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的勾着他的脖子,快慰的電流一浪一浪的擴散開來,咬住脣瓣不想發出聲音,臉上是痛苦交織的極樂。
樑傑傲貼着她的耳朵,說着喃喃的情話,“怡然……我喜歡你……也好喜歡……我的世界,已經離不開你……”
經過了幾天時間的休養,宋微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天上午,宋微獨自坐在陽臺上冥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踏進樑傑傲的生活,那麼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會不會有所改變?如
果自始自終她都是那麼的倔強,現在的她又該面臨着怎樣的處境?樑傑傲的脾氣,自己掌握的一清二楚,可是內心仍然有那麼一絲顧慮,那種顧慮就是有一天自己遲早會離開這兒
,離開樑傑傲,現在想想樑傑傲傷心孤單的背影,宋微的心像針扎一般的難受。
“在想什麼呢?”
樑傑傲從身後抱住宋微的肩膀,嗅着她髮絲間的香氣,令人心神盪漾,語氣變得十分的柔軟,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彷彿觸動了宋微內心最深處的那麼一絲悸動,她回過頭去,怔怔的
注視着樑傑傲英俊帥氣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離你而去,你會跑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找我嗎?”
樑傑傲並沒有領會其中的言外之意,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宋怡然今天會說出這麼感傷的話,心裡也只是隱隱覺得一陣難過,也並沒有太多的去在乎,他隨即婉轉一笑,擁
她入懷,輕聲說道:
“怎麼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會離我而去的,況且我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的逃走!”
宋怡然的眼眶開始泛紅,她悄悄的擡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綻開她燦爛的微笑。
“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而宋怡然卻明白了,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痞子人物樑傑傲,說不出的喜歡,對他有說不出的依賴,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他們都怕對方一不小心就會離開,雖然
都不曾說破,但是彼此的內心早已深知,而宋怡然卻恍然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也許就在頃刻間。
用過早飯以後,宋怡然的手機電話忽然響起了,接過電話,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而這個號碼在宋怡然的內心深處已經隱瞞了好久好久,樑傑傲奇怪的眼神看着宋怡然,說道:
“誰來的電話?你這麼心緒不寧的?”
“哦……沒……”
宋怡然掛掉了電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更讓樑傑傲感到不安,到底宋怡然有什麼秘密瞞着自己呢?一整天的時間,宋怡然都心不在焉的,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的話語,樑傑傲覺得
生活居然改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傍晚七點多鐘,宋怡然一個人走了出去,樑傑傲在書房裡聽見她下樓的腳步聲,丟掉手中的鋼筆,推開書房的門跟了上去,那張書桌上畫着宋怡然的頭像,旁邊寫了三個字:土包子。
宋怡然出門以後,乘坐了一輛計程車,樑傑傲開着跑車也跟了上去,快要接近真相的樑傑傲變得狂躁不安,他一直踩住了油門,緊緊跟隨在宋怡然的後面。
這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是一個環山公路,宋微在環山公路停了下來,在環山公路的旁邊是深不見底的大海。樑傑傲站在一塊可以遮擋自己身體的石頭後面,靜靜聆聽着。
“宋怡然,還記得我嗎?”
宋怡然走進一危險區域,看着那個人的背影,她的內心忐忑不安,今天白天接到的電話居然是孟勳的電話,孟勳,曾經和宋怡然勢不兩立,或許是他們的性格不合,在學校的時候,他
們也沒少爭鋒相對,只是那個時候的宋怡然看起來柔弱無力,是被孟勳欺負的對象。
“你是……孟勳?”
孟勳聽見宋怡然的聲音後,回過頭來,他變了,變得高大而威武,膚色雪白,是一個翩翩美少年,沒想到當年不起眼的混小子今日居然變成了這副摸樣?而且他的衣服怕是昂貴到哪
兒去的名牌了吧?
“你居然還記得我!”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今天約我出來是什麼意思?”
“聽說,你現在已經成爲了樑家的童養媳了?”
宋怡然早已對這些惡毒的字眼司空見慣,她平淡無奇的眼神注視着孟勳精明的暮光,說道:
“你的消息是從哪兒聽見的?”
“別管我是怎樣聽見的,我想要救你脫離苦海!”
“救我?”
宋怡然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着孟勳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孟勳早已拉住她的兩隻胳膊,奮力的往他身邊一拉,她像一隻沒有能力還手的小貓撲進了孟勳的懷裡。
“該死的女人!”
樑傑傲握緊雙拳,打向了旁邊的石頭,眼神裡爆發着火焰,他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把孟勳踩在腳底下,可是……可是爲什麼宋怡然不反抗?爲什麼她不罵他是混賬,是無賴?看見他
們兩人擁抱,樑傑傲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宋怡然!你果然是一個水性楊的女人!我樑傑傲瞎眼了纔會認識你,纔會喜歡你!
宋怡然急忙推開孟勳,語氣激動的對他喊道:
“無恥!”
“如果你早一點反應過來的話,就不至於後面有那麼多的誤會了!”
“什麼意思?”
孟勳得意的揚起了手指,叫她往後看去,宋怡然看向自己的身後,那輛熟悉的跑車引入她的眼簾,傑傲……
回到家中的樑傑傲生氣的脫掉自己的外衣摔在地上,凡是礙眼的東西都會慘遭他的襲擊。
“原來你今天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是爲今天晚上所準備的!我看清楚你了!”
宋怡然急忙趕回家中,看見樑傑傲正在胡亂的發脾氣,她衝過去,抱着傑傲的胳膊說道:
“傑傲,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怎麼會背叛你呢?”
傑傲盯着她的雙眼,認真的說道:
“既然你不會背叛我,那你爲什麼要對我撒謊?你爲什麼要去見你的老情人!”
“你在說什麼?什麼老情人?”
“我都看見你們擁抱在一起了,我走了以後你們還幹些什麼了?是接吻?還是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樑傑傲!”
宋怡然一巴掌甩了過去,讓處於怒火中的樑傑傲徹底的冷靜下來了,宋怡然瞪着他,說道:
“你隨便怎樣都行,但是我不允許你侮辱我!”
樑傑傲心灰意冷的丟下一句話,道:
“難道……之前對你的侮辱還不夠嗎?”
他推開宋怡然,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家門,宋怡然呆在原地,他的那一句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之前的侮辱……
離開家的樑傑傲不想去酒吧,不想去任何的地方,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待在一個角落裡,靜靜的享受着宋怡然帶給他的傷害,大雨,傾盆而至,樑傑傲漫步在雨中,雨水打溼了他的
身子,他毫不在意,或許這個時候任何人的勸說都沒有意義,守在大廳裡的宋怡然看着外面的大雨,她坐立不安,擔心樑傑傲會出什麼事,於是她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把傘就衝出
了家門。
在附近搜尋着樑傑傲的身影,卻依然沒有蹤跡,宋怡然站在雨中,看着那一條幽深的小路,眼眶中的淚水一涌而出。
“傑傲!你在哪兒啊?”
此時的樑傑傲坐在無人的街道上,看起來狼狽至極,讓人心疼。
“傑傲!你在哪兒?回答我啊!”
突然,宋怡然的聲音響起,樑傑傲一個激靈站起來,四下看了看。
“這不是幻覺吧?怡然居然出來找我了?”
想到怡然瘦弱的身影,樑傑傲又不爭氣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爲什麼總是在宋怡然做出驚人的舉動時,他的怒氣就會全部的消散?爲什麼他永遠都沒有辦法逃出宋怡然的手掌心?
“傑傲!”
宋怡然發現了傑傲狼狽的身影,跑了過去,拿傘遮住他的上空,看着傑傲如此的虐待自己,宋怡然傷心難過,嘴上沒有說出太關係的話來,但是她心裡真是對他有一萬個抱歉,一億個
抱歉。她決定對傑傲坦白。
“傑傲,對不起,我去見孟勳是我的錯,但是這也是有原因的!”
“你打算對我說實話?”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我等你的解釋!”
“孟勳,是我的同學,但是我們的關係是水火不相容,勢不兩立的,他以前經常欺負我,這次,他回來就是爲了要挾我,和他一起擊垮你們樑家的!”
“那你同意了?”
“我怎麼可能會同意呢?我是你們樑家的妻子!”
傑傲急忙抓着宋怡然的雙手,說道:
“怡然,我們結婚吧!”
“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
樑傑傲的滿心期待,宋怡然不想讓兩個人再有什麼誤會,她答應了樑傑傲的要求。
“好,我們結婚!”
婚禮現場熱鬧非凡,宋怡然站在一面鏡子前,雪白的婚紗完美的襯托出她亮麗的肌膚,玲瓏有型的身材傲人的曲線,這大概是宋怡然最滿意的地方了。伴娘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條閃
爍無比的項鍊,微笑的看着她,說道:
“你今天好漂亮啊!”
“謝謝!”
宋怡然臉頰緋紅,聽着伴娘的讚美詞,她人生的第一次,是多麼重要的時刻啊!她期待的生活馬上就要來臨了,她的內心充滿了新奇和興奮。
“怡然,門外有人叫我把這個給你!”
宋怡然接過伴娘手中的信封,是一封無名信,她懷着疑惑的心態打開了信封,裡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我們見個面,就現在!”
看完信之後,怡然的臉色全變了,她把信揉成一團,緊緊的握在手中,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讓剛進來的樑傑傲見到了。
“怡然!”
宋怡然急忙把信藏在自己的身後,勉強一笑,說道:
“你不是在外面陪客人嗎?怎麼進來了?”
“想你嘛!”
樑傑傲走進宋怡然的身邊,雙手摟着她的肩膀,用十分撒嬌的語氣說着,怡然來到梳妝檯前,透過鏡子看着樑傑傲滿臉的幸福,但在樑傑傲的身後卻站着另外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孟勳!
“傑傲,你先出去吧,我和伴娘要說會兒話呢!”
“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怡然來到傑傲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嗯……反正你不能聽的,乖嘛!”
傑傲抿抿嘴脣,點頭。
“好吧,待會可別緊張過頭了,不然我還要分心照顧你這個小丫頭!”
“嗯,知道了!”
傑傲迅速的低頭在宋怡然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走了出去,宋怡然等傑傲完全不見了身影纔對伴娘說道: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冷靜會兒!”
“那有事你一定要叫我哦!”
“嗯!”
宋怡然努力不讓伴娘發覺自己的不對勁,伴娘也出去了,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只剩下宋怡然和孟勳了,孟勳脫掉了清潔工的衣服,滿臉壞笑的說道:
“宋怡然啊!宋怡然!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你到底想怎樣?!”
“哎呀呀,看來小時候那場煤氣爆炸帶你不少的傷害啊!”
宋怡然看着躺在桌子上的月牙形腳鏈,眼中泛起了淚,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
“你到底把我弟弟怎麼樣了!!”
“喲!還挺聰明的嘛,只可惜現在也由不得你做不做了,是答應和我一起搞垮樑家呢?還是……讓你弟弟命喪大海呢?”
宋怡然的內心極力的在掙扎着,小時候的記憶猶如泉水一般洶涌而來。
“快來抓我呀,抓到我就把這個送給你!”
“那是媽媽給我的,你快點還給我!”
“姐姐,如果有一天我走散了,你會找到我嗎?”
“會呀,因爲你腳上有月牙形的腳鏈,走起路來叮咚叮咚響,隔十萬八千里姐姐都能聽見的!”
“謝謝姐姐,姐姐不會不管阿星的吧!”
“拉鉤!”
“嗯!咱們拉鉤,你永遠不許拋棄阿星,如果你變心了,就讓你變小狗!”
“變小熊行不行啊?”
“小狗!”
“小熊……”
宋怡然扯掉脖子上的項鍊,取下了頭上的婚紗,拿起桌子上的月牙形腳鏈,神色木訥的對孟勳說道:
“帶我去見我的弟弟!”
“這個容易!”
兩個人走出了那一間房,而此時,孟勳的車子停在婚禮現場的門外,離這兒僅僅只有幾步路程,宋怡然留戀的看着還在招呼客人的樑傑傲,他很顯然並不知道此刻她在幹些什麼,對
不起!傑傲,原諒我這樣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三個月後,
宋怡然和宋星躲在一間出租屋裡,她現在還在幫着孟勳做事,因爲宋星的緣故,宋怡然不得不幫着那個混蛋,而宋星卻天真的以爲孟勳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只要是宋怡然不答應孟勳的
請求,那麼宋星就會來做說客,每次在宋星的軟硬措施下,宋怡然只好妥協,她也承認自己太寵愛這個失而復得的弟弟了。
“姐,孟勳說樑家的財產有很多億的,姐,你就答應孟勳,去把它拿到手吧!”
“什麼!”
宋怡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宋星貪婪的表情,說道:
“我說過不能夠打樑伯伯的注意!你把我的話當成是耳邊風嗎?!”
“可是,姐!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苦嗎?!!”
又來了,宋星的苦肉計又來了,宋怡然無奈的看着宋星,宋星抿着嘴,說道:“我以前只要想到姐姐你可能還活着,我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以爲我和你的重逢是一件喜悅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姐姐不疼愛我,反到來怪我,你忘記你小時候的話了嗎?!”
“阿星……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去把那份遺囑給拿到手啊!”
“阿星,我們不能這麼缺德的啊!”
“我不管,總之你不做,你就不是我姐!”
宋星跑了出去,
“阿星!你去哪兒啊?阿星!!”
宋怡然在家裡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點,阿星還是沒有回來,她有點擔心宋星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危險,她得趕緊出去看看,正要出門,宋星就打開了門,喝的醉醺醺的。
“哎,阿星,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啊?”
阿星滿口的酒氣,對宋怡然說道:“姐姐,我碰見孟勳,他說一定要你做,姐姐,你就算不爲了孟勳,也應該爲我着想啊!”
“阿星,你怎麼這麼傻?孟勳不是好人,你爲什麼總是聽他的呢?”
“你纔不是呢!”
阿星推開了宋怡然,宋怡然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撞翻了桌子。
“阿星,我是你姐姐啊!”
“你不是!你如果是我姐姐就不會讓我受那麼多的苦難,你不是我姐姐!你不是!你幹嘛要來認我?你爲什麼認了我卻不保護我!”
“阿星,我就是在保護你,所以我才答應替孟勳辦事的,你怎麼……”
“我不要聽你的言巧語,總之你不做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姐姐,我不承認!”
宋星絲毫不理會宋怡然的請求,跌跌撞撞的走進了房裡,關上了門,也不理會宋怡然委屈的哭泣。
“叮鈴鈴——”
宋怡然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他,他怎麼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呢?不管怎樣,宋怡然還是走出了家門,來到相約的地點,她見到了熟悉的身影,走了過去。
“周遠穆?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傑傲找了你三個多月,你到底在哪兒?爲什麼結婚現場你突然失蹤?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來就是爲了同情他而來找我嗎?”
“怡然,你知道傑傲是愛你的!”
“他只是愛我的身體!”
宋怡然不顧一切的吼了出來,這還把遠穆給嚇住了,他不明白宋怡然爲什麼會這樣說,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怡然,你知道嗎?傑傲他找不到你,終日買醉啊!”
“呵,那是他做給你們看吧!我很清楚他的爲人!你回去吧,不要告訴他你見過我!”
宋怡然也不想多呆一刻,她也不想再面臨遠穆關心的情誼,只好選擇躲避……
她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他們是無法在一起的。
第二天,宋怡然早早的起來了,她已經決定幫孟勳這次,所以她得好好的準備一下,她可以去找樑伯伯,至於該如何去做,宋怡然心裡也有底了,
“姐姐,你要去哪兒?”
“阿星,如果我們做成了這一件事,我們就遠離這兒好不好?”
“姐姐,你能夠幫忙真是太好了,等你成功之後,我全部都聽你的,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醉
第二天,身着白色t恤、下搭淺藍色的牛仔褳的宋怡然出現了在了樑家,明顯的臉形有些瘦
蒼白,眼神卻異常的警惕,很快,樑家的衆僕人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樑景嚴的耳朵裡。
連張媽都掂着小腳下跑過來說,拉着宋怡然的小手緊張的噓寒問暖,“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宋…宋小姐,你可回來,你不知道二少爺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
…………
靜靜的書房裡的,樑景嚴背對着宋怡然一言不發,只是輕輕的嘆着氣,無奈的聲音緩緩說着,像是對自己的孩子;
“阿傲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三個月了,我不知道在婚禮上你這什麼會消失,但我肯定的知道是阿傲又欺負你了,走了是對的,都怪這個臭小子沒福氣!”
“唉!”一聲幽重的嘆息聲。
心中掩過一絲絲緊張,宋怡然注視着剛纔背對着自己語重心長的老者,心中在些冰涼的感覺襲擊着她的心臟,擡眸望去,經過這幾個月的相別,她發現樑景嚴的鬢角上增添許多白髮,宋怡然明白,她就是這件惡作劇的始作俑者。
“阿傲,現在怎麼樣?”宋怡然緊緊扣住自己的嘴脣,小心翼翼的問着,語聲有些急!
“去看看這個臭小子吧!”老人轉過身來,依舊一股長者的慈祥注視着眼前的孩子。
怡然記着,不管發生什麼事,記着,你還有個家,還有樑伯伯!樑景嚴伸出大手輕輕的拍拍了她,她心中不是滋味。
只覺得眼中有塊溼熱模糊着自己的前進的路線,連忙轉身跑向二樓。
這時張媽走上前來,手裡拎着一個滿是碎酒瓶渣子的垃圾筐,
滿是愁容的張媽望了望宋怡然,指了指自己曾經與之纏綿悱惻的房間,便輕嘆了一聲獨自走開了。
宋怡然目不轉睛的盯着樑傑傲的房間,蹙着遠山眉,思索了下,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聽到動靜的樑傑傲然一個紅酒瓶子就朝門口飛了過來,還好早有防備,一下子就躲了過去,無奈的走了進去。
滿臉的鬍子拉碴,比上次出走看似還要慘,,正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頭髮亂亂的如一窩稻草亂搭在一起,身上大海藍t恤與沙灘褲都快成叫的專利了。
樑傑傲手中正握着黑方酒正欲猛灌呢,宋怡然心中掠過一陣涼意,她不期待他會這樣,他的身邊怎麼缺了自己還不是一隻到處狂飛的蜜蜂嗎,有楚楚動人的周遠桑美女,還有那樣氣質品味十足的女醫生……
宋怡然想着想着氣不打一出來,突然奪過樑傑傲然手中的酒瓶,咣的一聲直接扔出門外,啪啪的一聲暴碎在二樓的樓道中………
迷離的眼神奇怪的望着眼前兇巴巴的人兒,樑傑傲的表情開始僵住,不顧醉態,晃晃忽忽的站起來,嘴裡嘟嚷着:
“怡然回來,讓哥哥抱抱……親親!”
滿屋的酒氣,在樑傑傲的帶動下全部撲向宋怡然。薰得她直嗆得咳起來,怒視着眼前的髒男。
“滾開,又髒又臭,給我滾!”
宋怡然聲嘶力竭的吼叫着,伸出小手使勁的推開了正欲撲上來的樑傑傲。
他一個趔趄向後倒在了地上,腦袋一下子磕在牀頭上,
“哎喲,”疼得樑傑傲一下子叫喚起來。
宋怡然感覺腦袋一嗡,立碼跨步上前扶起了樑傑傲然,小心的看着這個小子的後腦勺,一看沒事方纔長吁一口氣。
抱着樑傑傲,心中百囀千回的呼喚他,想到樑傑傲這三個月的糜爛生活,臉上的一股霧氣掩着不定的雙眸!
“阿傲,阿傲,我是宋怡然………你睜眼啊!”宋怡然的眼淚順着臉膛掉在了樑傑傲長長的睫毛,它抖動了下。
緩緩睜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宋怡然,轉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喃喃自語:
“我這是在做夢嗎?”
他一直不停的囈語着,
“我這是在做夢嗎?”
宋怡然紅腫的眼眶終於又擠滿了液體,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她聲音顫抖着回答着樑傑傲。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阿傲!”
一樓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前的玻璃透射過來。
等宋怡然醒來的時候,阿傲猶如一個可憐的小貓抗日在媽媽的懷中,她沒有鬆開摟着阿傲的有着溫暖的雙手,就這樣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小毛驢。
“阿傲!阿傲!”她輕輕的反覆呼喚着懷中的小懶貓。
他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於是宋怡然輕輕移動自己的雙腿調換着舒服的姿勢,最後終於倚靠到牀沿上了,她長舒着一口氣。
一擡着,便看到了遊戲桌上的夢莉手機拍下的二人的婚紗照的打印版:她高貴的像個白雪公主,嘴角洋溢着幸福,但女人的眼神卻透露着一股幽幽的迷茫。男人則如童話故事的白馬王子,帥氣的五官,讓美女們都會窒息,怨不得宋怡然說他是人神共憤的東西,看來一點也不摻假啊。
落款處:幸福的童話,下面卻亂劃一個:土包子
她的嘴角突然微微的向上翹了翹,她知道阿傲然在乎她,可是他與她究竟又能走多久呢,這次回來,也許自己很快就會消失的無影玩蹤。
睡夢中的樑傑傲的大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衣服,一刻也不鬆開,好像一鬆開什麼了抓不住了,夢中的她都成了難以揣摩的空氣泡泡。
不知是這些沒有好好睡覺的緣故,還是在宋怡然的懷裡睡得太舒服了,以至於這個二爺睡得一夜無夢。
“我好餓,老婆!”一邊揉着腥忪的睡眼,一邊趣的說着,還貓了一眼正在悄悄注視自己的的宋怡然,見他醒了,宋怡然連忙起身準備離開。
“老婆別走,讓老公親親,親一下就好!”樑傑傲撒着嬌嗔怪的叨着。
宋怡然欠起身子,沒好氣甩開了又湊上前的樑傑傲吼着:
“去洗你的髒臉,看看多長時間沒洗臉了,多長時間沒有換衣服洗澡了,土包子回來了,就把你的壞習慣統統的給改掉!”
就像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樑傑傲從來也不問宋怡然去哪兒做什麼了,他想知道,但不想問,他要等着她告訴他。
樑傑傲終於清醒過來了,洗漱完畢,然後一起收拾屋子裡漫長天壁海的雜物,宋怡然躲開不停看自己的樑傑傲,獨自去門邊清理阿傲打碎的酒瓶子。
二人無語,各有所思,但正當樑傑傲注視着那第打印出來的婚紗照時,聽見,“啊”的一聲,尋聲望去,明眸處卻只見宋怡然緊鎖着遠山眉,咬着嘴脣,右手緊緊的掐着左手的食指,鮮血一滴滴的滴到了地板上。
那滴滴鮮血如心中的痛盡開滿的鮮,映照着樑傑傲佈滿血絲的雙眼。
麻利的去找消毒水與繃帶,很是利索、小心的幫一臉安然的宋怡然纏好了。
然後一把扳過宋怡然瘦弱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摟在懷中,嘴中不停的吟着:
“怡然別再離開我好嗎,我今世今生只要你一個人。”
“你不是餓了嗎,我去準備早飯!”宋怡然抽身欲離開他的溫暖的懷抱,但他如吸盤一樣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他的身上。
“不了,我的小毛驢更餓了,快喂喂他吧!”
他竟然不再感覺到餓,他趴到牀上小心的看着眼前曾消失三個月的人,臉色變得更加瘦削了,有一種蒼白的顏色在籠着她的容顏。
遠山眉靜靜的停泊在港口,想到了水是眼波橫,峰是眉峰聚,若到江面趕上春,千萬和春住,多麼優美的一首詩,還是怡然臨走前說給他惡補文化課。
除了讓他記得她,那還是一份無力的空白。
樑傑傲不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又突然跑回來,他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再度失去她,他要學會好好的珍惜她。
書房裡……
“你不要再說了,怡然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不會看走眼,你不再說了,如果他回來與阿傲重歸於好,我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的。”
“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還有她跟一個男人一直同居……。”電話那頭一直幽幽的說着。
“不要再說了,我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氣得直哆嗦,除了他兒子樑傑律,還有那個宋怡然,唉,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樑伯伯在嗎?”一聽到是怡然的詢問聲,樑景嚴不失慈愛擁有一個長者的口吻回道:
“是怡然嗎?哦進來吧”老者一副家長態度就坐了下來。用柺棍指了指門邊的棕色牛皮轉椅說:
“孩子,坐吧”宋向深吸一口氣,淡定的坐到了門口的凳子上。
“我想,我想……”宋怡然擡頭咬了下嘴脣,狠狠心說:
“我想去房地產公司上班,原來我爸爸他們是搞建築的分承包商,所以我想子承父業,去房地產公司學習加實踐。”
“哦,”看着眼前的女孩兒,面相依然是如此的誠肯,如此乖巧,倒不像是有心機之類。
注視了一會兒宋怡然,樑景嚴態度嚴肅起來,正色道:
“去了就好好的學習,將來你與阿傲能替我分擔就好。明天上午讓陳秘書來接你去公司。”
還有,你與阿傲有時間把證明領了吧,婚禮不想辦就不要辦了,反正我也是如此歲數的人了。
老人說完便顫悠的走出了書房。
此刻的宋怡然輕輕帶上門後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
看着有些近似失魂落魄的宋怡然回到房間,樑傑傲然興奮的像個孩子,一下子抱宋怡然上了大牀,側着在躺下了,樑傑傲然重重的躺在她身旁邊,託着腮,靜靜的看着眼前失而復得的人兒。
妻管嚴
宋怡然感覺到樑傑傲一直在注視着她,但突然想到有話要跟他商量,於是轉向身過來朝向了樑傑傲,她與他猶雙面加碼的放大鏡,直瞪瞪的對方,距離近了。怨不得名人說:距離是一種美,距離太近了了美沒了就。
“我明天去梁氏房地產公司上班,你自己在家要好好複習,不然就沒有時間了。”她瞪着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中有一個她,他也發現她的的眼中也有一個自己。
“我反對!”說罷跳腳在牀就站了起來,腦袋搖得像個波浪鼓。
“阿傲,聽話,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她的頭深深的埋進了樑傑傲跪着胸前。
這句話比任何靈丹妙藥都會頂用,這藥下得太猛了,以至於樑傑傲舉着的雙手都僵在了半空中,有種喜極崦泣的感覺,又像一個終於要到吃的孩子。
“換上衣服,出去吃飯!”
樑傑傲,衝着宋怡然擠了下漂亮的大眼睛,
“唉!我發現一個好吃的地方!”他一邊搗鼓衣服,一邊喜滋滋的衝着芝薇傻樂着。
三環的拉風跑車上面做一對人神共憤的俊男靚女,任蕭瑟的秋風吹拂起宋怡然的波浪般的秀髮,坐在副駕駛上的她一直抿着嘴,不知道想要說什麼,但眼神中有一種幸福掩蓋下的恐慌。
道路兩旁邊的銀杏葉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如同被鍍成一路黃金的地毯,夾着縫隙卻仍然看不清每片銀杏葉的顏色。
她今天穿一身米黃色的套裝,她拒絕了樑傑傲爲她千挑百選的那件淺寶藍色的禮服,樑傑傲然自從她加爲顯然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七吼八吼的一副暴虐狂的樣子,無論幹什麼,這個地道的帥男爲這個小女人提上自己的最溫柔的一面,在宋怡然回來的這些日子。
一邊戴着墨綠色的墨鏡,一邊打着咖色的方向盤,眼睛還時不時的掃掃那個眨眼彷彿就會消失的小女人,不禁粗長的劍眉擰成一個川字。
通過透視鏡注視一下這個女人,調侃道:你今天得好好補補吧,省得晚上與小毛驢一起娛樂時總是錯睡過去,這也太不給小毛驢面子啦,是不,描一把方賂盤,又瞅了眼宋怡然。
“還記得咱們上次吃那個法國西餐的地方嗎,我聽那個兒的店主傑森說,德國最新出現的娛樂項目,328米的空中大餐,由項級廚師爲遊客打造,據說每小時的費用是2000歐元,咱們度蜜月的時候要不去那裡吧。”
好啊,宋怡然用小手輕拂了下順風飄起的秀髮,衝那個一身銀白色西裝的帥男。
在一棵碗口粗的銀杏樹下,停下車,走出一對穿着時尚又不失品味的男女。
李記百年雲吞,味道鮮美,據說那裡的大廚子是當年御賜專供慈禧老佛爺的吉祥鯊骨雲吞,再加上從郊外尊長自採摘過的生野菜,放上幾抹綠色,足夠的油湯,咬一口湯汁會順着你的嘴角漬滋滋的流出來………
宋怡然直接找到那個鏤窗外的銀杏葉旁邊的餐位坐了下來,雙手託着腮若的所思,爲了討好她,樑傑傲順手拿起那本稍有些發黃的菜單就要讓她點,她輕輕的點頭笑了笑,說
“隨便!”
老闆有沒有叫“隨便”的雲吞啊!樑傑傲然又瞥着一眼她,衝她直擠白眼。
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夥計過來了,
“二位,今天的“隨便”剛賣完,但今天可以預約明天的隨便,每天只出100份,多了實在做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