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長子

長子

高陽公主和房遺愛到了國公府,剛下車就見到房遺直迎了過來,很是客氣的說道,“怎麼回來也沒見讓人通知一聲,好讓我們準備迎駕。”

“回自己家裡,還需要通知什麼。”高陽公主聽着這見外的話,很是溫和的笑了一下,抓住房遺愛的手,阻止了他說話,然後笑眯眯的對着房遺直說道,“難道大伯不歡迎我們回來?”

“不,不是。”房遺直尷尬的回答道,看着高陽公主笑吟吟等着他參見的樣子,猶豫了半天,不得不低頭向高陽公主行禮。

高陽公主嫁進來的第一天,便已經表示自己是媳婦,實在是不敢受公公房玄齡和婆婆盧氏的大禮,請這兩位千萬不要對她行禮。皇帝對此很高興,於是房相也不能阻止公主行孝,只能允了這些。

按照房遺直的想法,高陽公主在房家既然要做媳婦,而不論公主身份,那便應該將着他的禮一直免了纔對。實際上高陽公主剛嫁進來也是這樣,但當她發現房遺直隱隱欺負房遺愛時,立馬改了策略,每次都故意站的端端正正,非逼着房遺直給她行全禮不可。

房遺直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她是君他是臣,行禮也是應當,只能照做。單是當房遺直髮現房遺他們來行禮時,高陽公主又以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禮爲由,讓着虛晃一下就了事,頓時生氣了起來。

這種□□裸的針對,讓他心裡頭怎麼可能服氣?

但身份有別,在着公主面前,就是他不服氣也得忍着,於是當高陽公主堅持不免禮時,他只能行禮。

房遺愛看着大哥憋屈的樣子,心裡頭也覺得有點過,忍不住求救的看了一眼高陽公主,結果被高陽公主瞪了一眼。於是只能默默的摸着鼻子退後了半步,表示自己不敢受大哥的禮。

房遺直行完禮,直起腰來看高陽公主,公主卻還是一副笑岑岑的樣子,彷彿這都不是她故意掩口笑道,“哎呀,大哥你怎麼如此客氣,真讓人不好意思。”

房遺直看着她這樣子,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房遺愛見狀,不敢多留,只能尷尬的拉拉她的袖子,然後抱歉的對着房遺直說道,“大哥,抱歉了,我,我先去看下父親。”

“你拽我幹什麼。”等着稍微走遠了幾步,高陽公主不滿的說道。

“你就別每次專門針對大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房遺愛好脾氣的陪着笑臉,“讓父親知道,他又要操心了。”

“他敢欺負我的人,我怎麼不能收拾他。”高陽公主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說道。

兩人正在說話,房遺則剛好從另一處走過來,看着他們驚喜的叫道,“二哥,公主,你們怎麼回來了?”

“今天剛好有空,便回來看看父親。父親的病情好些了嗎?”房遺愛看着弟弟過來,當下鬆了口氣,走過去跟着房遺則勾肩搭背,避開了跟高陽公主說的那個話題。

“好多了呢,多虧了公主送來的東西。”房遺則笑呵呵的說道,正要向高陽公主行禮,就被高陽公主免了,“小叔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每次禮來禮去煩死了。對了,永安呢?怎麼沒見到她人?”

永安翁主是房遺則的妻子,太宗的弟弟荊王李元景之女,李元景是高祖第六子,武德年間被封爲趙王,貞觀初年被賜雍州牧,十年改封荊王,荊都督督,轉任鄜州刺史。從着老爹在時他遠離京都,而哥哥當政,他就被調回中樞來看,顯然兩任皇帝,他更受哥哥的寵愛一些。

因爲荊王是雍州牧,就在關中,所以在諸位翁主中,永安翁主是屬於進宮比較多的諸王之女,跟着高陽公主一向交好。等着她們都同嫁入房家,那便更是親上加親,感情十分融洽。

“翁主正在陪母親呢,就在正屋那邊。”房遺則興沖沖的說道,他性子寬,也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望着正房一指。高陽公主點了點頭,“我也正好要去給婆婆請安,那咱們一起去吧。”

“好,娘看到你們一定很高興,剛纔還說哥哥有兩日都沒有回來了呢。”房遺則笑嘻嘻的說道,然後擡頭看着房遺愛,又是一笑,“二哥,父親找你也有事呢,怕是要問你今年秋收的事情。他這段時間不能上朝,正憂心今年的賦稅呢。”

“唉,”房遺愛聽着這話,頭痛的捂住了腦袋,顯然很怕被父親問話。高陽公主看着他這樣,笑得沒心沒肺,“好了,我一個人去給婆婆問安便是,你趕快去阿翁那裡吧。正事要緊!”

“你們,”房遺則無奈的搖搖頭,伸手一扯房遺則,“你陪我去!”

“我纔不要呢!”房遺則一矮身子的從房遺愛手中滑了出來,然後十分狗腿的溜到高陽公主面前,“嫂嫂,我給你帶路。”

房遺愛看着他們這樣,無奈的伸出手點了點他們,然後不得不朝着父親那邊走去。

房遺直遠遠的看着他們笑鬧的樣子,默默的沒有說話,目光中卻閃過一絲怨毒。

他明明是嫡長子,可是在這個家中,卻覺得自己纔是最不受重視的人。

跟着弟弟們優渥的童年不同,房遺直的童年過的很是慘淡。彼時他還在孃胎,房玄齡便跑去投奔李世民去了,所以他出生後就沒見過爹。而爺爺房彥謙是個非常清廉的官。所謂清廉,便是家無餘財,而那時又是戰亂,物價飛漲,所以過的十分艱難。一直到李世民被封秦王,房玄齡擔任□□記室後,他才隨母親一起入京,終於見到了爹。結果沒兩年,因爲太子李建成斥逐□□官屬,於是老爹跟杜如晦一併被驅斥於外任,他跟母親又苦哈哈的陪着父親上任。一直等到房玄齡幫秦王策劃了玄武門之變,皇帝上任之後,房家才驟然發達起來。房玄齡任職中書令,封邢國公,食邑一千三百戶,貴不可言。

房遺直從小到大隨着母親四處遷徙,擔驚受怕,吃盡苦頭,好不容易等着父親富貴,可他已經長大成人了。父子親情未見有多厚,倒是父親對他的要求越來越嚴厲,動不動便訓斥他不能以宰相之子的身份自傲,不可驕奢淫逸,恃強凌弱。爲此還專門集古今家誡,親書爲屏風放在他房裡。旁人都道房相教子有方,只有他每天看着那字,覺得飯都難吃了不少。

作爲一個已經站在青春尾巴上的少年,他對於長安城的花花世界還是很有些幻想的,但是因爲有父親在,所以他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不能做。安分守己的上朝下朝,結果自己的差事做得好了,別人只會說一句“不愧是房相的兒子!”,若是做的差了,便是一堆驚訝失望的目光跟那句“房相的兒子怎麼做不好這些!”

房遺直對此就算心懷不滿,也只能面帶微笑的忍受同僚們的各種眼神,沒辦法,誰叫他的父親是房玄齡。

若是家中所有的孩子都是這樣倒也罷了,但問題是隻有他一個是這樣。

房遺愛是母親帶着他到長安之後才懷上的,剛剛懂事父親便已經是宰相。皇帝恩厚,來房家見兒子們,對他只是口頭上的勉勵,但對於牙牙學語的房遺愛卻是多多的財物賞賜。房遺直幼年學文,只能在鄉下請塾師,後來斷炊,更是母親親自教他。但是等到房遺愛,房玄齡不僅請了京中名師教導,等着房遺愛年滿十歲之後,跟着房玄齡有着同僚之誼,私交且不錯的孔穎達也願意受他爲徒,指導他的文章。此時孔穎達還擔任太子右庶子一職,是太子的私人老師。這種待遇滿京城也沒有幾個人得到,聽着別人恭喜自己的弟弟能得孔大師的青睞,房遺直笑得臉都僵了。

如果說這些只是生活境遇的不同造成的,那麼其他事情就不是一句誰叫你出生的時候不對可以解釋的了。貞觀三年,太宗有意將着南平公主嫁給他,房遺直聽聞之後還是有點小激動的,作爲一個少年,他對於尚主這種光榮的差事還是很嚮往的,甚至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婚事因爲父親的四處奔波被耽誤了。但是誰想到,房玄齡以恩寵太過謝絕了,轉而向皇帝推薦自己的好友王珪,稱讚他家的兒子各個都是蘭芝玉樹。因爲那年房玄齡又被晉封爲魏國公,陛下也就同意了他的建議,沒有太堅持。不久之後,南平公主下嫁給王珪之子王敬直 ,而房遺直被父親做主娶了京兆杜氏的女兒。

杜家的姑娘是不錯,但是比起公主差遠了,跟着清河房氏的門第更別說了,況且他的岳父也只是個小小的京兆尹,房遺直覺得很丟臉,但是他這種情緒被父親發現後,則是招來了一陣臭罵。房玄齡訓斥他,“娶妻娶賢,門第身份有什麼要緊的?你什麼時候學的如此虛榮淺薄?回去抄家訓一百遍!”

若不是母親勸架,恐怕他還要被父親打一頓。有着這個,房遺直就什麼都不敢流露了,只能按着父親的要求,和妻子相敬如賓。因爲除此之外他也沒有辦法,母親盧氏敢不讓父親納妾,媳婦兒變也能有樣學樣的不許他納妾。而家教甚嚴的他,根本也不可能去教坊消遣,於是只能抱着媳婦默默的想,我原本是可以娶公主的。

因爲父親的教導,房遺直只能默默的認爲,不娶公主纔是有風骨的表現。但是誰知道,十幾年後,等着房遺愛到了適婚年齡,結果皇帝又提起舊事,“我家十七娘覺得你們家二郎很不錯,房卿,咱們結個親吧。”

房遺直很期盼父親這次能夠拒絕到底,實際上房玄齡也拒絕了,可是皇帝卻很堅持,“我家十七娘真的覺得你家二郎不錯,房卿,上次大郎的事情咱們錯過了,這次就不要再推辭了。”

看着皇帝親自到家裡來笑眯眯的說出這番話,房遺直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什麼時候他娶不到公主成了弟弟必須娶公主的理由?而父親的態度也讓他失望,他不是說娶妻娶賢的嗎?不是說要不慕榮華富貴的嗎?怎麼這會兒竟然鬆口了,竟然答應了!

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來,父親娶得也是天下最尊貴的世家,范陽盧氏的女兒。

女人賢惠不賢惠,似乎跟門第家世沒有關係。高門大戶有賢惠的女兒,蓬門低戶也有不講理的姑娘。

房遺直心裡頭清楚,二弟的婚事能成,是因爲高陽公主的堅持。而高陽公主之所以堅持,是因爲她見過房遺直。而她之所以見過房遺直,是因爲房遺直十一歲的時候,因恩賜入千牛備身,從此就在皇帝面前打轉,公主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而房遺愛之所以能入選,是因爲父親同意他去參選。而當時房遺直因爲嫌棄自己的職位不好,希望父親幫他換個崗位,卻被父親訓斥,說他好逸惡勞,貪慕虛榮,罰他從最低層的開始做起。所以當他年近三十,在九品的正字上做起時,他十二歲的弟弟卻已經是正六品下的千牛備身了,這事情怎麼看都不公平吧?

他長到十幾歲才見到父親,而作爲老來子的弟弟們卻一直都受到各種寵愛。他幼年吃飯掉一顆米都要被母親打手心,可弟弟們將着羊腿滿地扔,母親還說沒什麼,明天讓廚房換雞腿……種種事情積壓在心裡,讓房遺直不斷的懷疑,自己在着家裡的存在,到底有什麼必要?

二弟娶了公主,等到三弟結婚時,他想着總要避避風頭娶個平民女子吧,結果公主牽線介紹了個翁主。然後翁主弟媳婦進門沒幾日,等着大妹妹出嫁,翁主又介紹了個王爺給大妹妹……

這一家子,他是長子,可他娶得妻子門第最低,每次吃飯見着一堆妯娌,妻子小心翼翼的勁兒,連他看着都難受。

父親不喜歡他,母親也不喜歡他,弟弟們也不跟他親近,出去別人都羨慕他是房相的兒子,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父親爲相的好處他一點都沒享受到,恩澤全部被弟弟們佔去了,但父親爲相的壞處卻全部在他身上,永遠要比別人幹得多,比別人努力,勤奮,克己!

他覺得自己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房家的戲份略多,但是房家是個重要地圖,跟長孫家的生死存亡其實關係挺大,所以大家忍耐下哈~哈哈,房遺直其實真是個苦逼的長子,什麼倒黴事兒都讓他攤上了。

這個時候來普及下幾個官職。

正字是九品下,看上去是個小官,但是卻是個非常重要的職責,很多宰相就是從這裡做起的。所以說,房玄齡讓兒子做這個,其實是在鍛鍊兒子(當然這個是我胡謅的,只是以房遺直的身份,做這個很恰當)。

正字也不是誰都能做的,最快的是以恩蔭,慢的話,你先去考進士吧,考完進士,呵呵,等上三年,然後當校書郎,然後再轉遷正字。要不然你快點,考完進士再轉靠制科,然後考中了也可以當。要不然你是神童,十幾歲考試過了,也可以當。要不然你寫詩詞好,去考博學宏詞,也可以當

→_→但是你要是智商普通又沒有個好老爹,呵呵,不好意思,這輩子都沒戲了。

因爲它雖然是個小官,但是卻是頂頂重要的小官。別的九品官,誰都懶得理你。但你要是九品正字,那麼一般的高官,四五品官擺宴,你都可以大大咧咧的參加,主人還對你十分恭敬,因爲這個位置上都是出牛逼人物的,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是公卿宰相。所以時人設宴,也很喜歡請他們去,因爲這幫人都是考上來的,填詞很不錯,宴會上留詩,將來發達了,主人家也可以落得慧眼識英才的美名麼。

我們知道的詩人很多都考中過這個,例如李商隱,陳子昂,柳宗元,王績等。因爲這個職位,跟校書郎一樣被稱爲公卿是濫觴,十分清貴,所以很受文人歡迎,唐詩中這些人之間的唱和,或者是送給這些人的詩,都非常的多。

我覺得李白是很想考這個的,他的文采應該也考上不難,但可惜的是他的身份╮(╯_╰)╭許多妹子可能覺得翰林待詔聽起來比這個厲害,但是在時人的心裡,翰林待詔還真不如九品的正字。因爲怎麼說呢,翰林待詔就是皇帝的寵物,給皇帝做做詩,寫寫文章,取個樂。就跟唱小曲的,玩雜技的,本質上是一樣的。皇帝不會諮詢你國家大事,你說了他也當沒聽到。誰會聽自己的寵物貓指點你怎麼工作啊。但是正字就可以。正字的職業,從本職上看,跟翰林有些像,就是修修書,但是大多數有抱負的,很喜歡議論朝政。陳子昂就是在正字的職位上多次上書論事,被皇帝欣賞,然後轉遷右拾遺的。

說完正字,在說下千牛備身。這個也是個很牛逼的職位,如果說正字以及跟正字差不多的校書郎還爲普通百姓開了半扇門,那這個職位就是貴族專用通道,而且是貴族中的貴族才能去考的。

首先,這個職位對身份要求的嚴格,你只有是以下幾種情況才能去參選。

1,老爹是親王,

2,老爹是一二品的大官

3,老爹是宰相,或者是御史大夫之類的“清望官”。

4.老爹是“三品職事帶上三品本品官”,比如侍中(門下省大頭頭)、中書令(中書省大頭頭)、吏部尚書,再帶上“金紫光祿大夫”或者“冠軍大將軍”的散官銜。 這種人基本上沒有宰相的名分但是有宰相的權利。

有着以上四點中任何一條,然後是嫡子,你就可以去參加千牛備身的選拔了。

很嚴苛是不是,但問題是,你的年紀還必須符合十一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相貌端正,然後纔有了考試資格。

什麼?還要考試?

那當然,千牛備身只有十二個,滿足這些條件的貴族子弟怎麼也能湊足一個班,怎麼可能沒有考試。

考試的內容不難,要通一經,會弓馬。但是考慮到這個不超過十四歲的年紀,忍不住就呵呵了~

不過考過後好處多多,可以穿上繡滿花鈿的綠色錦袍,打扮成一隻繡花菜糰子,跟同班正太們輪流替皇帝拿御刀,不拿刀的就一本正經地端“象笏”,在皇帝御座側後方侍列。

從着家世來看,房遺愛是具備參考資格的,但是考中還是得憑自己的本事。因爲是天子近臣,當然好處多多。滿朝那麼多官員,皇帝能記得住幾個人。你在他身邊長大,只要他喜歡你,將來轉遷也好做什麼也好,都是一帆風順。

房玄齡這麼安排,並不是對於次子有什麼偏愛,而是符合當時人的思維的。因爲大家讀史書可以發現,一般大人物很少爲嫡長子問皇帝要什麼,皇帝也很少賞賜給愛臣的嫡長子,一般都是賞賜給幼子。爲什麼呢?因爲嫡長子可以繼承老爹的一切啊,而幼子不管多受寵,老爹沒了可就是神馬都沒了啊。

以房家爲例,房玄齡一掛,房遺直就可以直接繼承老爹樑國公的爵位,以及那一千畝的封邑。但是房遺愛房遺則神馬都沒了。所以,給他們一個好出身,一個好媳婦,就是確保自己掛掉之後,其它兒子可以很好的生活。

房遺直的爵位,沒有大錯,是不會被削掉的,所以他要做的不是錦上添花,而是守成,不出錯。他不必急着官階的高低,而應該穩紮穩打的培養自己的實力,順着老爹給的路走,五六十歲混上一個宰相,位極人臣。

但是其它的兒子就沒這麼從容了,如果老爹掛掉了,那資源就沒了,所以老房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要把兒子儘量拱高一點。如果其它的兒子能在他掛掉之前坐得住,那就沒什麼好愁的了。

他的思維是對的,做法也是對的,後面結果也是對的。但是聰明一輩子的老房,還是沒算過老天,最後連自己都被連累了╮(╯_╰)╭

順便說,唐朝感覺當家的長子貌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默,長孫皇后小的時候,父親死了,就跟着哥哥被趕出家門,多虧舅舅收留;房玄齡他老爹,也是父親早亡,就跟母親很慘的生活了;武則天,也是老爹死了,自己跟母親姐姐妹妹被同父異母的兄長欺負→_→所以我覺得這種情況下,當爹的應該都對自己的大兒子沒信心纔對,覺得大兒子照顧小兒子們,這是不靠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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