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衆人籠罩,透過薄薄的霧靄他們的頭頂是深青色的天闌,上面點綴着羣星,衆人盤坐在星空下方。
中間是一堆篝火,火焰赤紅,衆人圍坐在那裡火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頰,狐媚的臉頰上有了一抹紅色,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真沒有想到啊,我竟然有一天能夠有機會和你們坐在一起參加這樣的旅程。”猿酒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面前的火堆上面烤着金黃色的肉,流淌着油,散發着誘人的香味,這是熊掌,被衆人直接拿來烤着吃,有點浪費,此刻猿酒隨手拿過,大口的啃着。
唐凡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擡頭看着夜空,自己離開唐家已經很多年了,也許是時候回去了,等到這邊的事情完成了,唐凡打算回去。
“是啊,能夠來到這裡很不容易,能夠和你們相遇很好。”唐凡舉杯,向着狼殘還有狼天,熊文,熊勇,等人,而後點頭示意,隨即再次一飲而盡。
幾人看着唐凡,隨後也都輕輕的笑了,不說唐凡的實力,單單是這次進入祖地之後便是不能有一點的內訌,否則會令所有人都陷入危險。
“狐媚小姐,你給我們唱歌助助興吧!”此刻的猿酒近一壺烈酒下肚,臉上有了些許酒意,說起話來有着含糊,看着妖媚的狐媚,他提出了要求。
此言一出,衆人看向狐媚,一臉的期待,狐媚端起手中的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而後微微頷首。
“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命運自認幽默想法態度由不得我,壯志凌雲幾分愁,知己難逢幾人留,再回首,卻聞笑傳醉夢中。
笑談詞窮古癡今狂終成空,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路荒遺灘飽覽足跡沒人懂,多年望眼欲穿過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自嘲墨盡千情萬緣已皆愁,曲終人散發花鬢白紅顏歿,燭殘未覺與日爭輝徒消瘦,當淚乾血隱狂涌白雪紛飛都成空……”
飄渺的歌聲從狐媚的口中傳來,那豪邁的詞從狐媚誘惑的聲音中唱出,令人感覺別有一番感覺。
篝火前面一時間觥籌交錯,唐凡的面色也是有了一些酒意,唐凡扯了扯衣襟,一股酒意令他有些熱意,看着歡快的衆人,唐凡起身。
唐凡一人坐在夜空下面,手中拎着一壺酒,微風帶着些許寒意,令唐凡感覺到了些許冷意,他將手中的烈酒端起,而後喝了一口。
遠處傳來了猿酒的歌聲,還是狐媚當時唱的那首歌,此刻從猿酒破鑼一張的嗓子裡面吼了出來。
遠處的羣山蔓延,在夜空下有些模糊,如同一道道黑色的突兀鬼影,唐凡想着從前,而後嘆了一口氣。
唐凡直到將滿滿一壺烈酒喝光之後才慢慢向着營地走去,此刻赤紅的篝火左右已經睡橫七豎八的倒了很多人,僅僅只有七殘一人坐在一邊,默默的守夜。
“少主……”七殘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唐凡離開的時候他知道,此刻知道是唐凡回來了。
“有人的時候不要這麼叫我。”唐凡有些無奈,這個七殘很多時候是一塊木頭,根本沒有辦法從他那裡得到什麼,自己這個少主的名號有點莫名其妙。
“那個狐媚爲什麼總是感覺像是和你作對一般?”唐凡隨地坐在了他的身邊,隨口問道。
“她啊。”七殘回頭看了狐媚一眼,此刻的狐媚完全沒有了那種妖媚,她平靜的握在草地上沒有了那種驚豔的感覺,火光灑在她的臉上,反而多了一絲柔美。
“我和狐媚還有狐葉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 七殘笑了,很難想象這個平時一臉嚴肅的臉上突然出現笑意的時候是這樣的僵硬。
接下來的故事很老套,七殘在三人之中天賦驚人,很快就超越了其餘的兩個人,狐媚漸漸疏離了他。
後來狐媚成爲了狐族的備選大祭司,如果不出意外將會成爲下一任九黎的大祭司,然而大祭司是不能夠成親的。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七殘也開始試着遺忘狐媚,也就是這樣兩人都變了,成了現在這樣的地步。
唐凡默然,沒有說話,兩人就在那裡坐着,就着夜色,什麼話也沒有說。
在他們的背後,已經深睡的狐媚眼角留下一絲晶瑩,被火光映紅,而後落下。
……
當一絲曙光從東方照亮,可是這裡依舊陰沉,一層霧靄將這裡封住了,除了遠處還沒有探尋的祖地因爲被破來了封印,此刻反而清晰的很。
“是時候出發了。”七殘說到,而後他帶頭向着前方而去。
那祭臺所在的地方如同是一個界限,邁過了那個界限,眼前的一切和看到的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給人的感覺確實非常的不一樣。
衆人進入那裡的一剎那,就感覺彷彿有一種來自太古的氣息傳來,天空中掛着的太陽也能夠照射下來,陽光灑在衆人臉上,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有些不真實。
“我們要時刻提高警惕,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什麼危險。”七殘提醒道,在這裡他也很小心,精神高度集中,這裡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即使是他的實力也是很危險的。
衆人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慢慢向前走着,可是事情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越是怕出事,事情偏偏找上門來。
在他們的不遠處,有着一個人,站在一處虛空之中,彷彿與那裡融爲一體,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
此刻這個人看着唐凡他們一對人,嘴角有着一絲笑意,慢慢的隱沒了。
危機正在靠近,可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們依舊在前進,這一探尋就是一天,他們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作爲在祖地第一夜的營地,這一次他們可不敢飲酒了,認真的在戒備。
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另外一處,那裡是另外的一處祖地,還沒有被探尋到,此刻這裡很安靜,可是卻掩蓋不了空氣中飄着的淡淡血腥味。
這片草地上面有着幾具屍體,身上的傷口還在留着血,這是另外的一隊青年強者,在這裡遇到了危險。
在草地上還能看到散落的鮮血,看起來有人從這裡逃脫了,可是血跡散亂,看起來逃的非常的慌亂。
而在這血跡的後面,有着一個人影,用手輕輕的沾了一點血跡而後放在嘴邊嚐了嚐,看着血跡延伸的方向,臉上有着一絲笑意……彷彿玩弄耗子的貓!
同樣的一幕在另外的幾處也在上演,另外的幾隊人馬都發生了意外,有不知身份的人隱藏在這裡將他們斬殺了!
不同於外面,祖地的夜晚竟然是漆黑的,空氣中飄着一種特別的氣息,這時候已經進入後半夜,其他的人早已經進去了夢鄉。
這時候是唐凡和猿酒守夜,這個傢伙現在早已經哈欠連天,沒有了那種警覺,唐凡無奈只有讓他先回去睡睡。
在猿酒接受了唐凡的好意之後,唐凡打起十二分精神將自己的意識擴散了出去,瞬間籠罩了這裡。
“還有這樣的能力?”遠處的黑暗中一個人影感受着突然出現的意識波動,輕笑着低語。
這個人眼睛微閉,手中提着一杆長槍,向着唐凡他們所在的營地慢慢的向着前方走去。
他的身體散發出另外的一種氣息,彷彿和唐凡的意識融爲一體,唐凡竟然在這個人靠近了這麼久之後唐凡沒有一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