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套劍法指點下來雖然不難,可也花費了唐風半日的功夫,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天秀那些劍法和巨劍門的兩套劍法唐風才指點完畢。
十一個核心弟子自然已經將唐風指點的內容熟記於心,這些劍法將由她們傳達給天秀高層,再經由天秀高層,傳授給整個天秀。
莫流蘇正想道謝,順便告辭離開,卻不料一道小小的黑影,如風一般從唐風身邊滑過,瞬間竄到了莫流蘇的肩膀上。
莫流蘇嚇得驚叫一聲,正想伸手將這未知的東西拍掉,可扭頭一看,卻沒看到任何東西,就是肩頭上留下了一灘水漬,還有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下一刻,十一個核心弟子一個接一個驚叫了起來,只見一個小巧的影子,不斷在她們身上或者周圍跑動不休,時不時地往她們身上跳一下,嚇得她們連連躲避,卻根本躲避不了,不到片刻功夫,幾乎所有人的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水漬痕跡,仔細看去的話,這些痕跡分明就是一個個小爪印,清晰無比。
正當這個黑影想往唐風這邊竄來的時候,湯非笑大手一張,這個黑影頓時便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吸住了一般,嗖地一聲被湯非笑抓到了手上。
“這是什麼東西?”蘇顏面容有些失『色』,驚聲問道,一邊問着一邊還拿小手擦拭着臉頰上的水印,剛纔她被這個東西在小臉上蹬了一記,疼倒不疼,可就是怪嚇人的。
“咦?”湯非笑凝視着手上被抓住的小玩意,不禁有些驚奇。
“豆豆?”唐風大吃一驚,剛纔這個黑影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都看不清楚,只看到模糊的影子,可現在一看之下,這個黑影不是上次自己買回來的小靈獸是什麼?
只不過,此刻黑眼豆豆渾身都溼漉漉的,原本蓬鬆柔軟的『毛』發現在就像是被雨淋了一般,貼在皮膚上,本來還稍微變好看了一點的它,此刻看起來卻是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小小的腦袋,長長的尾巴,碩大無朋的肚子,圓滾滾的,肚皮都被撐得有些緊繃,只有那兩隻黑黑的眼睛還如以往一般有神。
轉向十一個核心弟子,唐風有些歉意道:“這是我上次買回來的一隻小靈獸,平時也沒這麼調皮,這次倒讓幾位師姐受驚了。”
“沒事,是我們太大驚小怪了。”莫流蘇擺擺手道。
只是,自從萌萌恢復好之後,豆豆一直就成爲了她最好的玩伴,怎麼此刻就像是掉進水溝裡一樣狼狽不堪?
“畜生啊!”湯非笑將豆豆湊在鼻子下方嗅了嗅,頓時勃然大怒,“竟然把老子給萌萌留的『藥』酒給偷喝了。”
上次湯非笑搶了唐風一罈『藥』酒,一直就放在房間裡,準備給萌萌喝,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沒來得及喝個頭湯,竟然被一隻靈獸給捷足先登了。
豆豆身上那股酒香味很特別,湯非笑自然能聞得出來。
湯非笑剛罵完豆豆,卻感覺旁邊有人輕輕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低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眼眶。
只見小萌萌懷中抱着一個酒罈,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鼻孔中都噴着酒氣,大眼睛水汪汪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感覺,輕咬着嘴脣,小手搖晃着湯非笑的褲腿:“把豆豆還我,豆豆渴了!”
湯非笑的褲子被萌萌一扯,差點被扯下來,慌得他趕緊蹲了下來,哭笑不得地看着萌萌:“你怎麼把酒給喝了?”
再往酒罈裡瞅瞅,原本還有大半壇的『藥』酒,此刻居然已經見底了。
這一罈酒雖然是『藥』酒,長期飲用有着不菲的效果,可小萌萌才幾歲?湯非笑本打算用兩個月時間讓她把那大半壇『藥』酒給喝完的。可是現在,一會沒看着她,她居然跟豆豆一起把酒喝乾了。
秦四娘也有些慌『亂』,蹲下來攬着小丫頭搖搖晃晃的身子:“萌萌,你感覺怎麼樣?”
小萌萌轉向四娘,咯咯笑着,拿小手戳着秦四孃的腮幫子,一臉幸福道:“我有兩個媽媽!”
湯非笑一拍腦袋:“完了,她喝醉了。”
這話剛說完,小萌萌懷裡的酒罈子就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摔個粉碎,然後她眼睛一閉,倒在四娘懷中沉沉睡去。
另一邊,黑眼豆豆也翻着雪白的肚皮,躺在湯非笑的掌心上,腦袋歪在一邊,均勻沉重地呼吸着,雪白的肚皮上下起伏。
唐風砸吧砸吧嘴:“兩個小東西的酒品還是不錯的,就是酒量不行!”
湯非笑笑罵道:“風少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快來看看萌萌到底怎麼樣?”
笑叔這也是關心則『亂』,以他的眼力和實力,自然能看的出萌萌只是喝醉酒而已,可他卻需要得到唐風的肯定,只有唐風的肯定才能讓他心安。
被這麼一鬧,十一個核心弟子也趕緊告辭離去,湯非笑將小萌萌和豆豆都弄到屋子的牀上,兩個小東西並排睡在一起,睡相香甜無比。
屋子裡充斥着濃郁的酒香味,四娘心疼不已地看着萌萌,心疼了片刻又使勁敲着湯非笑的腦袋:“都怪你都怪你,沒事老喜歡喝酒,現在萌萌都被你帶壞了。”
湯非笑滿臉無辜:“又關我什麼事了?這是風少的酒,風少纔是罪魁禍首!”
靖安城,張家。
巨劍門萬劍堂堂主萬劍飛,整個巨劍門排名第二的高手,除了巨劍門門主邊無血之外的另一位天階中品強者。這次對付天秀的計劃中,他主要負責帶領堂下弟子聯絡這方圓千里的勢力,一方面藉助他們的力量攻擊天秀,另一方面也可以爲巨劍門分擔點責任。
一年的時間,這方圓千里的勢力中,有八成或被威『逼』,或被利誘,已經被綁在巨劍門的大船上。那些不合作的勢力統統都已經被巨劍門連根拔除。在正式攻擊天秀之前,爲了確保消息不走漏,只能使用這種血腥的手段了。
方圓千里的八成勢力,匯聚起來也有不小的力量,到時候巨劍門只需要在後面推波助瀾,再出動強者斬殺天秀的地階以上的高手,天秀必定會覆滅。
萬劍飛此刻正端坐在張家的大廳內,聽着張家那些人對自己的阿諛奉承和吹噓拍馬,說實話,萬劍飛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張家這些敲頭草,人面獸心的敗類。等到大事一成,萬劍飛相信以門主的脾氣,必定會將這些牆頭草先剷除掉。
但是現在萬劍飛卻不得不面對這些看起來都噁心的人,巨劍門還需要藉助他們的力量,萬劍飛也需要在靖安城有個落腳點,等待門主的攻擊命令。
正在不耐煩的時候,萬劍飛突然眉頭一皺,趕緊站了起來。
見到這位巨劍門的尊使站起身來,張家的一羣人趕緊閉口不言。
萬劍飛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朝門外走去,剛走出門口,高空中傳來一聲清脆嘹亮的鷹啼聲,片刻之後,一隻神俊無比渾身雪白的老鷹從空掠下,落到了萬劍飛的肩膀上。
這隻老鷹一雙爪子鋒利無比,眼神也睥睨縱橫,一看就是一種富有攻擊『性』的靈獸。
張家的一羣人頓時嘖嘖稱奇,對這老鷹吹捧不已。
萬劍飛從老鷹的腳下取出一隻信筒,拆開看了看,不由面『色』變了幾變。
張家家主張萬山小心翼翼地問道:“尊使,有什麼消息麼?”
萬劍飛眉頭一皺,沉聲道:“門主讓少門主早日動身回宗門!這可奇怪了……”
張家一羣人一聽,頓時也覺得疑『惑』的很。少門主邊南峰明明在好多天前就已經離開了靖安城,算算日子早應該回到了巨劍門纔對。怎麼現在那邊又來這樣的消息?
萬劍飛喃喃道:“雪鷹飛行速度極快,日行幾千裡不在話下,這消息應該就是今天早上從宗門傳來的,少門主怎麼還沒回到宗門,難道在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
張萬山脫口道:“也可能出了什麼意外?”
話音剛落,張萬山就知道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萬劍飛果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張萬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心頭不爽,萬劍飛卻也不想對張萬山發火,只是冷聲道:“萬山兄,希望你能派出點人手,隨我萬劍堂幾位弟子沿路去探查下少主的下落,少主可能是因爲什麼事耽擱了行程。”
“尊使請放心,我這就讓家族中一些精銳弟子隨同貴門高徒前去。”張萬山沉聲道。
萬劍飛點了點頭,雖然他心裡是覺得邊南峰一定是因爲什麼事耽擱了行程,但是隱隱地,總感覺有些不妙,這種不妙讓他着實有些惶恐不安。
上百人從張家出發,在十個萬劍堂弟子的帶領下,一路朝巨劍門的方向追查下去。
纔不到一天時間,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這一百人便又回來了。
一個萬劍堂弟子將一塊衣服碎片呈了上來,萬劍飛接過一看,面『色』大變:“哪裡找到的?”
這衣服的碎片,明顯就是邊南峰當時身上穿的,可是現在,上面血跡斑斑,而且還有野獸撕咬的痕跡。可邊南峰怎麼可能會遭遇什麼野獸?更何況邊南峰那個車伕可是地階高手,他身邊還有好幾個精銳弟子,就算遭遇到什麼野獸,也不會有什麼損傷。
這個萬劍堂弟子道:“就在靖安城外五十里的一個小樹林裡,而且,樹林裡有馬車壓過的痕跡,但是卻沒發現馬車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