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解開心結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我還不知道重不重要,只是來回想了很多,只有這個是沒弄明白的。你先告訴我,好嗎?”

“好吧。我們上次教室和好以後,你不是讓我不要在車棚等你了嗎?”

“是啊,那以後,我還一放學就走,就怕被我媽盯上。”

“我......我是想,這樣會不會太欲蓋彌彰了。所以你回家後,我還是會站在原先那裡,但是會和遇見的很多同學打招呼。這樣就算你媽看見我了,她只會想原來我們打招呼也很正常!”

唐雨想了想,點點頭,贊成了蕭澤的說法。

“那油漬是怎麼回事?”

“後來有一次,我看你媽搬着桶實在吃力,就......就上前幫忙了!”

蕭澤的聲音越來越小。

“幫忙......你還上前幫忙了?你不躲能理解,你還上前幫忙?你不怕......”

聽完蕭澤的話,唐雨難以置信。她自然知道蕭澤是出於善意,可是他幫助的對象是每天巴不得抓自己“把柄”的母親啊!

這不是明擺着往槍口上撞嗎?

她努力平復自己,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搬完後,我兩手隨便一擦就留下油漬了。”

“我媽呢?她說什麼了嗎?”

“開始沒說什麼,不過後面幫的次數多了,我們就聊起來了。”

“什麼?幫的次數多了?聊起來了?”

唐雨站起身,懷疑自己根本就是聽錯了。

“你......你別急啊!”蕭澤把唐雨拉了回來,繼續解釋:“我只是想提前和阿姨搞好關係,以後要是再見面......”

“那你告訴我媽你的名字了嗎?”

“肯定說了呀,我還知道了你媽姓魏,對嗎?”

唐雨閉上眼,揉了揉印堂穴,一口氣堵在胸口。鬱結已久的問題終於解開了!此時的她,真不知該感謝還是該埋怨。

“唐雨,這事和後來有什麼關係?”

唐雨放下手,深吸一口氣。“高考完第二天,你送給我一個水晶球,記得嗎?”

“當然記得!”

“上面也刻着你的名字!”

說到這裡,蕭澤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晚上,我抱着水晶球,坐在牀頭就睡着了。因爲很晚才睡,第二天醒來差不多中午了。後來才明白我媽應該是在我睡着的時候進來過,她發現水晶球就拿走了。”

“拿走了?”

“嗯,我發現不見後就一直找,直到我媽拿着它又來到我房間。”

“後......後來呢?”

“自然是大吵了一架,我從沒和她那樣吵過!她把我高考的失利全歸於我們的關係。即便我一直堅持要去復讀,下次一定考好,她也完全不相信了!”

蕭澤終於明白,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竟然弄巧成拙了!

“那個時候對她來說,只要我們斷了聯繫,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所以阿姨故意打電話給我。”

“什麼?她給你打電話了,她說什麼?”

“她問我報考哪裡的大學,我說東大。我還問你會不會也報考東翹的學校,她說會!”

“她這是故意讓我們離得遠遠的!”唐雨的聲音沉重起來。

她走到了窗前,看着這茫茫大雨,心中涌起無限的悲涼!

許久,她才轉過身,繼續說道:“蕭澤,你知道嗎?我很想去復讀,可是我母親咬定了我不可能再靜下心來,就像我哥一樣,一旦分心,就無可救藥了!所以......所以她才執意要把我們分開,才狠心摔碎了我們的水晶球,要斷了我全部念想!”

說到這裡,唐雨已是淚如泉涌。

蕭澤突然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

“我恨極了她,那一刻起,就想離她遠遠的!我想給你打電話,可那幾天我根本出不去,也找不到家裡的電話!天南海北,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報考哪裡的大學。我盼着報考志願的那一天能和你見面,可她說除了延京,哪兒都別想去,還自作主張去學校爲我搞定一切!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是手無縛雞之力!”

蕭澤走上前,心疼地爲唐雨擦去眼淚。

“那些日子,我很亂,也很怕!我最大的慶幸就是可以去找我哥了,這樣就可以擺脫我母親的掌控,我也可以請求他,讓我在某個時間來找你。事實上,這些我都對了。可是有些地方我好像又錯了!因爲我不可能預想到一切!就像上次一樣,你會生氣難過,會躲着我;又比如我選擇了專科,就必須接受低人一等!”

唐雨的話音未落,蕭澤已經情不自禁地把她摟在懷裡。

他終於明白唐雨心裡所有的委屈與掙扎!也開始爲那段時間對她的故意冷落而自責。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唐雨的臉頰,深深地印下自己的吻。

......

都怪之前清晨的雨,早早就吵醒了兩人。此刻又許是真累了,兩人相擁着,倦意再起,竟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是中午時分。

“餓了嗎?”蕭澤的聲音溫柔入骨。

唐雨臉上泛着紅暈,微微點頭。

“還好雨停了,我們去外面吃飯好不好?”

“不要!”唐雨搖搖頭,“還是去你學校吧,吃完剛好逛逛校園。”

“嗯,聽你的!”

誤會解開後的兩人,終於更加親暱了!

兩人隨即來到食堂。

“蕭澤,打這麼多苦瓜,你吃得完嗎?”

“呵呵,我喜歡!這種苦瓜不太苦的,很好吃。”

“難怪我爸爸也很愛吃,那你多打一點,一會兒我也嚐嚐。”

“好嘞。”

“蕭澤,國慶長假你們學校的人還是好多呀!”

“少了很多了,平時打菜都要排隊的。”

“哦。”

“你還想吃什麼,我們去那看看。”

“不要了,這兩盤都裝滿了,不夠再說吧。”

“好。”

兩人來到了座位上,蕭澤先夾了一些苦瓜給唐雨。

“你先嚐嘗,吃得下我再給你夾一些。”

“好。”

唐雨細細品嚐着,又夾了些米飯,“味道不錯,我還要!”

“好,來,多給你一點。”

“行了,行了,我會吃不完的。”

“好吧!”

看着蕭澤大口大口地吃飯,唐雨居然看得出神。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他吃飯,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無所顧慮了。

“慢點吃!狼吞虎嚥地,你餓壞了嗎?”

“你說呢?”蕭澤擡起頭,瞬間拉近的眼神藏着一絲狡黠。

唐雨懊惱極了,她後悔自己多此一言。她耳根通紅,立即埋頭吃飯......

......

東大諾大的校園裡,兩人第一次漫步其中。

“好美啊!這裡就像精心設計的園林!”唐雨讚歎到,隨後掏出手機。

“蕭澤,我們來合影吧!”

“好。”

綠茵下、石橋邊、長亭裡......都留下了兩人甜蜜的身影。

“蕭澤,你看這些照片,好看嗎?”

“嗯,好看。”

“是人好看還是景色好看?”

“當然是人!景色嘛,一般般。”

“一般般?”

“是啊!再好的風景看多了都會覺得一般!”

“你這是喜新厭舊嗎?”唐雨突然較真起來。

蕭澤看了看唐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急忙補救:“我說的是風景,身邊的風景,不是人啊!”

唐雨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走了。

“唐雨,等等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唐雨停下腳步,不滿地問道:“你錯哪了?”

“不該喜新厭舊。”蕭澤雙手拉着唐雨,“虔誠”地請求原諒。

“知道就好!”唐雨終於笑了,她哪捨得揪着不放啊!

......

“蕭澤,你好!這是?”迎面走來的是沈佳和她的同學。

蕭澤只顧着和唐雨說話,自然沒注意到有人走近。

蕭澤鬆開左手,大大方方地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唐雨。”

“女朋友......”沈佳琢磨着。

“同學,你好!”唐雨說到。

“你好!你也是東大的嗎?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哦,我不是,我是從延京過來的。”

“延京?還真有點遠。”

“嗯。”

“沈佳,我和唐雨先走了,再見!”蕭澤說到。

“哦,再……再見!”沈佳尷尬地揮了揮手。

“蕭澤,怎麼走這麼急啊?”唐雨不解。

“沒什麼,剛纔那些同學也不是很熟。”

“啊?這樣啊!”

雨後的校園,更多了一份嫵媚與清澈!那些結伴而行、談笑風生的同學遍佈在這裡的每一個角落。看着他們臉上的青春與自信,唐雨滿心羨慕!

“怎麼了,看傻了?”

“沒,沒什麼!”唐雨回過神,突然靈機一動:“看美女啊,東大這麼多美女,再配上這麼好的風景,真是人生幸事!”

“美女,除了我身邊的,哪裡還有?”

唐雨被逗笑了,她反駁道:“你年紀輕輕的,眼神不好使嗎?你看那,還有那,應接不暇啊!”

“我眼神好着呢,是你自己標準太低了,見誰都是美女。”

“蕭澤同學,說我標準低,你這是損我呢?”

“我可不敢!我眼光一向很準!你回頭多看看自己,再比較她們,就知道我所言不假了。”

蕭澤的話果然讓唐雨心花怒放!

“哎,怎麼辦?以前一本正經的蕭澤同學現在也油嘴滑舌了!看來好學生真是越來越少了!”唐雨“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可不是油嘴滑舌,實事求是嘛!”蕭澤不以爲然,透着一股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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