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沒能抓到上官增輝,他帶着美姨的財產逃走了,不過國際刑警找他有點事。”南風邊寫,一邊意味深長的笑笑,格格只能嘆氣,其實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三個人找了間安靜的咖啡館,南風打開視訊電話,格格看到小月怯生生的望着屏幕,她忽然覺得心痛難忍,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阿姨你怎麼哭了?”小月用懵懂的眼神望着格格,小酒窩圓圓的甜甜的,像新釀製的女兒紅。
金霖摟着格格的肩膀,對小月說:“采薇,快點回到爸爸身邊,爸爸想你了,還有,要介紹旁邊這個阿姨給你認識。”
“喔,是爸爸的女朋友吧!爸爸,你放心,我不會介意的,我希望你找到幸福。”小月格格笑,充滿童真卻是個心底很好的丫頭,格格很欣慰,她的小月長得很好,被金霖教得有懂事又聽話了。
南風看着兩人甜蜜的擁在一起,依舊淡定自如,他站起來,很有禮貌的向他們二人告辭,賀南風永遠是那麼風度翩翩,彷彿什麼也達不到。
格格看着南風遠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對金霖悄聲說道:“我去送送南風,你……不會介意吧。”
“好,我在這兒等你。”金霖向她『露』出一個大度的微笑,“他幫了我們這麼多,你是該好好感謝下人家,然後……你們也該有些東西要解釋清楚了吧。”
格格低頭看着金霖,微微一笑,這男人,也會吃醋嘛!
“南風,等等。”格格追出來,卻看到賀南風站在車門邊上,很痛苦的樣子。
“南風,你怎麼了?”格格衝過去,她看到鮮血從南風的右肋流出來,把『乳』白『色』的大衣染得紅紅的,觸目驚心。
“你瘋了,你帶着傷爲什麼不早說。”格格無比內疚,好像從來都是她在麻煩着賀南風,他卻一直默默爲她做了所有的事,卻從不索取回報。
賀南風笑着推開格格,他擺擺手,比了個手勢,旁邊的黑皮衣管家翻譯道:“先生說他的傷是小事,不礙事的。“
“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不礙事。”格格心疼了,南風對於他來說有着很特殊的意義,她可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
“格格,可以給我一點讓我保持驕傲的空間嗎?”賀南風坐回後座,手上還帶着血,他拿起紙顫巍巍的寫道,格格接過沾染了鮮血的紙,心情複雜。
“好,你趕快去醫院,我會再來看你。”格格焦急的催促黑皮衣快走,她彷彿又回到了母親離開的那天,老天啊,她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南風點點頭,透過明鏡般的車窗衝格格揮揮手,格格目送他的車車慢慢開走,賀南風在車子轉彎後纔回頭看看並不能再看到的那人,滿頭大汗。
“主人,主人!”黑皮衣在身旁叫他,有些模糊,他還是笑笑,以爲很久一前有個女人跟他說他笑起來很好看。
南風的傷是在救小月時候被『亂』槍打中的,他一直撐着,他說要見了格格才肯去英國治病,他見到了,而且那女人活得很好,有個愛她的丈夫,她的女兒那麼活潑可愛,在看到他受傷後一直給他唱歌,還說長大了要嫁給他。
賀南風抽出口袋裡的玩具仙女棒,小月說這是定情信物,以後如果兩個人失散了,可以憑藉這個找到他。
下午,格格和金霖去醫院看南風,他已經轉去英國的路上,晚上,小月回家,一家團圓,一個月後,小月還是沒有習慣喊格格媽媽,但是她經常唸叨那個很漂亮的南風叔叔。
格格和金霖失去了南風的消息,組織的人不肯透『露』南風的藏身地,好像是幫派尋仇越來越厲害的原因。
一年後,格格收到南風的邀請帖子,請她去英國的一家修道院,卻沒說明原因。
問金霖,金霖淡然一笑,掐滅了煙,從身後抱着小妻子,看院子外一片花海,花海中的大樹鬱鬱蔥蔥,樹上的鞦韆上又是紫藤花最好的時節:“我就不去了,那小子肯定不待見我,你帶小月去吧,順便把他跟小月的好日子定一定。”
格格皺眉打他,小月這一年來不但沒有忘記南風,而且將南風與她班上的男同學,還有男同學的爸爸比較後,得出南風是這世界上她唯一瞧得上眼的男人,咳,小月看了看身旁的金霖,又糾正道:“老爸除外。”
於是格格和小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準備出發,私人飛機停在院子裡,金霖抽着煙,抱着小月出來,冷冷道:“別呆太久,別對那男人傻笑,知道嗎?”
格格笑道:“知道了,你這個傻瓜。”
飛機飛上天際的時候,格格的心早就到了倫敦,在飛機上她想了很多,和南風的初始,初次在網上聊天,南風對她的容忍,還有她利用南風做的那些傻事。
南風從來沒怪過他,他是一個……非常大度的男人,心胸像海一般寬廣的男人。
小月忽然安靜下來,無比安靜,格格奇怪了:“小月,你不是最喜歡南風叔叔嗎?怎麼這麼平靜。”
小月擡起她睫『毛』細密的眼睛,緊張的抓着格格的手:“老媽,我害怕,南風叔叔要是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格格抱起小月:“不會,南風叔叔一定會喜歡你的,南風叔叔喜歡一切溫暖的小東西。”
因爲他曾經十分的缺乏溫暖,所以更渴望與溫暖靠近,這是後來格格聽黑皮衣說的。
修道院到了,跟格格想的一樣,黑『色』的房頂,在羣山的環抱之中,清淨悠閒,秀女們的樣子都很慈祥。
“格格,你終於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驚呼道,格格驚訝的回頭,看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大步向他們走來,他低頭看了下小月:“啊,這是我的孫女嗎?南風曾經跟我提起過。”
“你是……金伯伯!”格格驚喜的叫道,“原來你一直都活着,我們……到處在找你。”
金父笑道:“我在這兒隱居很久了,要不是南風找到我,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受了那麼多苦,都怪我那個蠢兒子,下次來帶上他吧,我幫你教訓他。”
格格愣了愣忽然發現喊錯了,甜甜的喊了聲:“爸爸。”
“誒!”金父高興得樂開了花,抱起小月親了又親。
“來,跟我去個地方。”金父帶頭往前走,格格跟在後面。
他們來到後山,山上是大片的墓地,金父走到一塊墓碑前說道:“給你媽媽上柱香吧。”
格格愣了,她滿,滿走過去,想忍着,卻還是大哭起來。
“她走了三個年頭了,哎,她從金家逃出來就投了海,後來雖然被我救起來卻變得瘋瘋傻傻的,所以我就帶她來了這裡,一住就是這許多年……”格格邊哭邊聽着金父絮絮叨叨的說些往事。
到傍晚時分的時候,格格終於接受了母親已經離開她的現實,她相信母親子在天國一定會過得很好。
走的時候,她好奇的發現母親旁邊的墳墓沒有墓碑,上面開滿了小雛菊,一片燦爛的『奶』黃『色』。她驚訝的問道:“奇怪,爲什麼這個人的墳上沒有墓碑?”
“也許他不想讓人記得吧,省的活着的人爲他傷心。”金父淡淡的看着那墳墓,在它面前站了許久。格格看得出事跟金父熟識的人,兩人交情很深吧。
格格追上腳步有些快的金父,在落日的餘暉下,一家人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
“爸爸,南風呢,他在哪兒。”格格終於忍不住問起南風,小月本來沉沉欲睡,忽然也睜開眼睛瞪着這個新認的爺爺。
“他啊,在他該在的地方唄,他說別去找他,他要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金父笑着看想天空真是奇怪的現象,太陽還沒完全落,星星卻出來了,像人的眼睛,一眨又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