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宋惜惜還沒睡下,寶珠在給她熨燙官服,這身官服是玄甲軍副指揮使的官服,雖然是個虛銜,但當時也給她做了官服的,只是做做樣子,沒想過她真的會穿上。
雲錦繡四獸麒麟服,並未賜佩刀,黑紗嵌翠珠襆頭,如此以後她要穿官服的話,便不可以女裝打扮。
寶珠開心壞了,因爲當初戰北望說要娶平妻,話裡話外都瞧不起姑娘,現在姑娘要當官了,雖然指揮使也是武官,但好歹不僅僅只能混在軍營裡頭,寶珠覺得心裡頭那些窩囊氣,全部都出完了。
“怎麼樣了?審了嗎?”看到謝如墨回來,宋惜惜忙迎上去。
謝如墨看着她的官服,笑了笑,“這是副指揮使的官服,但你現在是正指揮使了。”
“無所謂,先穿着。”宋惜惜道,“明日一早我要入宮去,然後回玄甲軍衛所接掌一切事宜,你這位正指揮使估計也沒空出現。”
謝如墨摟着她的腰,笑着道:“我出現不出現都無所謂,我去南疆之後就沒管過玄甲軍的事,想來,你鎮得住畢銘,就能鎮得住其他人,還是說,你有點緊張,需要我去?”
“不用,不緊張。”宋惜惜伸手整理他微亂的髮鬢,寶珠見狀,馬上跟明珠退了出去。
“陣前殺敵你都不緊張,想來當個指揮使你是遊刃有餘的。”謝如墨在她額頭上琢了一下,笑着道,“恭喜你,成爲我國自開朝以來,第一位入朝的女官。”
宋惜惜微微地歪頭,笑容在臉上綻放,“有可能皇上只是突發奇想,過段日子便找個由頭撤了我的職。”
謝如墨搖頭,“吳大伴親自來宣旨的?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宋惜惜把吳大伴的話幾乎是一字不漏地告訴他,然後也說了自己的意見,“我是覺得想太多也沒用,反正不管我們做什麼,他都會猜忌,會疑心,我們就乾脆做我們認爲對的事,不必畏手畏腳,我聽於先生說了,你一直隱忍避讓,是因爲宋家和瑞兒,但不必這樣......'
謝如墨豎點了她的脣一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不僅僅是因爲這個,還有別的很多原因,不過你喜歡這份差事,我就放心了,你只管放開手腳去做,其實什麼都不做,或者是畏首畏尾,他反而會更疑心,不如便進取一些吧。”
宋惜惜笑着道:“嗯,我是這樣打算的。”
謝如墨牽着她的手坐下來,“大理寺人手不夠,明日我會向皇上說借調京衛過來幫忙,但我也不肯定皇上會否讓你我二人聯手去辦這謀逆案,如果他不恩准的話,我覺得有可能讓京兆府協助。”
“嗯,你先奏請,我明日進宮之後就上任了。”宋惜惜問道:“你還沒跟我說,審了嗎?”
“審了幾個,顧駙馬審過了,但沒吐幾句真話,”謝如墨忽然想起顧青舞的事情來,道:“審過公主府的府醫,府醫說顧青舞委身於他,讓他在林鳳兒的藥裡動手腳,目的是要她死,這件事情你看看要不要告訴顧青蘭。”
宋惜惜十分驚訝,“爲什麼她要這樣做?那是她的孃親啊,她被大長公主控制,不就是因爲她孃親在地牢裡嗎?是想害死她母親,然後自由嗎?也不對啊,她如果不在乎自己孃親,爲什麼要執行大長公主的命令?”
謝如墨道:“不知道她動機,但這不是我們偵查的重點,只是問出這麼個事來,又知道你和沈萬紫跟顧青蘭有來往,便跟你說一說,如果罪證確鑿,顧青舞涉嫌弒殺生母是要逮捕歸案,但現在她已經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