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老半天才回過神來,旋即,一股憤怒涌入了心頭。▲∴▲∴點▲∴小▲∴說,..o
他幾乎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目光,因爲他自知這些人必定是帶着同情,甚至是有人是不懷好意的。
於是李隆基咬咬牙,上前幾步,依着武則天道:“陛下,秦少游如此無禮,竟是挾持孫臣的王妃,膽大包天,請陛下爲孫臣做主……”
李隆基要報仇,現在固然是顏面盡失,一切都成了落花流水,可是無論如何也得把那姓秦的狠狠地收拾一頓,否則只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
他話音落下,卻有人冷笑。
冷笑的人乃是樑王,也就是現在的禮部尚書武三思,武家的人確實在秦少游入城的時候暗中給予了幫助,不過他們並沒有料到秦少游的那些民團居然能夠擊潰突厥鐵騎,直接將公主搶了去。
他們這樣做,無非也只打算噁心一下姓李的罷了,畢竟這突厥人拿了武家的人,至今仍扣留在塞外,又揚言武家非宗室,讓武家大失顏面,而這李家又以宗室的身份娶突厥公主,這對武家來說,實是不小的打擊。
而秦少游確實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更爲重要的是,這件事的主導者,就是武三思,秦少游決心搶親,聯絡的便是自己的ding頭上司高陽郡王武崇訓,而這武崇訓則是武三思的長子,武崇訓聽到後,立即振奮,忙是尋了自己的父王相商,武三思自然不肯隔岸觀火,於是乎,一個局也就佈置下來,團勇如何入城,最後如何收場,武三思都已有了腹稿。
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團結營竟是這樣厲害。原本秦少游攪局就已讓他刮目相看,而這團結營更是讓他動了心思。
須知自己的兒子可是團結總營的將軍,團結營實力驚世駭俗,自己的兒子也就有更好的出入,這等於是武家又有了一份力量,而秦少游如今得罪死了李家宗室,即便將來不是武家的朋友,但也絕不可能是敵人,武三思此時再不落井下石,那就不姓武了。
他淡淡地道:“聖人。這是太宗立下的盟約,搶親不爲過,當日,這突厥公主豈不也搶了臨淄王?若是這樣也要論罪,那麼突厥公主亦是罪大惡極。臨淄王乃是太宗之後,莫非連太宗皇帝的盟約都已不顧了,是嗎?”
這話真是誅心至極,把李隆基說得惱羞成怒,偏偏武三思絕不是善茬。可不是他能隨便能呵斥的,好在李隆基自幼在武則天面前有賣乖討巧的本事,他深知自己是個孩子,孩子有孩子的優勢。他不理會武三思,卻是不依不撓的地拉着武則天的長袖,可憐巴巴地道:“陛下……”
猛地,袖子揚起。李隆基沒有抓牢,反而是險些打了個趔趄,卻見武則天將長袖背過身後。身子旋過來,冷冷地盯着他道:“臨淄王,你還沒有鬧夠嗎!”
這雷霆之怒猛地朝李隆基發泄出來,李隆基嚇了一跳,忙是拜倒:“孫臣萬死。”
武則天冷漠地將眼眸擡起來,看都不看他一眼,卻是滿是倦容地道:“萬死的人可不只一個!”
她這弦外之音,已是讓附近的不少大臣心裡不由發虛了。
而這時,武則天卻是淡淡地道:“傳旨,明日讓秦少游入宮覲見,所有死傷的突厥官兵,都要好生撫卹,莫要委屈了。”她留下這麼一句話,已是舉着步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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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依舊跪在地上,他的臉色慘然,這輩子,他只怕也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秦少游的事了,眼睛忍不住去看人羣中的幾個大臣,同時也有許多目光都看向他,都是露出了擔憂之色。
那一句萬死之人,不止一個,顯然別有深意,可是這深意到底是什麼呢?
他們說不清,聖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可越是說不清,就越是讓人覺得恐怖莫名。
終於,有宦官攙扶着李隆基起身,李隆基正待要說什麼,卻聽一人笑嘻嘻地道:“有意思,今日吃不到臨淄王的喜酒,怕是過幾日要吃秦都尉的喜酒了……”
“呵……”一羣人鬨笑起來。
說話的人,李隆基當然曉得,這人姓武,他惡狠狠地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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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烈馬像疾風一般衝出了洛陽城,終於是人困馬乏,不得不放慢了步子。
當蜂擁而出的騎團出了城門的時候,秦少游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坐在他的身後的,是一個搶來的女人,女人雙手環抱着他的腰,身子貼緊他,讓他有點透不過氣。
“我說……殿下,能不能不要抱得這麼緊。”
“嗯,好啊。”
身後的女人回答他。
然後……抱得更加緊了。
這……秦少游不由道:“殿下……”
“你不喜歡?”阿尼瑪帶着幾分慍怒:“你不喜歡,卻還來搶我?”
秦少游無言,他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有點蠢的事,搶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想,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家業,絕不讓李隆基那孫子得逞,可是現在……似乎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沒有解決。
身後的女人怎麼辦?
有點頭痛。
人馬回到了莊子,秦少游已是疲倦到了極點,他吩咐人準備好熱水,沐浴更衣。
舒服地泡了個澡,從浴房裡出來,卻又撞到了突厥公主。
似乎……有點怪怪的,自己走到哪兒,她都跟到哪兒,自己對她笑,她就笑,而自己吩咐團勇們休憩,料理後事的時候,她只是一臉委屈地跟着。
話說……突厥女人不是都很彪悍的嗎?怎的跟鵪鶉一樣?
秦少游咳嗽一聲,才道:“殿下。”
“不許叫我殿下。”阿尼瑪很認真地道:“你搶了我,我就是你的女人,哪有男人叫自己的女人殿下的。”
“阿……尼……瑪……”秦少游覺得有些生澀。
阿尼瑪皺起繡眉,咂咂嘴,道:“以後你娶了我,怎可叫突厥的名兒,我想好了,我給自己取了個漢名,你看,你姓秦,叫秦少游,那我也姓秦,就叫少婦,秦少婦,秦少游的女人……”
少婦……
秦少游突然有一種被都市男主附體地感覺,他忙道:“不好,不好,秦少婦,不好。”
阿尼瑪不悅地道:“這樣怎的不好?我看很好。”
秦少游只得苦笑道:“同姓不婚。”
阿尼瑪這才道:“那我就姓李,姓王,姓梅,我愛你們塞內的梅花,就叫梅少婦。”
美少婦……這個倒是可以接受,不過還是怪怪的。
秦少游深吸一口氣,道:“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叫梅花,梅花就很好。”
“這樣啊……當然是由着你。”阿尼瑪朝他眨眼。
秦少游心裡有點發毛,他踟躕了老半天,竟是發現自己有點玩脫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既然人搶來了,自然先安頓住下,而以後的事情遲點再說。
此時,大家都是疲憊不已,自是各自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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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清早,宮中便來了人,請秦少游入宮覲見。
這當然是在秦少游的意料之中,玩了這麼一把大,不叫進宮去,那纔有鬼了。
只是隨同那宦官來的,卻還有一個人,太平公主殿下。
李令月賊兮兮地四處打量,最後齜牙咧嘴地朝秦少游道:“那突厥公主呢?”
秦少游道:“這麼大清早的,想必還在睡吧,怎麼,殿下有何見教?”
“我發現我中計了。”李令月惡狠狠地咬着銀牙道:“你口裡說,有辦法,要搶親,還讓我給你掩護,本宮起初還以爲你只是要保住家業,昨夜我思前想後,卻是發現原來是你詭計多端,分明是你瞧上了那突厥公主,想要讓本宮成人之美,秦少游啊秦少游,你真是好深的心機,好生不要臉皮。”
秦少游有點惱怒,也是露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道:“這好像是我的私事,與殿下何干?”
“私事?”李令月發作了,真是豈有此理,可是她搜腸刮肚,竟是發現自己詞窮,無話可說。
這讓李令月更是羞憤難當,跺着腳道:“好,好,好,這是你說的,這是你的私事,從此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有本事,有事不要來求本宮,你我今日割袍斷義,本宮若是再和你有半分的瓜葛,便……便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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