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章法

聽了喬羽的話,小桃猛地一驚,恍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閉着嘴巴低垂着頭。

翠兒在旁邊瞅着,大概也知曉是怎麼回事了,心中不由有幾分惴惴不安,眼睛不時偷偷窺視喬羽。喬羽面上卻是一派自然,看着面前的小桃。一時間,屋裡竟然沒有人說話起來。

外面隱隱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喬羽順着那聲音看了去,卻是見着跟着幾個小的鵲兒過來了。鵲兒眼神有幾分迷離,看了看喬羽,然後又看了看那地上跪着的小桃,不解的問道:“夫人,這裡是怎麼了?”

喬羽見着鵲兒那個樣子,笑着掃了一眼小桃,“沒什麼,你怎麼不在少爺們身邊看着,怎麼過來了?”

鵲兒見喬羽話中似乎有幾分怪罪的意思,猛地一驚,隨即笑着說:“也是少爺們那裡聽了有些響動,所以說特地遣我過來看看。”

喬羽點了點頭,“你來的卻也好,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喬羽這後面的一句話是問翠兒的,翠兒聽了這話,出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回來應道:“已經是寅時了。”

“嗯,如此的話,鵲兒你帶兩個小丫鬟去看看老太太那裡是否還歇着。”

小桃一聽到喬羽說派人去老太太那裡,身子就有些微微的抖了起來。見到小桃這個樣子,喬羽微微的眯了眼睛,然後又看了一眼還愣在那裡的鵲兒,語氣已經不復剛纔的輕快,“怎麼,還站在這裡?”

見到喬羽這樣說,鵲兒立即低頭應了,然後就點着燈籠出去了。小桃的神色有些惶恐,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來一般。喬羽只是冷眼看着,最終小桃還是禁不住,張了口:“夫人,夫人,求您饒了我這一遭吧!”

說着,就又在那裡大力的磕頭。喬羽也就冷眼見着她磕頭,什麼話都不說。最後還是旁邊的翠兒看着不忍心了,幫着開口說道:“夫人,看她的樣子也是知曉錯了,也就饒了她這一遭吧。”

喬羽看了一眼翠兒,然後說道:“如此家賊,我放在家裡卻是放不住的。”

翠兒聽了這話,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只是站在一邊看着那小桃。小桃一聽家裡是放不住的,立即在那裡磕頭。喬羽冷笑了一聲,然後說:“你也是家裡的家生子,我就不知道如何就養出來你這樣的!”

小桃聽了這話,臉上有幾分怯生生的,突然又擡頭說道:“小桃,小桃只是不想讓自個兒的孩子將來也只能在這個家裡頭,被說出去也不過是個家生子的名頭罷了!”說着,又繼續用力的磕頭。

見到小桃如此行爲,喬羽不免覺得好笑,凡事若是隻需要磕頭就能了結的話,那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想到這裡,她冷笑了一聲,然後淡淡的對着小桃說道:“你今個兒做的事情,可和你說的沒什麼相干。不過你只管放心,你們一家都是府裡的家生子,我自然是不會直接把你放出去的。”

小桃一聽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居然愣在那裡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到外面燈火通明,那鵲兒快步走了進來,然後對着喬羽說:“可巧,老婦人正嫌氣悶,過去的時候已經醒了。”

聽了這話,喬羽應了一聲,就站起來要去迎。剛出了門,就見到老婦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面上算不上好。她一進屋,見着喬羽就快步上前攬住了她的手,拽着她的手問道:“那個背主的丫鬟呢?”

喬羽聽了老太太的話,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說:“原是我的不好,本是我們院子裡的事情,卻勞動了老太太。只是這丫鬟卻是當初一塊兒來的家生丫頭,我卻也不好直接就下了處斷,所以說才特地去勞煩了老太太。”

老太太點了點頭,眉目間閃過一絲的猙獰:“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凡事都還顧念着我。”說着,就攜着喬羽走了進去,見着了跪在地上的小桃。一見小桃,老太太面上的神色就越發的不好看起來:“一向見你是個機靈的,只當你是個好的。但沒想着,居然犯起糊塗連這樣的事情都敢做了!”

說完這話,老太太偏頭看向喬羽問道:“屋裡頭可短少了什麼?”

那鵲兒只知曉小桃半夜摸進主子的房間,卻是不知道具體由頭的,是以喬羽又仔細的和老太太說了一通。老太太聽喬羽學了小桃的話,臉上頓時氣的青一陣白一陣的,捏着柺杖的手都在那裡抖着。

“你這個小騷蹄子,也不知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心竅難不成被泥糊了不成!”老太太說着,手裡頭的柺杖就往小桃身上敲打了去。小桃也不敢躲閃,臉上雖說浮出了痛苦之色,卻也沒有直接跑掉。

見到小桃那個樣子,老太太手上力道也輕了幾分,又象徵性的敲打了幾下,然後收了手,直接問她:“我只問你,你知錯了不?”

小桃聽了老太太的話,咬了咬嘴脣,跪在那裡說道:“老太太一向也是看着我長大的,自然是知曉小桃的。這件事情上面小桃並不覺自己錯了,既然家裡頭並不缺那兩個人,爲何不把身子契一同還了去,何必還捏在手裡!”

她說完,也不看老太太和喬羽的臉色,自顧自的繼續說:“況且,那陳勳也是個有才華的,如今夫人施恩與他,他定然記在心中,他日不會忘記夫人的恩惠的。我並不覺得如何錯了,相反,我覺得我是爲了夫人,爲了少爺好!”

小桃話音一落,老太太直接揮舞着柺杖把她打趴在地上:“你這個小蹄子,難不成當真發/浪了不成!那陳勳是什麼人呢,你當高中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這天下學子有多少,能上那金殿的又有幾個!我自你小把你看到這樣大,一向只道你是聰明伶俐的,否則也不會讓你跟着夫人。但沒想到,你現在腦袋裡居然都全成了漿糊!”老太太說着,還不解氣,又打了好幾下。

那小桃也是硬起的,就算被打成這個樣子,卻依舊不改口,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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