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身邊的人,從來都道他過的就跟個苛刻戒律的苦行僧一樣,分明同樣是年輕人,也身強力壯,可在他身邊自來就沒有通房侍妾,更不好花街柳巷。
若不是同樣沒見他對哪個男子表現出不同,約莫很多人都要以爲他根本就是個龍陽斷袖。
他彷彿所有的心力都花在了軍營和沙場上,除了這些他就沒旁的多餘風雅喜好。
即便是雒妃,也是這樣認爲的。
可唯有他自個才曉得,他不是不好女色,只是在遇上雒妃之前,他挑剔到估計連九天玄女都能不假顏色,後來即便是與雒妃夫妻關係不甚和睦的時候,他也是會想要她的,偏生那些對雒妃而言,都不是美好的過去。
於是,後來兩人好的那些年,在既漫長又短暫的兩輩子裡,就顯得很是彌足珍貴。
珍貴他根本不敢時常拿出來回憶,只怕回憶的多了,哪天就如翻卷多次的水墨畫一樣褪色了。
是以,他同樣是禁不起雒妃撩拔的,更勿論此刻她這般的乖順可人,還會與他軟糯糯的撒嬌,不復平日裡的冷嘲熱諷。
他若能動……
這念頭只讓秦壽眼眸煙色越發深邃沉寂,不管再如何的想,也掩蓋不了他此時連手指頭也動不了的事實。
秦壽同樣也是拒絕不了雒妃的,事實上,但凡是雒妃要求,他其實也就沒怎麼拒絕過,多半都是拐上幾個圈,變着法兒,讓她發現不了的應承她。
當雒妃眨着溼潤髮紅的桃花眼,委屈又嬌氣地跟他央求的時候,他腦子裡還在貪戀雒妃此刻的嬌嬌作態,身體已經瞬間就誠實了。
他中了蠱毒,全身上下都發軟無力,可唯有那,幾乎是頃刻間就不同的了。
當蟄伏的獸甦醒過來,哪裡是牢籠攔得住的。
雒妃十分歡喜,她在他嘴角細細密密地啄了幾口,當下順着本能,怎麼舒服怎麼動作。
久未歷經魚水之歡的秦壽,只覺巨大的滅頂歡愉猛然席捲而來,有那麼瞬間,他什麼都感受不到,他再回神之際,就已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米青關失守!
雒妃中的媚藥也是厲害,秦壽記不得自己紓解過多少次。
他眉頭皺緊,幾乎看不見眉心那一線丹朱色,凝神側耳,就聽見山洞外隱約傳來挖掘的動靜,他嘗試着動了動指尖。
想要阻攔雒妃,再這般下去,兩人的身子會被掏空,日後難免會落下病根。
昏暗的山洞之中,夜明珠幽幽微光下,一股子靡靡的氣味蔓延開來,除此之外,便是兩人交織糾纏在一起,早無法分割的長髮。
“蜜蜜,蜜蜜……”秦壽一開口,嗓音就啞的厲害,他試圖喚起雒妃一點神智,“清醒過來……唔……”
他一句話沒說完,雒妃復又動了起來,一搖一擺的腰姿,就像是個吸人精魄的女妖,勾人的厲害!
秦壽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雒妃搖曳生姿的嬌媚身子上。
再之後,他便什麼都不曉得的,英明神武又俊美無雙的堂堂容王,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有朝一日竟會被公主給生生作弄榨乾到暈厥過去。
這簡直就是他兩輩子以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恥辱!
而雒妃醒來,已是隔日後。
她只記得和秦壽一併困在山洞中,還有那一十二個想要凌辱她的弓箭手,她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好像殺了幾個,再之後的事,她壓根就不記得了。
首陽服侍着雒妃從牀榻上坐將起來,見她面色蒼白,雙脣無色,桃花眼大大的,黑白分明,眉目分明還帶着春意和疲憊。
雒妃抿了口溫水潤喉,她這才問道,“將後來的事與本宮說上一說。”
她一張嘴,就爲自個喑啞的嗓子暗自皺眉。
首陽將旁的人等趕了出去,這才神色複雜的道,“公主不記得了?”
雒妃點頭,她動了動,想要坐的起來些,然才一動作,身下那羞人的地兒就傳來很是不適的感覺,且腰身還酸的厲害。
首陽斟酌了會,撿着不會讓雒妃發怒的話說,“公主與駙馬被困山洞不過一個時辰,顧侍衛就讓開挖,好在人多,大約半日的功夫就挖開了。”
雒妃伸手到背後揉了揉腰窩,“恩,繼續說。”
首陽頓了頓,“駙馬中了蠱毒,當然如今蜀南王已經幫着解了,公主卻是染上了媚藥。”
聽聞這話,雒妃揉腰的動作一停,她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
果然首陽又道,“公主放心,山洞裡上官傷留下想要羞辱公主的人,駙馬都給殺了。”
“這本宮曉得,駙馬好似殺了八九個就沒力氣了,餘下的都是本宮動的手,爲此本宮還劃了手臂一道。”說着她撩起衣袖,果然就見欺霜賽雪的左臂上包着紗布,顯然傷口是處理過了。
接下來的話,便是連首陽都不曉得要如何說出口,“公主中的媚藥很是厲害,山洞之中唯有駙馬
還清醒着……”
雒妃眨了眨眼,蒼白的小臉似乎半點都不驚訝,“所以本宮就用駙馬解了藥性?”
首陽點頭,“確實如此,不過那藥性烈,婢子也不曉得公主是幾時解的藥性,不過駙馬是被顧侍衛背出來的。”
她見雒妃沒反應過來,多加了句,“駙馬昏迷不醒。”
雒妃愕然,她不自覺抓緊錦被,她記得殺那些弓箭手的時候,秦壽就只是沒力氣,可意識清醒的很。
她張了張粉脣問道,“駙馬爲何會……昏迷不醒?”
首陽趕緊先給雒妃跪下,這才低頭回道,“大夫說,駙馬失了大量精血……”
大量精血?
這四字將雒妃轟的耳膜嗡嗡作響,她哪裡會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卻根本想不到這事竟是自己做下的。
莫名的心虛涌上來,依這秦壽那與她同樣心高氣傲的性子,此事在他眼裡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那……”雒妃舔了舔乾涸的脣珠,錦被下的手心瞬間就起了冷汗,“那駙馬可是已經醒了?”
首陽搖頭,“駙馬蠱毒雖是解了,可到底還是毒,加之又……大夫說虛的厲害,人沒醒之前,都不能大補,故而此刻未曾醒來。”
聞言,雒妃一撩錦被就要下牀,“與本宮更衣,另外朱雀叛軍如何了,都一一與本宮稟來。”
首陽不贊同地攔住雒妃,“公主使不得,公主也是需要調養。”
雒妃才下榻站起身,雙腿一陣發軟,又跌了回牀榻,首陽扶着她,小聲道,“公主的身子也是虛着,要好生調養陣子。”
雒妃擺手,“不礙事,本宮得在駙馬醒來之前離開。”
首陽這就不明白了,“爲何?”
雒妃咬了咬脣,艱難的道,“此時不離開,等着秦壽醒過來弄死本宮不成?”
她再是瞭解他不過,那樣的恥辱,他定然見她一次就想起來一次,本來他這人就慣常事事掌控在手裡,從前兩人歡好的時候,他就喜歡她順從他,牀笫間,還霸道的很。
這次,從頭至尾都是她主動,他就和個待宰羔羊一樣任她所爲,這本就很碰他底線了,哪知她還沒輕重的將人給生生榨乾到昏死過去!
毫不懷疑,他定然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任哪個男子遇上這樣的事,那也是不能提及的禁忌,何況這人還是秦壽!
“必須早些離開!”雒妃斬釘截鐵的對首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