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他有心了

聽到武則天說明崇儼敬獻了一些有“養顏益壽,治病保健”作用的“仙丹”,陳易在吃驚後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要是早知道這樣,今天的事根本沒必要發生,也不需要在武則天面前義憤填膺地說這麼多“廢話”,只抓住“仙丹”這件事做文章就可以了!

古代道士及一些醫家修煉的丹藥,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重金屬完全超標,還含有大是的砷類物質,毒性堪比毒藥的玩意兒,這種東西服用了不要說根本沒有養顏益壽,治病保健的功效,卻是會讓服用者產生中毒,甚至中毒而亡的。歷史記載好像唐朝時候有好幾個皇帝死於服用丹藥後的中毒上,一些史學家推測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因爲服用太多的丹藥而亡的嗎?除了唐朝,還有其他一些朝代也有皇帝或者大臣因爲相信丹藥,相信用了這些所謂的仙丹後能長生不老而丟了性命嗎?

陳易相信明崇儼提供給武則天的所謂“仙丹”也是有一樣的功效的,這是毒藥,不是仙丹,明崇儼向武則天獻了毒藥,只要能證明這種藥不能給武則天帶來延年益壽的作用,而是想害她性命,那明崇儼還能逃脫被殺的命運嗎?一想到此,陳易心裡就樂顛顛的,也爲剛纔自己的魯莽,在武則天面前痛斥明崇儼的行爲而懊悔,幹嗎冒那麼大風險,以至差點觸怒武則天而去貶底明崇儼呢?只要抓住這件事,仙丹的事就足夠讓明崇儼吃不了兜着走了!該死的武團兒,竟然沒向他報告此事,難道是沒有打探到?要是早知道這件事,也犯不着今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麼!

武則天疑惑於陳易的反應。大驚之下的沉思,在盯着陳易看了一會,沒見他繼續說話之時,疑惑地問道:“子應,剛纔你所說話是何意?”

“娘娘。這一次你一定要聽臣的話,絕對不能服用那些所謂的仙丹!”深吸了一口氣的陳易以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請你相信臣,那些藥非常不會讓你益壽延年,保持年輕,反而會毒害你的健康,甚至會危及你的生命!”

這話讓武則天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不過也很快鎮定下來,依然以非常疑惑的口氣問道:“子應,你爲何這樣說?”

“娘娘,原因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不過你一定要相信我。這藥你不能再服了,不然很可能會影響你身體的健康,甚至中毒!”陳易眼珠子一轉,馬上想到了某一本書上寫的故事,不急不慢地說道:“娘娘,即使你不信,你也要暫緩服用一段時間。臣給你做一個試驗看看,看看這些所謂的仙丹是能延年益壽,還是損害人的健康,甚至會致人以死亡的!”

“什麼試驗?”陳易如此說,讓武則天有點相信了他的話,即使剛纔陳易有點激動讓她生出逆反心理。陳易的醫術她是相信的,她也相信陳易所說明崇儼沒辦法醫治好李治和李賢的病,陳易在醫藥方面以這樣的口氣說話,她不敢懷疑很多,即使陳易繼續以激動的口氣說話。她也會相信他,至少會半信半疑,但肯定不會再冒險服用陳易嘴裡所說的毒藥。性命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寧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無。不過疑惑還是要解開的,她也希望陳易將事兒講清楚。

見武則天也露出凝重的神色,陳易也沒再賣關子,娓娓而道:“娘娘,明崇儼敬獻給你的仙丹,你給臣一些,臣將這些仙丹給一些小動物,就比如雞鴨、狗貓、猴子等小動物服用,看看它們服了這些藥後,會起什麼反應,只要娘娘看到了小動物們服用了這些仙丹的效果,一切不需要臣再說什麼,娘娘也肯定知道結果,能判斷的出來這是毒藥還是仙丹!”

陳易說的這麼自信,越加讓武則天心驚,甚至驚的臉都有點白了,想了想後馬上同意了陳易所請:“好,子應,本宮答應你的建議,就讓你帶着一些仙丹回去,再到明崇儼那裡要一些來,在你所說的那些小動物身上做試驗,看看它們服用了這些藥物的效果如何!”

“娘娘,臣不能帶這些仙丹回去試驗,那樣即使試驗結果出來了,也不能證明什麼,即使娘娘不懷疑什麼,明崇儼可以認爲臣做了手腳,那樣沒有公信力,要不這樣吧,就在宮中,或者其他與臣不相干之處,置一地,養些小動物,給他們喂服丹藥,派人隨時觀察它們的變化,並做好記錄,到時再報給娘娘知道就行了!這件事臣只是提議,不參與實際的操作,避免被認爲在其中做手腳!”

“那就如你所請吧!”神色有些不正常的武則天點頭答應了,並馬上吩咐將武團兒喚進來,讓武團兒去召喚幾個人到清涼殿來。

很快被傳喚的人就來到了清涼殿,是內侍省的幾名宦官,武則天倚爲親信的人物。

武則天親自吩咐,讓幾名宦官去圈養陳易所說的幾類小動物,雞、鴨、狗、貓、猴子、馬都準備一些,並讓人到明崇儼那裡再拿一些仙丹過來,依照人服用的藥量給小動物們服藥,每天觀察情況並記錄下來,有什麼異樣隨時向她稟報。

依照陳易的建議吩咐完事後,武則天一副疲憊的神態看着陳易,聲音輕輕地說道:“子應,今日本宮累了,你先回去吧,待有事再傳你進宮來!”

“是,娘娘,那臣告退!”陳易作了禮後,轉身就出了清涼殿。

剛跨下殿階,走出還沒兩步遠,武團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陳易也停住了腳步,等着武團兒走近。

“團兒姐,還有什麼事要和我說的嗎?”陳易有點疑惑。

“公子,娘娘服用丹藥的事奴婢沒和你說,真是對不起,這是娘娘特意吩咐的,她讓奴婢不要和你說,怕你說三道四,奴婢也不敢拂娘娘的意,因此……因此就沒和你說了!”武團兒一副怯怯的神態,擡頭看了眼陳易,又馬上低下,兩手絞着衣角,有些緊張。

陳易心裡嘆了口氣,知道許多事上武團兒還是向着武則天,並沒完全傾向於他,真不知道這件事後美人兒會有什麼改變,也不忍心責備他,笑笑道:“團兒姐,沒事,既然娘娘不讓你說,你不告訴我也是情理之中,不要過多去想這事了,反正現在也沒事,呵呵!”

見陳易如此,武團兒稍稍鬆了口氣,又怯怯地擡起頭,有點緊張地問道:“公子,那仙丹真的有毒嗎?”

“當然是真的!”陳易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我是懂醫的人,所懂醫術比現在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都要多,我還不知道這種藥的毒性有多大嗎?對了,團兒,娘娘服用此藥多久了?服了多少?”

“公子,娘娘服仙丹已經有半個月了,每天服兩顆,分別在早晚時候服用,明大夫建議娘娘一直服用,說可以讓娘娘永遠保持年輕,不會衰老!”武團兒依然很緊張,看着陳易有點慌亂,不過終於還是她最大的疑問說了出來:“公子,娘娘會不會有事啊?”

“我也不知道娘娘會不會有事!”陳易搖搖頭道,“不過我敢確定,要是娘娘繼續服用下去,肯定會有事!”

“那怎麼辦?”武團兒有點着急了。

看武團兒這麼着急,陳易疑惑地問道:“團兒,難道你也服過那所謂的仙丹?”

“那沒有!”武團兒趕緊搖頭,“奴婢只是怕娘娘服了仙丹後有事!”她是非常相信陳易的話的,陳易說那仙丹有毒,她理所當然地認爲有毒,因此也怕武則天服了後有事,在陳易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追了出來,想問清事兒。她當然不希望武則天有事,要是武則天有事,她肯定會受到責罰,誰也不知道命運究竟會如何!她害怕啊,追問陳易是想從陳易這裡得到答案和安慰!

在猶豫了一下,陳易還未開口說話之前,再問道:“公子,那有沒有辦法解娘娘身上毒的方法?”

“真是的,剛纔把這事忘記了!”陳易拍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團兒,你回去和娘娘說聲,讓她這段時間多服用一些豆製品,比如豆腐、豆漿、豆芽之類的,還有牛奶、羊奶等乳製品!”說了這幾樣可以解除重金屬中毒的食物後,陳易仰頭向天,想了想後也沒想出更多解除重金屬及砷類中毒的有效辦法,但他也知道,只服用了半來個月丹藥的武則天,重金屬及砷類中毒程度不會很深,食療一段時間後,應該沒什麼事的,到明天他也會爲武則天準備一些藥方!

“多謝公子了,只是公子應該當面和娘娘說這些事的,娘娘一定會感激你的!”

“不了!”陳易搖搖頭,“你和娘娘轉告吧,我看娘娘今天被我惹的不高興了,我就不去打擾了!團兒,你回吧,先和娘娘說聲,我走了!”

說着不待武團兒出聲,就顧自離去了。

武團兒呆呆地站着看了一會,也就踩着碎步,進到清涼殿內。

“團兒,子應剛纔和你說了什麼?”半閉着眼睛的武則天問剛進來的武團兒道。

武團兒走近武則天身邊,聲音輕輕地說道:“娘娘,陳公子他吩咐奴婢,讓你這些天多服用豆腐、豆漿等豆製品,還有牛奶、羊奶等奶製品,可以幫助排出體內的毒物!剛纔因爲事兒急,公子他忘記和你說,又怕打擾你休息,所以讓奴婢代傳了!”

“他有心了!”武則天幽幽地說了句,嘆了口氣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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