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姑娘是見還是不見?”管家有些不確定,再次問了一聲。
我苦着臉,“我的身份,能不去見他嗎?”
管家點點頭,“這個也是,若是不見的話,被文尚書告到皇上那裡,姑娘就算是解釋,也是說不清楚了。”
管家的話也對,不過文尚書不會告到皇上那裡。若是想要告發我,也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那裡就會等到現在還不動手。也不是說,這個不是文尚書的風格。但是事情道理,文尚書多少還是明白一些。不會那麼莽撞。
我到大廳的時候,文尚書揹着雙手看牆上的書畫。自我記事起,文尚書就是極愛收集書畫的人,如今倒也是沒有改變。文尚書聽到動靜也不回頭,聲音極其平淡,“你出來了。”
“是。”我微微俯身,“奴婢見過尚書大人。”
文尚書猛地回過頭,驚愕的看着我。愣了好久,忽然發出笑聲,“果然是有了小姐淑女的樣子。倒也變了不少。”頓了頓,又獨自感慨,“也長大成熟了不少。”
我笑,給文尚書倒了杯茶水,“奴婢不過就是盡了自己的本分。尚書何必取笑雪晴。”
文尚書坐下,臉色小有微怒,“你好好的小姐王妃不做,偏偏跑進宮裡做什麼宮女?你可知道,就你逃婚的事情,皇上就足以將你治罪?再加上入宮矇蔽皇上,也算的上是欺君之罪。如今好不容易從宮裡出來,你還想怎麼樣?”
我站在文尚書身邊,“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是意外,當初從家裡逃出來,就是受人威脅,才入宮做了宮女,並非我的願望。若是知道最後是這樣的結局,我是斷不會從家裡逃婚出來的。算起來,也是機緣巧合。”
文尚書嘆了口氣,看看大廳的樣子,“沒有想到,你轉了一圈,居然又來到這個肅王爺府。看來你和肅王爺也是有緣。”
我笑着坐下,獨自沉默了一陣,“爹,娘當初是怎麼過世的?真的是難產嗎?”
文尚書愕然的看着我,“怎麼忽然想到問起?”
搖搖頭,“我只是不太相信娘是難產過世。”
文尚書低下頭,想了一陣,又擡起頭四周看看,才壓低聲音,“當初你娘生下你,我趕到的時候,她一個勁的說,‘這個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個男孩,怎麼會變成個女孩’。可是大家當時都沒有離開過,你也分明是個女孩。大家看你娘神智不清,都說你娘是想要個男孩瘋掉了,沒有辦法,爲了避免你娘傷害到別人,我只好把她關在小院子裡面,每日去看看你娘而已。後來,你娘便鬱鬱而終。對外我也不好說起這件事情,也就只好說,她是難產過世。”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
也就是說,文夫人當時還是有意識的,知道自己生下的是個男孩子,但是後來暈迷一陣清醒以後,孩子卻變成了個男孩。
也就是說,我和肅王爺,是同時出生。
我大概明白些什麼。
文尚書看看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的事情,要我如何去說。按理,肅王爺纔是文尚書的兒子,這個文尚書恐怕是一直不會知道。肖妃當初做的那麼隱秘,少有人知。最後,怎麼可能讓文尚書知道?若是大家知道了,肖妃的位置和肅王爺的位置,都難以保住。
文尚書也搖頭。
你畢竟是我文家小姐,什麼時候玩夠了,什麼時候回府。
。。。。。
。。。。。
肅王爺一直癡癡呆呆的樣子,必須要有人餵飯,吆喝一聲才能夠想起吃飯。依舊戴着面具,只是這次我說話,他也不太回我的話。
只是依依呀呀的說這什麼,我也聽不清楚。
我擡起頭,蘇嚴,你到底要什麼時候纔可以回來?
管家說的沒有錯,除了我,蘇嚴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來照顧肅王爺。
宮裡的宮女大多厭惡肅王爺,從不會給肅王爺什麼好臉色看,更不用說借來照顧。我在這裡,不過就是時時感慨肅王爺的命運,也擔心蘇嚴和肖妃的計劃。
“因爲雪晴姑娘在這裡,肅王爺府也多了很多人來。”管家站在一邊獨自說着什麼,“以前的時候,文尚書,軒轅大人,府尹大人。。。。都不會過來,如今居然也命人送來很多東西。倒是讓我們連吃飯都要小心了。”
我笑道,“文尚書和軒轅大人,管家儘管放心。軒轅大人是奴婢的好朋友,只是來看看肅王爺的身體而已。軒轅大人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對這些奇毒,多少了解一些。所以雪晴纔會請軒轅大人來看看。”
管家點點頭,“肅王爺倒是勞姑娘費了不少的心。”
我半俯身,“管家嚴重了。這些不過就是雪晴分內的事情。現在只盼望着蘇嚴可以早些回來。醫好肅王爺身上的毒。”
蘇嚴久久不歸,眼看到過年的時節。一去居然也有了大半年的時間。期間皇上多次派人來詢問肅王爺的病情,久不見好,派來的人慢慢也有些急躁。
對管家的態度越來越不好。
小太監看着管家也是一副高傲的樣子,“皇上的起居以前都是雪晴姑娘伺候着,如今沒有了雪晴姑娘,皇上的身體也日漸不好。你說,到底是你家肅王爺的身子重要,還是皇上的身子重要?如今又快是年關,再不讓雪晴姑娘回去,只怕連皇上都不會高興了。”
管家小心翼翼陪着笑,“請公公再寬限一些時間,我們家王爺真的是身中奇毒,御醫也來看過,並沒有看好,我們也只好慢慢想辦法。”
太監冷哼了一聲,“要我說,肅王爺從小也就是這個賤命,死不了就可以了,那裡還來的那麼許多事情。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管家臉色變了變,有些更加不好。
“那你說,還要多久,雪晴姑娘你們才能夠放回去?”太監的氣焰十分囂張。
我站在屋子裡笑,肅王爺的奇毒並不見好,倒也是不見重,看來蘇嚴還是下了一番功夫,否則不會堅持那麼許久。
“這個。”管家看着小太監,“我也說不太好。”
“那要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