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傑傲冷哼,回頭看了看一臉無語的端木澈猛推開周穆遠就欲出去。
周穆遠見了,頓時急了,衝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跟你賭。三局定輸贏,如果你輸了,就去醫院看看義父,與他好好說說話。如果我輸了,不僅端木集團歸你,今晚……我也就磕死在這裡!”
周穆遠的吼聲很洪亮,幾乎震得整棟房子都劇烈顫抖。
樑傑傲聽了,步子一頓,他轉過身,眯了眯眼睛,饒有興趣地盯着周穆遠:“你……是贏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周穆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信誓旦旦的話語讓周穆遠心中抽緊。他什麼也知道,不過他有法碼。
樑傑傲冷冷一笑,反問:“是嗎?”
周穆遠直直盯着他,不發一語,直接走到檯球桌前,拿了球杆就朝樑傑傲丟去:“三局兩勝,輸了,我的命給你。你若輸了,明天就去醫院看我義父!”
說着,他就要去布球,樑傑傲卻冷冷笑道:“贏我,你有幾成把握?別,達不到目的,反而還自己的命葬送了!”
樑傑傲就想要丟掉球杆,他從來不做,沒挑戰的事情。
可是周穆遠的話,卻成功激起了他的欲。望:“十成!”周穆遠衝着那個對面的人男人底氣十足的叫囂着。
“口氣還不小!不知道什麼叫做山外有山,有外有人吧!”樑傑傲神色一凜,冷哼一聲,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大的口氣過,他折回身,撿起球杆走到球桌前,“周穆遠,口出狂言是需要代價的,今晚……準備把這條小命留下吧!”
木薔實在坐不住了,見他們馬上就要開始比賽,她連忙躍步上前,擔心地拉着周穆遠的衣角道:“穆遠,你別鬧了,這不是開玩笑,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說着,木薔慌張拽着他離開。賭命啊,還和樑傑傲賭,簡直瘋了。而且……樑傑傲輸了,只是去一趟醫院,怎麼看,怎麼都是周穆遠吃虧,今天這個小子到底是犯的哪門子暈啊?她有些莫名其妙!
周穆遠見她擔心的樣子,不由勾脣一笑,用力拉住她,他耐心且堅定地說:“木薔,別不相信我,我一定會贏的!”說完快樂的衝着木薔勾了勾手指頭。
“可是……如果你輸了怎麼辦?”木薔見他不肯離開,想到樑傑傲剛纔打球技巧又那麼高超,不由急得差點掉眼淚。
樑傑傲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糾晃來晃去你儂我儂的兩人,宛如黑冰的眼眸,冰冷得好像讓人一下子進入地窖了,他抿了抿棱角分明的脣,冷冷地吐着字:“不想賭,就不要來!現在,想走,沒門!”他似乎大有關門打狗的跡象。
說着,他轉過身,毫不客氣更改規則:“咱們換個玩法,一人一杆球一杆球的打,進一顆球可以選擇加堵住,或者不加!誰先沒打進球,就算誰輸!”
他不想浪費時間與眼前一對眉來眼去的男女玩新鮮,只想……速戰速決。不知道爲什麼。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殺人放手無惡不作!
江小小從一開始,就一直細心的觀察着樑傑傲的一舉一動,看着他雖然面風平浪靜,哪裡想到握着球杆的大手背青筋突然暴露,她妖媚的的水眸悄然彎彎,遠遠的將目光瞄向那個在她看起來姿色平平的衆多我堆裡絲毫也不冒尖的木薔。心中一陣倒胃,她到底好在哪裡呢?這麼讓阿傲心神不寧,除非是阿傲愛上她了,或者是前段時間真的放手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既然放手了怎麼看得這樣不開,尤其是她窺視到了他的內心有些不情願,或者應該說是冒火,周穆遠與木薔在故意縱火,人家都說是縱慾成魔,可他現在是走口入魔……
“阿傲,怎麼了?”江小小聰明在心裡得出結論,“還在吃醋?”
見小女生似的木薔不停的拽着周穆遠不撒手,並且不停搖頭,江小小微笑着上前,將木薔輕輕扯到一旁,語氣淡淡地說:“這些個男人,最不喜歡女人干擾他們做的決定,尤其討厭婆婆媽媽的女人。既然,是他們自己決定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這麼長時間了,你應該瞭解他們的做事風格,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
“可是……”木薔急跺着小腳。這場局,對於那個周穆遠來說卻是一點都不公平啊,自己是心有力而力不足,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周穆遠見她着急的樣子,心疼的嘆了口氣,他近前,自然的幫她理了理她耳鬢的碎髮,然後低頭在她耳邊說:“我一定會贏!木薔,相信我!”
見他如此堅定,倒讓木薔稍稍鬆了口氣,可是依舊擔心,她咬着嘴脣定定的望着他,大大的眼睛都快要噙滿淚水,她拽着他的大手柔柔的懇求道:“穆遠,那你答應我,一定要打敗樑傑傲!切!”她故意擺好了這樣的話語與潸然的場景。
周穆遠微微含笑,擡手撫了撫她的一頭秀髮,然後轉身就來到球桌前。
而樑傑傲見他們難捨難分的樣子,氣炸當胸!見木薔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擔心其他男人擔心的成了什麼樣子,膩膩歪歪的,而且,並十分希望其他男人贏得自己,從來就一丁點也沒想過他的感受,尤其是遠遠的瞅見周穆遠最後一個輕輕撫她頭髮的動作,他目光頓時寒光乍現,深邃幽寒的眸底,快要噴射出熊熊怒火,傾刻就要燃起。
周穆遠,今晚……你死定了!”樑傑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就要噴薄欲出他無惡的嫉妒怒火了!嘻嘻!
他絕對不會讓周穆遠贏。
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小女人稱心如意下去,這麼有恃無恐慌!
更絕對不會讓他們兩人這麼快就郎情妾意:什麼郎騎竹馬來,舉手嗅青梅。呸!
樑傑傲眸光一片寒光,在瞅見周穆遠轉身時,他快速壓下自己胸腔內蔓延撕扯的怒火,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他的心是一座熔融不化的冰石!他拿了球杆,比,比剛纔還要冷漠的遞給周穆遠。
周穆遠接過球杆,誰先打第一球,他們是玩投硬幣決定,正面的點誰大,誰就先開始。
兩人玩投硬幣的時候,樑傑傲是正面,而周穆遠是背面,毫無疑問的,樑傑傲打第一顆球。
樑傑傲這一次沒有之前的隨意,趴在臺球桌上時,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勢的霸氣,先別說看他了,就連一個傻子站在他身邊都能看出來他似乎真的怒了。
“咚”的一聲,球剛好進,樑傑傲就低低開口:“押十億!”
聽到樑傑傲的賭注,就連在他身邊混了這幾年的江小小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更別說木薔了。
木薔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像見到了發現什麼新大陸。
第一球就……十億?她確實第一次聽見說這麼多錢,她甭說見過,連聽說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聽說!
十億,她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多錢,換成人民幣,得裝幾卡車?這個男人是不是有病,要麼就是瘋了?真的要成爲一個人人喊打的敗家仔嗎?
又紅又腫的嘴脣
周穆遠也並不示弱,還沒打球就生生的跟着押了:“跟進!”
周穆遠用石蠟小心擦了擦球杆,很是認真的看了下佈局,才決定出手。
木薔屏住呼吸,緊張握着拳頭,在瞧見周穆遠進球時,她才長長的吁了了口氣,在接到周穆遠投射過來的目光時,她高舉雙手同時豎起大拇指,用口型一張一合的對他說:“加油!”
周穆遠見她歡樂開心跳腳的樣子,忍不住撇嘴一笑,旋即收回視線,繼續打量着,剛剛錯亂的佈局。
而木薔不得不承認,強強對決,那絕對是血腥和殘忍的廝殺,不是魚死就是你破的時刻!
樑傑傲下手最狠了,不僅把自己的球打進去,還打動自己的子球,斷了周穆遠的進球后路。好在,周穆遠技藝高超過人,換成之前那個男人,早就麻溜掛了。
雖說,球進了不少,可是後面的局勢愈發複雜,複雜得她……完全看不懂了,唯一能看懂的就是……誰進球。
一球一球的押,最後臺桌上只剩下最後十個球,周穆遠風平浪靜的笑着:“籌碼已經沒了,這一球,我就押……我的命!”看不出一點大戰來臨馬上兵臨城下的困擾!
聽到周穆遠這樣說,樑傑傲倒也是目光一閃,他冷冷勾脣道:“既然你命都押了,那麼我就大方一把,押我去醫院的決定!”
話音落下,樑傑傲看着桌上的球,輕輕的冷哼起來。再掃了眼桌面上的佈局,周穆遠進球的退路,已經被他的子球賭死,看他一會兒要怎樣進球。而他……雖然進球的路線,也被他賭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已經尋覓到了另外一條。
到了最後關鍵的一個球,木薔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到胸口了。目前,她最希望的是打成平局,然後大家回家洗洗睡吧。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希望晚上的事真在變成了一個夢而已。
在她以爲這賭局馬上就要決出勝負時,周穆遠的手機卻在這時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他挑了挑眉頭,拿了手機看了下手機號碼,最後,走到角落去接聽。
木薔站在球桌前,大大的眼睛盯着上面完全看不懂的球,暗暗揣測着一會周穆遠要打哪個球,可是看了半天,她也沒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她悄悄的嘆了口氣,再看看那個樑傑傲倒中球路四通八達,真是條條大道通羅馬啊!她的心着實的爲那個穆遠緊緊的捏了把汗……。
痛苦地慼着遠山眉,她撓了撓頭髮,不經意間擡起頭來,竟然發現樑傑傲……正盯着自己看?
莫名的,她心臟一陣加速跳動起來,砰砰砰,咬着嘴脣,她迎上樑傑傲的那個視線,可是他卻早已經別開視線,只剩下一副淡漠的神情,彷彿她剛纔瞧見他看她,只是她的一種錯覺而已。
周穆遠接完電話,走過來低低說:“突然有點急事,需去外面辦。傲少,應該能等我幾分鐘吧?”
“該擔心輸掉想溜了吧!”樑傑傲譏諷的地笑起來。
“你放心,我周穆遠想要辦的事情,沒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周穆遠抓起呆若木雞的木薔就往外面走。
木薔還沒明白過神來,已經被周穆遠遠的拖出了包房。
“穆遠,你到底要做什麼啊?”木薔好奇地問道,睜着大大的杏眼。
周穆遠帶着她走進電梯,雙手插在褲兜裡,好一會兒才說:“剛來怡人的時候,我不是說讓你幫我個忙嗎?怎麼一會兒就忘到腦後了”說完拿把手指狠狠的戳了下木薔的腦門下。
木薔連連點頭:“記得啊。可這個時候,我能幫你什麼,我又不會玩打球?”
周穆遠舔了舔嘴脣,想要告訴她,但是又擔心被她知道,反而誤了事情,於是只是淡淡地說:“反正,你能幫我把樑傑傲弄去醫院看我義父就行了,別的就不用擔心了,說真的,我義父真病得很嚴重,如果樑傑傲不去開導,我真的擔心抑鬱而終……不然我纔不會理會那個狗都不理的臭人肉湯包呢?”她被周穆遠幽默的言語逗樂了。
“別擔心,穆遠,我能幫一定幫。叫我做什麼,你就說行了,可是……我真的還有以能力能讓傲去醫院嗎?他不是對我早就放手了,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對我那麼的冷淡,我擔心我不起作用,反而破壞了你的好事!”木薔低着頭不斷揉搓着衣角小聲的回着。
木薔知道他那麼討厭她,那麼憎惡她,怎麼可能因爲她去醫院。她在擔心周穆遠的那個決定,不知道他勝算幾何,只能死巴當作活馬醫了。
“別擔心!一切有我呢?”周穆遠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拍了拍胸脯道。這就是相信他的力量的歸原始的表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