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擡眸看向孫尚香身後諸葛瑾諸人,趙備上前爲雙方做介紹。
徐月走進屋,挨個打了招呼,反客爲主,在屋裡坐下,指着其他空位示意衆人也都坐。
“是我打擾了,沒通知你們一聲突然過來。”徐月抱歉笑道。
諸葛瑾等人忙說不敢,互相對視一眼,有點摸不準徐家軍這位女首領到底有什麼意圖。
徐月還能有什麼意圖?
她就是單純過來關心一下遠道而來的客人罷了。
徐月對孫尚香說:“孫小姐你的住處已經在安排了,年後就能般進去,你既然來了,就安心在這裡住下。”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這邊準備讓你入學,感受一下我們徐家軍的氛圍,你覺得呢?”
孫尚香一怔,沒想到徐月首先安排自己入學。
她其實從沒上過學,所學到的書畫都是請了專門的女師傅教的。
“這樣可以嗎?”孫尚香暗暗撇了諸葛瑾一眼。
諸葛瑾也被這招弄得措手不及,不過面上不顯,大腦瘋狂轉動,實在是想不出來入學這事有什麼壞處,輕不可察的點了點。
孫尚香心頭一喜,面上有所收斂,“那就聽首領安排。”
徐月把阿堅叫到面前來,笑着說:“這是王堅,與你一般大,劍術了得,孫小姐要是覺得在驛館裡待得悶了,我讓他們帶你在城裡逛逛。”
“看見什麼喜歡的好玩的,全都記在我賬上,你們只管玩得開心。”
能吃能玩還有人帶着,重點是都不用花自己的錢,這誰捨得拒絕?
孫尚香擡眼打量面前這個身量高瘦的少年,目光最終落到他腰間的佩劍上。
“能給我看看你的劍嗎?”
面對少女的請求,阿堅明顯猶豫了,他先是看徐月一眼,見她只是微笑着,並沒有明確指向,又糾結了片刻,這才卸下身上佩劍,雙手捧着,遞到孫尚香面前。
“你小心點,這把劍很鋒利。”
徐月懷疑這小子其實是想說,我這劍很寶貝的,你別給我弄壞了。
只是迫於場面,客氣的沒有明說。
孫尚香能聽不明白少年的潛臺詞嗎?
不過王堅越是這麼說,她反倒越好奇,這到底是怎樣一把寶劍。
孫尚香小心的接過劍,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緩緩拔出了劍身。
長一米三,寬三指的銀白色劍身緩緩暴露在衆人眼前,上面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就像是一條最完美的白色錦緞。
光是這個色澤,就讓孫尚香控制不住發出一聲驚豔的感嘆。
“好美的劍!”
阿堅嘴角微微翹起,“這可是我師父親自爲我鍛造的,純鋼劍身。”
孫尚香也有兩把帶鋼的劍,但鍛造師的功力比之她眼前這把,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千百年的時間。
阿堅“謙虛”的解釋說:“此劍世間僅此一把,由我師父操刀親手設計鍛造,神女開光,徐公以靈力蘊養,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只是基本操作。”
說着,瞥見孫尚香想伸手去感受劍刃的鋒利,阿堅一個閃身飛快將劍奪了回來。
搶奪時劍鋒從孫尚香臉側鬚髮劃過,黑髮直接斷了下來。
“嘶~”屋內瞬間傳來驚駭的吸氣聲。
反應過來的孫尚香也一陣後怕,背後刷的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跟你說了劍很利的!”阿堅將劍插回劍鞘,無奈的撇了孫尚香一眼。
孫尚香有點尷尬,還有點羞惱,但最後卻大大方方衝阿堅一拜: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這下阿堅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忙擺手說沒事。
丹尼爾和阿斗在後面看着,嘿嘿捂嘴笑。
“看吧,還得是人家姑娘大氣!”徐月站起身,好笑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孫小姐就交給你們三咯?”
三兄弟挺直胸膛立馬保證沒問題。
“首領這就要走了嗎?”孫尚香急問。
徐月:“還有事沒忙完,等哪天有空,我們再約。”
話說到這份上,孫尚香雖然還有很多問題跟徐月這個女首領一起探討,也只能送徐月離開。
轉頭,就見趙備兒子,那個叫阿斗的小子熱情的邀請道:
“孫姐姐,我帶你去胭脂鋪吧?我阿孃可喜歡買胭脂了,你也是女人,你肯定也喜歡吧?”
話是這麼問,小手已經伸過來,抓起孫尚香的衣袖就要帶她走。
侍女大吃一驚,慌忙上前勸退阿斗:“男女授受不親,小公子還是鬆開我們家小姐吧!”
“什麼獸獸不親?”趙阿斗大眼滴溜溜的轉,佯裝天真的反問道。
侍女一噎,解釋不出來,只能上手把趙阿斗這個狂徒拉開,一左一右護在小姐身旁。
丹尼爾不客氣的笑出聲。
阿堅無語的看着這兩個弟弟,先要求諸葛瑾一起,對方拒絕後,又保證會照顧好孫尚香,得到對方允許後,這才領着被趙阿斗逗笑的孫尚香上街去逛。
而徐月這邊,前腳剛走出驛館,後腳就遇見了帶着家人在街上買烤土豆的司馬懿。
“首領!”司馬懿當先衝徐月打招呼。
又衝趙備點了點頭。
趙備看着司馬懿身前的年輕婦人和小男孩,笑着問:
“這是弟妹和小侄吧?”
拿着烤土豆的母子倆還有點懵,司馬懿介紹道:“這就是首領,旁邊這位是我同僚,趙備趙大哥。”
司馬懿妻子張華這才反應過來,吃驚的看着面前這個和街上大多數年輕女孩差不多打扮的徐月,下意識要福身,蹲到一半猛然想起什麼。
她蹭的站起身,把右手上的土豆轉到左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朝徐月伸出手。
“妾身張華見過首領。”
徐月回握了她的手,淡淡撇了司馬懿一眼,“嫂子又不是什麼外人,你教她握手禮幹什麼,見面打聲招呼就行了。”
司馬懿只是笑,並不答話。
張華聽了徐月這話,自覺心頭一暖。
這麼快就能被徐家軍接納,她覺得歡喜。
“首領好。”張華身旁的小男孩直接打招呼。
徐月看着這個穿着棉衣棉褲,長相精緻的小公子,暗挑了挑眉。
不愧是司馬懿的崽,適應力驚人呀。
她剛說不用行禮,這小孩立馬改了原本要行禮的決定。
徐月彎腰問他:“小傢伙,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