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唐溪也有些驚愕,沒想到趙吟澈會如此幫她。
看着趙吟澈走了幾步,嵐熙公主倏地反應過來,動了動手,匕首威嚇性的往季良辰脖子間比劃了一下,尖叫道:“站住!趙吟澈,你、你敢過來……我就、就對她不客氣!”
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趙吟澈猶如閒庭信步,神色冷然的朝前走,眼底泛着寒光:“本王和季小姐可沒什麼關係,她也不是本王的未婚妻,你要殺她,儘管動手。”
“你……”
嵐熙公主聽的愣了,竟似不敢相信般:“你不是……不是要救……”
“怎麼,你以爲我要救季小姐,就會被你威脅住?”
趙吟澈一邊上前一邊道:“救她是一回事,可本王素來不喜歡受人威脅,你若放開季小姐也就罷了,不放又能如何,她本來就和本王沒有任何關係!她死了,本王救援失敗,爲了給她報仇便將你殺了,她若沒事,本王正好送郡主一個人情,豈不正適合?”
這是什麼邏輯?根本沒有將季良辰的安危放在心上,唐溪簡直火起。
雖然她隱約看出了趙吟澈這麼做的原因,只要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嵐熙公主反而會上當,可這實在是致季良辰的安危於險境,她怎麼會放心?
這時,趙吟澈已經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嵐熙公主面前,面若寒霜的一眼,隨即伸手將她手中的匕首抽走。這動作,速度,氣勢,一氣呵成,嵐熙公主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眨眼已經手中空空。
手起刀落,趙吟澈帶着一股凌然之氣,飛快的割斷繩索,在季良辰身體無力的倒下之前抱住她,轉身朝裡屋走去。這一系列動作,就彷彿嵐熙公主根本不在旁邊一般,如此目中無人,任意妄爲。
“你……”嵐熙公主簡直傻了。
她好容易才讓手下綁來的季良辰,用來威脅唐溪,哪知竟然到了緊要關頭,居然會殺出個趙吟澈,這個她最害怕的男人!
剛想要衝上去,才一動,慕晟不知如何已經擋在她面前,淡淡笑道:“公主,你想要做什麼?”
眼底一寒,嵐熙公主驚的退了兩步,眼前這白衣勝雪的男子讓她一陣惡寒,根本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一想到他那些手段,更是不寒而慄。
果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唐溪着急季良辰的傷勢,從嵐熙公主身邊擦身而過,匆匆進了裡面。後者見大勢已去,沒了季良辰,她還如何威脅的到唐溪?不由得狠狠一拂袖,又忌憚的看了一眼慕晟,氣沖沖的走了。
季良辰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不止傷勢嚴重,而且又飢又餓,還高燒不止,她平時身體再好,如今也抵不住。看着她因爲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唐溪一顆心糾結的幾乎要碎掉。
嵐熙公主,她已經忍了無數次了,換來的卻是對方一次次的咄咄逼人,難道這一次她還就這般算了嗎?
“郡主,季小姐就交給你了,本王去外面候着,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趙吟澈的話打斷了唐溪的思緒,滿臉掛着淡淡的笑意,衝着她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這次的事,怎麼說也算呈了他一個情。
雖說趙吟澈的方法極其危險,而
且,唐溪也知道他的確是根本沒將季良辰的生命安危放在眼裡,死了就死了,對他沒有半點上心。但偏偏他這種做派,正好製得住嵐熙公主,她反而投鼠忌器,畏手畏腳,沒法這般簡單就將事情解決。
“多謝大皇子。”唐溪回了一句,開始給季良辰治傷。
唐溪握住季良辰冰涼的手,直接使用天賦之力爲她療傷退燒,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體內的寒氣也被天賦之力驅散,不過一盞茶時間,季良辰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微微有些喘氣,這是天賦之力消耗太多造成的,但唐溪並沒有絲毫放在心上。若非是她,季良辰也不會平白無故遭受這種慘事,想她從小被呵護備至,手不沾泥,這次竟然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唐溪滿心愧疚,恨不得將諸此手段全部施加在嵐熙公主身上。
“唐溪……”季良辰終於醒來,眼神也清明瞭很多。身上的痛楚減少,她竟然還有精力露出些許笑容,想要伸手朝她探去。
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唐溪忙道:“良辰,你感覺好點沒有?”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鞭痕也已經結疤,只是滿臉的血污,看起來有些嚇人。
季良辰微微搖頭,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唐溪,你不要爲我擔心……”
唐溪一個眼神止住了她,沉沉道:“良辰,今天這事都怪我,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也不用再勸我什麼,我和嵐熙公主之間的仇恨已經不可能調和,今天你受的苦,我自會讓她十倍還回來。”
季良辰這般慘狀,自然是不敢讓她這幅樣子就回季家,唐溪出去讓趙吟澈的人立即趕去郡主府,讓花飛和笙蘭驅車過來。她不放心趙吟澈的人送季良辰會郡主府,只能這般多耽誤些時間。
先讓她去郡主府梳洗一番,至少要換一身乾淨衣服,然後才能通知季鴻卓派人來接她。好在天賦之力的效果極佳,季良辰身上傷勢半點看不出,只是人顯得沒了精神,稍微憔悴些罷了。
昨晚的事如論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對季良辰閨譽有損,唐溪和季良辰對好口徑,有叮囑好笙蘭一路上照顧好她,這纔看着花飛駕車離去。
唐溪沒有走,自然是因爲要還趙吟澈的人情。這人絕對不會無事獻殷勤,只怕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了。
坐在簡陋的民宅中,唐溪直接了當的開口:“雖然剛纔大皇子的手段有些讓我心寒,但你畢竟最終救了良辰,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自然會呈你這個情。大皇子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卻沒想到,趙吟澈不過隨意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郡主何出此話,公主乃本王未婚妻,做出這種事來,本就應該是本王給郡主賠禮道歉的,又豈能再對郡主有什麼要求?”
“呵呵,我倒是真沒看出來,大皇子竟然如此急公好義,失禮了。”既然趙吟澈不知何故不肯直說,她權當不知道,絕對不會非想要感謝他報恩的。
唐溪站了起來:“既然大皇子沒有其他要求,那我就該走了,今日之事,多謝。”
說完她就想要出門,但才走了兩步,就聽趙吟澈依舊不動如山的坐着,卻不緊不慢的道:“郡主請留步,除去今天的
事,本王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給郡主商量,可否耽誤片刻。”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唐溪停駐,淡淡道:“何事?”
趙吟澈指着椅子淡笑:“郡主先坐,不着急,慢慢談,反正此間清淨,商量什麼事最好不過。”
絕對不會小看了趙吟澈的心思,唐溪又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慕晟,這個男人的危險絲毫不小於趙吟澈,她心中更是多了一分警惕,面上卻絲毫不顯,坐了下來。
“說吧,不知道大皇子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
“本王也不耽誤時間,就直說了。”
趙吟澈目光溫和,緩聲道:“本王想用郡主的未來和安危,來交換郡主手中的一樣東西。不過郡主放心,本王絕對沒有威脅你的意思,而是本王恰好知道了一些有關郡主的事,不免有些爲郡主擔憂。”
“只不過本王呢……不怕在郡主面前直說,本王也不是隨意施恩之人,若是郡主能有所回報,順便看在剛纔本王略施援手的份上,考慮考慮。”
這番話說的有些出乎唐溪的意料。
什麼未來和安危,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暗中威脅着她嗎?
眸光一暗,唐溪道:“大皇子想要我的什麼東西?”
“就是郡主腕上的手鐲。”
臉色微變,唐溪這才明白,原來趙吟澈早就看上她的暗器之術了。這麼一想通,她不由得立即又聯想起上次出門,始終有人跟蹤的感覺,莫非這也是趙吟澈派人在跟蹤她?
“大皇子未免說笑了吧?一隻鐲子你居然能看得上?該不會是想要用我這舊物,去送給嵐熙公主?”故意裝作不解,唐溪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
“呵呵,郡主何必如此,本王既然說的如此明白,那就是早已經調查清楚。”
趙吟澈看了一眼旁邊的慕晟,後者一直坐着,神遊天外的樣子,此時卻眼神一轉,露出一絲深沉的淡笑:“郡主該不會忘記了,初次和郡主見面的時候,在下可是至今記得郡主那手漫天花雨的威力,驚爲天人。”
漫天花雨是指環暗器釋放出來的,而趙吟澈卻指明要她的手鐲,唐溪一想便知道,看來他們並沒有完全將事情弄清楚。
“大皇子說到這個程度,那我再是掩飾就顯得矯情了。”
脣角一揚,燦若花開的神韻瞬間流露,唐溪淡淡道:“既然連大皇子都看得起我的暗器之術,想來也是很在意了。不知道大皇子所說的用來交換的,有關我的未來和安危,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倒要聽聽,究竟能從趙吟澈口中說出什麼驚天秘密。想無的放矢騙她,還沒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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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看到嵐熙和郡主之間的恩怨,本王就更加肯定了這事。”
趙吟澈面帶微笑,意味深長的道:“本王和嵐熙的婚期很快就要到了,按照東秦這邊的皇室習俗,公主遠嫁是會需要陪嫁三名年齡相仿的顯貴女子,以陪伴公主儘快適應我南魏國的生活。本王恰好上次聽嵐熙說了,這三名女子中其中一個,她準備指定郡主你,不知郡主有何想法?”
什麼?唐溪瞬間臉色一沉。
居然讓她陪嫁去南魏?簡直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