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認罪
這祠堂的柴房並不大,小小的一間裡面堆滿了柴火,在其中一個稍矮一些的柴堆上面,鋪着一些幹稻草幹,稻草之上坐着一個消瘦的僧人。
這個僧人面色枯黃,深情感受,嘴裡面還念念叨叨的,朗誦着佛經。
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靠近,這僧人也沒有睜眼看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吟誦着他的那套佛經,似乎是在祈訴着自己伏法之後,到了西方極樂世界能夠獲得一片安寧。
“把這門打開,趙公子要詢問玉坤。”
這柴房的門不大,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門上牢牢的捆着好幾根鎖鏈,上面上着一個非常厚重的大鎖。
這兩個開鎖的僧人老老實實的將鎖打開,退到一旁,亮出裡面的景象來。
趙永樂低頭走進柴房之中,這裡面的空氣非常的沉悶,因爲屋子狹小,再加上冬天,窗戶都封得非常結實。
一進來就有一種非常閉塞的感覺。
柴房裡面就有這麼一個僧人在這坐着,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不用想也知道嫌疑人之一便是他了。
方丈隨後趕進來,看向端坐在那裡的玉坤法師。
“趙公子,這位是玉坤了,趙公子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想問,都可以詢問他。”
趙永樂衝着方丈笑着說:“多謝方丈主持帶路,方丈要是有什麼別的事情便可先進一步離開吧,我在這問他就行了。”
方丈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端坐在那裡的玉坤交代道:“玉坤啊,這是趙大人親自安排過來的,趙公子這位趙公子才能出衆,一定會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你還是早些將那玉石的下落交代出來,這樣趙大人也好向皇上那邊交差。”
玉坤這時候才睜開眼看,向方丈,眼神之中滿是淡然。
“方丈大師,在下已經脫離了佛門,現在是劉山。”
方丈看了口氣,臉上滿是悲慼。
“罷了,罷了。你命中該有此劫,這都是你的造化,一切皆隨緣起,亦隨緣盡。”
方丈在念了一聲佛號之後,便緩緩地退了出去,這柴房之中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還有這位劉山。
劉山仰頭看向幾人,眼神之中毫無懼色,只是淡然地說:“趙公子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這罪名我已經認了下來,玉石便是我偷的,跟那位杜公子沒關係,你們早些將這罪名給定下來,也將那位公子給放了。”
趙永樂疑惑地看向劉山:“劉山對吧?”
“沒錯,在下正是劉山。”
“我還沒說我來要做什麼呢,你怎麼就開始教起我做事來了?”
今天一看,趙永樂擺出這架勢,也是有一出好戲要看,自己跑到一旁找了個柴火堆,抱過來兩坨稻草,便搭建好了一個小型的牀鋪,往上面依靠,自由自在的躺上去。
今天早上起得太早都沒睡好覺,雖然昨天睡得也早,不過這酒勁兒有點大,現在這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人有點迷糊。
“劉山啊,劉山。我勸你呀,在趙兄面前可別耍什麼小聰明,趙兄這雙眼珠子那可是從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面煉出來的,看人一看一個準兒,絕對不會出岔。”
秦立說着,便打了個哈欠,半眯着眼睛靠在那裡。
劉山露出一個笑容,低頭看着地面:“若說這世上真有如此火眼金睛之人,倒也是世人的福分了。”
趙永樂打量着這位和尚:“怎麼,你不怕被我看穿些什麼嗎?”
劉山笑着回答說:“在下既然已經把這罪名給認了下來,就已經不再有什麼懼怕的東西,難不成還有什麼罪名比偷竊國寶玉石更重的嗎?恐怕即便是心中那點污穢之事,倒也不足以拿來定罪吧。”
“那倒是。”趙永樂一邊說着,一邊慢慢靠近了劉山,向前又走了兩步,“不過說起來你連這麼重的罪名都認了,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呢?應該沒有吧?”
劉山搖搖頭:“公子,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所知道的一定都會告訴你,只是如果在下不知道的事情,那隻能是無可奈何,希望公子不要誤會。”
趙永樂看向他問:“那好,我便問你那被盜竊的玉石現在何處,爲何怎麼都找不到,你既然承認自己盜竊了玉石,那就將東西返還回來。”
劉山直接回答說:“這點恐怕無法讓公子滿意了,我將玉石盜竊了之後,直接轉手就交給了以前做盜賊的夥伴,我託付他們將這東西替我販售出去。”
“如今賣到哪裡我一概不知,現在我被抓的消息,相信已然是人盡皆知,他也不會傻到自投羅網再送回來。”
這人說的倒是沒什麼問題的樣子,趙永樂倒也不着急繼續向他詢問。
“你是說你在出家之前乃是盜賊?”
劉山十分耿直的回答說:“此事人盡皆知,倒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是方丈大師將我收留了下來,不過我辜負了方丈的一片好心,爲整個寺廟抹了黑。”
“那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都決定出家了,爲何還對這些玉石之類的寶貝耿耿於懷,出家人不都說這些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有什麼用呢?”
劉山聽着趙永樂說出這一番話,忍不住擡起頭來看了趙永樂一眼,下意識的說:“是啊,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總有人對此耿耿於懷,或許也是因爲這人世間的仇怨,總是如此的繁多,讓人始料不及。”
劉山說這麼一段話,突然頓了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話有點多了,苦笑着搖了搖頭低頭說:“公子我看你也不應該有什麼好問的,此事我已經交代的非常清楚了,這玉石是我偷的,現在已經被人拿走不見了蹤影,你們現在想找我要,也追不回來。”
“你這話說的倒是灑脫,這可是高祖皇帝留下來的寶貝,你這條命賠得起嗎?”
“不管賠不賠得起,在下這條命也都歸皇上所有了,公子大可將這顆腦袋拿去交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