚詫的同時,他轉頭看一下羅信,然而這時候哪裡還有羅信的身影,李墨對着身邊的中年男人問:“他人呢?”
中年男人搖搖頭,顯然他也不知道羅信什麼時候離開了。
而這時候在距離城樓兩三百米的一棵樹的枝椏上,林小七就如同一隻飛鳥,動作輕柔的落在了上面,他那兩隻腳是顛着的,就踩在一根如同小拇指粗細的樹枝上。
這時候,突然有個身影從他身後閃爍而至,並且也如同他一般,落在那根樹枝上,
明明是兩個成年人,體重至少應該有兩百多斤,但是他們卻如同鳥兒一般,就那樣輕飄飄地落在樹枝上,
對於羅信的突然出現,林小七顯得有些驚訝,特別是羅信現在所展示出來的輕功,雖然還沒有達到林小七的水平,但也已經有些驚世駭俗了。
“頭兒,你怎麼來了?”林小七開口問。
羅信看着前方那個一直在道路上走的穿褐色衣服男人,笑着說:“主要是太閒了,出來隨便逛逛。”
這是羅信與林小七第一次同時站在一根樹枝上,在林小七對羅信所展示出來的輕功感到驚訝的同時,羅信卻是突然發現,從林小七身上他竟然感受不到絲毫的勁氣波動。
羅信的視線只是一直盯着林小七的腳尖,他這個動作看上去真的好像一隻鳥。不過就算是一隻小麻雀,它落在枝頭上,或多或少也會引起這個枝頭的晃動。
可是,林小七落在這根連風輕輕一吹都會微微搖晃的樹枝上,卻沒有讓這個樹枝產生絲毫的擺動。此時的林小七給羅信的感覺就像是一片羽毛,她似乎就沒有重量一般,那樣輕飄飄落在枝椏上,羅信發現林小七的腳踩在樹枝上的時候,那樹枝看上去就好像沒有彎曲一
樣,保持着它原來的姿態。
“頭兒,你看什麼呢?”林小七特意轉頭問羅信。
羅信伸手到林小七的腳邊,在樹枝上點了點,結果樹枝上下襬動,林小七的身體就彷彿是樹枝上多伸展出來的一片葉子,也隨着樹枝上下輕輕擺盪。
“我去!”
這個時候,羅信不得不承認,林小七的輕功真的已經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羅信不禁開口詢問:“我說小七,你這練的是什麼輕功啊,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得到羅信的誇獎,林小七不由得抿嘴一笑,她也只有在羅信的面前纔會流露出一絲小女兒的姿態。“頭兒,我三歲就開始練輕功,你練‘燕行決’才幾天的功夫,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纔是真正的驚世駭俗。而且這才兩個月的時間,你就已經將燕行決,修煉到了一種極致
,這樣修煉的速度整個江湖都無人能及。”
讓林小七這麼一說,羅信不由得還有些小得意:“哎呀,也就馬馬虎虎了,隨便練練。”
林小七微微翻了一個白眼。
他接着問羅信:“頭兒,前面這個人看着跟一般人也沒什麼不同嘛,就是他的裝束打扮奇怪了一點。”
羅信對着林小七問:“你覺得他手上那個包裹裡放的是什麼東西?”
“剛纔你不是說了嗎,銀鋌。”
“對,就是硬挺,雖然那個包裹外面又重新包了三層布,但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看出一點端倪來的,那我問你,他手裡這個銀鋌是誰給的呢?”
林小七下意識地伸出纖細手指,放在自己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着。羅信平時會做出這個動作,是因爲他下巴上會長一些鬍子拉渣,一般懶的時候也就沒有將這些鬍子渣颳去。林小七可是個女孩子,下巴光滑得跟撥了殼的雞蛋一樣,因此
看到她做出這個動作,羅信不由得笑了。
聽到羅信的笑聲,林小七這才意識到自己顯然露了一點小洋相,同時也在心裡面,暗暗責備自己,向來謹慎的她,只要一接近羅信,會很自然地將一些警惕心鬆懈下來。若是平時,無論在什麼樣的地方,她都有着極高的警惕性,也只有在羅信邊上,無論精神還是身軀,都會下意識的鬆懈下來,並且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而這些動作都是
很自然地表現出來,似乎也一直潛藏在她的內心深處。爲了掩飾自己侷促的內心,林小七連忙開口說:“從這人的衣着來看,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銀子,更被說銀鋌了。但現在他手裡所抓的那些銀鋌,已經遠遠超出了他
所能夠得到的。這隻能說明,這些東西都是別人給他的,他給他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沈家三兄弟。”
“嗯呢,你繼續說。”
羅信絕對不是一個好老師,但他肯定是個很出色的罪犯。他通常會用罪犯引誘他人犯罪的方式,來引導他們去處理一些事情,思考一些問題。
就比如現在,羅信所做的就是讓林小七用全面的思維去思考一些問題,然後再來下決斷。由於這個時候那個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已經走得有些遠了,林小七和羅信同時起身,人就如同振翅飛翔的鳥兒一般,在樹梢間迅速飛掠,很快他們又落在了一棵枝幹相對比較茂密的槐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