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衝說話時,向女秘書做了一個只有他們兩個才懂的微表情,意思是讓她出去之後,趕快通知會議室的保鏢麻三過來。
鄧衝自認爲很聰明,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但是他錯了!
沈勇可是白臉戰神,鄧衝做的這點看似很隱蔽的小伎倆,在他的眼中,就好像面前站着一頭大象一樣明顯。
不過,沈勇並不想理會!
沈勇心想,隨便他叫人,就是整個罐頭廠的所有人來圍攻我,又能奈我何!
“好的!老闆!”
答應了一聲,女秘書哆嗦着雙腿離開了辦公室。
“這位兄弟!你先冷靜啊!我是這個廠的廠長,我叫鄧衝,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慢慢跟我說,我都可以幫你處理!你千萬別衝動啊!”鄧衝用手擦了擦鼻血道。
“你就是廠長啊?”
沈勇原以爲廠長會是一箇中年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年輕。
不過,鄧衝雖然是一個小年輕,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帶着一股濃濃的官腔味,顯然是從小就受到了這種領導氛圍的薰陶。
“是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年輕的廠長啊?很吃驚吧!你是這個廠裡的工人吧?”
鄧衝從地上站起來,泰然自若地道,“是不是家裡遇到什麼困難了?有什麼困難儘管提,我都可以考慮幫你解決的!”
其實,鄧衝說這些話,並不是真的想要給沈勇解決什麼困難,而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他在等自己的保鏢麻三過來,將沈勇給制住。
沈勇走到辦公室裡一個黑色真皮雙人沙發旁邊,檢查了一下,還算比較乾淨,沒有發現不明液體和毛髮,便躺了上去,冷冷地笑道:“我不是你這廠裡的工人!我只是山桃村的一個普通農民!”
一提到山桃村,不需要沈勇再說什麼,鄧衝心裡已經全都明白了。
“一個小小的臭農民,竟敢來我的辦公室裡囂張,等一會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殘忍!”
鄧衝心裡惡狠狠地想着,臉上卻掛着皮笑肉不笑的虛僞笑容,顯得十分狡詐。
“哦——!原來你是爲了山桃村的那件事來找我的啊!不用多說了,我全都瞭解了!這件事嘛!恐怕解決起來會有點苦難!”
鄧衝胸有成竹地道,“不過呢!也不是不能解決!你既然來找我了!我就給你一個解決辦法!”
沈勇還沒說自己有啥問題呢!
鄧衝就想要給出解決辦法了!
難道是鄧衝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沈勇真想聽一聽他會給出一個什麼樣解決辦法。
“哦!行啊!那你就說說,你打算怎麼解決啊?”沈勇坐起身問道。
“解決你們山桃村問題,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你們那個村長李坤,給我磕三個響頭認錯!再讓你們村的那些裝卸工在我的廠裡義務幹上一個月!不要任何工資的那種!”
鄧衝心中得意地道,“對了!還有你們村那個叫沈萬山的傻貨,竟然把我的貨車弄倒,害我損失不少貨,必須賠償我二十萬!只有完成了我這三個條件,我纔可以考慮按市場價的三折採購你們村的山桃!不然的話,你們村的那些山桃就等着爛到樹上吧!”
這是什麼情況?
鄧衝這是囂張嗎!
不但歪曲了事實真相,竟然還當着沈勇的面,罵他的父親是傻貨!
這情況,一般人都忍不了,更何況沈勇!
沈勇心中頓時暴怒,好似彈簧一樣,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拳打到了鄧衝的鼻子上。
鄧衝瞬間雙腳離地,倒飛了出去,摔到了後面的辦公桌上,又掉到地上,從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時,辦公室門口出現了一人,左眼上有一圈麻子,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刀。
“你是什麼人?竟敢打傷鄧少!”麻三吼道。
“麻三!你特麼的怎麼纔來啊!快點把這個穿綠大衣的傻貨幹掉!這傢伙腦子一定有病!”鄧衝憤怒地道。
麻三曾是一名散打運動員,後來在地下拳場打黑拳,勝率很高。
不過,麻三雖然厲害,但他和鄧衝都有一個共同的癖好,好色!
女秘書到了會議室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有異常動靜,就順着門縫往裡面看了看,竟然看到麻三正和一個女職工辦那種事,熱火朝天。
女秘書沒敢打斷他們,害怕麻三這個好色之徒連她也不放過。
只能在外面等麻三和女職工完事後,才戰戰兢兢地敲門進去,將事情告訴麻三。
麻三趕忙過來,但是還是來晚了一步,鄧衝已經被沈勇揍了。
“好的!鄧少!我今天定讓這綠傻貨有來無回!”
麻三說着,握緊手中的匕首刀就朝沈勇衝了過去,想要在沈勇的脖子上來一刀。
可是,麻三到了沈勇的身邊,剛要出手,沈勇早已經看穿了他的招式,二話不說,直接擡腳就朝麻三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腳。
麻三身子一輕,倒飛了出去,如同一灘爛泥似的拍在牆上,緩緩滑落,暈倒在牆根處。
麻三在雲河縣的地下拳壇上,人送綽號“一拳麻三”!
曾經連續二十三場,剛一開場,麻三就把對方一拳打暈過去了!
鄧衝花了高價錢,從地下拳壇上把麻三給買過來,給自己當保鏢。
可是現在,拿着匕首刀的麻三對上沈勇,竟然連碰都沒碰到,就被當成紙片人一樣踹飛了。
“這、這怎麼可能!?”
鄧衝扶着辦公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道。
“哼!還敢在我面前玩匕首刀!不自量力!”沈勇冷笑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
鄧衝皺着眉頭,神色緊張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是灰道上的?”
被沈勇打的時候,鄧衝並沒有看清楚沈勇的身手。
剛剛沈勇踹麻三的這一腳,鄧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腳,動作規範,速度奇快,力量巨大,這根本不是一個普通農民能夠做到的。
鄧衝跟雲河縣灰道上的人也有過接觸,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灰道上的厲害人物。
所以,他纔想要問清楚沈勇的名字,看看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你想多了!我什麼道都不混!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農民!”
沈勇臉色陰沉地道,“想要知道我的名字,當然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拿出點誠意!否則的話,你只會比他更慘!”
說着,沈勇指了指倒在牆根的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