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操場的長椅上,可樂的甘甜與冰涼順喉而下。梨樹已經開始吐露新芽,花瓣凋零。
四月果然就要過去了,我這樣想着,心中在惋惜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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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離,你爸今天怎麼來了。”曉楓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這樣坐在了我的身邊。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了。”我低頭看着地面,嘆了口氣說道,“明天我不會再來學校,也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小鎮上。”
“什麼!”曉楓明顯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你爲什麼要走。”
“因爲我爸的原因,我們要搬家,這一切不是我能決定的。”我解釋道。
“你還會回來嗎?”
“或許吧。”我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空,強忍着心中的不捨與愧疚。
曉楓也不說話,我們兩個人只是這樣坐在長椅上,安靜的可怕。
“你幫我把這個給棠落。”我從兜裡掏出我早就寫好了的信,遞給了曉楓。
曉楓接過信,淡淡的說道;“你爲什麼不自己送給她。”
“我不敢去面對她。”
“好吧。”
“岑離,我今天彈得曲子好不好聽。”棠落揹着手走在我的身邊說到。
“嗯,你彈的是越來越好聽了。”我強忍着悲傷,強裝着微笑對着她。
棠落並沒有發覺我有什麼不對,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畢業典禮時,我被安排上臺演奏了。”
“棠落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嘻嘻。”棠落看上去很高興,還是那熟悉的笑,我很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我停下了腳步,看着眼前的棠落說道;“棠落。”
“嗯?”
“我可以抱抱你嗎?”
“啊?”
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上前一步,將她摟入懷中。還是那柔軟的觸感,這就是我最後一次與她的身體接觸。
“岑離,好沒好,要走了。”父親在樓下呼喊着,我應了一聲,拖着行李箱,就走出了這個生活了好多年的家。
當我的餘光掃到了信箱裡時,裡面居然有一封信。我將信取出來,也一併帶走。
我知道這是棠落寫給我的,我大抵也能猜到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直到我上火車的時候,我才鼓起勇氣拆開了信封。熟悉的字體書寫着我不熟悉的文字。但這青澀的文字,卻在說我等了三年的一句話,我愛你。
我哭了,忍了一個月的淚水最終還是伴隨着四月的離去涌了出來。
我也好想對她親口說一句我愛你,但在這命運的捉弄下我選擇了順從。
曉楓靠在大樹上,看着面前的棠落,淡淡的說道;“岑離今天來不了,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說着曉楓從兜裡拿出了那封信遞給了棠落。
棠落接過了信,看着曉楓有點擔心的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你看看就知道了。”曉楓開向天空,飽含深意的說道。
棠落拆開信封,當她看到這信上的內容時,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曉楓嘆了口氣,喃喃道;“你真是一點沒變。”
棠落無助的癱坐到地上,抱頭痛哭,“你這個混蛋!”
我想保護她,但最後傷害她的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