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緋煙在千家生活了這麼久,是知道的,雖然今天,千羽野並沒有去公司……
“嗯,我前幾天聽王媽說,你中午都不定時用餐,偶爾吃偶爾不吃,這樣對身體不好。”宋緋煙胡謅着,只想不讓他這麼快就掛斷電話,“你以後還是按時用餐吧。”
千羽野又沉默了一會,輕聲答道:“好。”
“不是,是顧家家母。”
“你走回來的?”宋緋煙無語的問。
“你,我……是顧家的喪事?”宋緋煙腦袋空白着,她是太着急想知道了,突然就問出口了。
“嗯……”宋緋煙猶豫着該不該問。
“嗯。”千羽野點頭默認,聲音裡聽不出有怎樣的情緒。
“嗯。”千羽野蹭了蹭她的發,“我見路不遠,就走回來了。”
“好。”宋緋煙安下心來,合上手機。
“少爺啊,你怎麼不打傘啊!你這一身怎麼溼成這樣?快洗個熱水澡,不然該感冒了!”
“少爺,這是薑湯茶,你多喝一些,別受了風寒。”王媽走進來,把茶端給千羽野。
“開到小區門口時,車沒油了,我打電話叫人過去拖了。”
“我今天早晨,聽到王媽跟你的談話,說是顧家打來的……”宋緋煙拼命冷靜着,不想讓千羽野察覺,她太關心顧以辰了。
“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姜,後來跟我在一起後,還是挺喜歡吃薑片的。”千羽野自嘲地笑笑,目光陰冷,“還是你喜歡任何一樣東西都不長久?”
“是!”千羽野的聲音裡有些遲疑,“你怎麼知道?”
“還有別的事?”千羽野已經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了。
下樓吃了午飯,宋緋煙是帶着手機的,一直在等顧以辰的電話。
不是他,不是他千羽野,她在意的是顧以辰,她是想打電話問他,顧以辰有沒有事,而不是真的夢見他千羽野,想念他了。
不是顧以辰,還好……
不過外面的雨聲很大,而千羽野那邊還是有些許的喧譁,相信他應該沒有聽出來。
也許顧以辰是在處理母親的身後事,所以很忙,沒有空接聽電話,或者他根本沒聽到手機響聲!
他先給她倒了一杯薑湯,遞給她。
他全身都被淋得透溼,頭髮在雨水和狂風的澆打下,完全沒了型,劉海紛亂遮住眼睛。
他千辛萬苦的冒雨趕回來,以爲她是想念他了,他只想儘快回到她身邊。
他回想着那通電話,頓時明白,她關心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寧願冒着大雨趕回來,也要早一點見到她。
他離開的地方,立即有一小泓的積水。
和化花花面花荷。他這一路走來,地上全是雨水。
千羽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雙手圈住她,下巴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說:
千羽野卻沒有接,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只讓她把茶放到桌子上。
千羽野只是看着宋緋煙,點點頭,轉過身離開,去浴室洗個熱水澡。
千羽野就這樣望着她,目光復雜而深邃。
千羽野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宋緋煙身邊。
可是又不能不問,不然的話,她會更擔憂。
可是看了半天,字彷彿是字,說的什麼一句都沒有看進去。
可是顧家家母?怎麼回事?顧家不是前幾年就被雷御風滅門了嗎?
吃完飯了,電話還沒來,她去書房裡,打了個電話過去,依然沒有人接。
她主動打電話關心他的欣喜漸漸退卻……
她奇怪地揚了揚眉,千羽野不是回來了嗎?怎麼車還在外邊?
她欲言又止,將他的手拿開,走到梳妝檯前,神色不安的坐下。4633832
她深呼吸幾口氣,用力扶住額頭,讓自己鎮定,可是她發現她的腿都在打顫:“顧以辰死了?”
她的聲音裡帶着哭腔。
她終於理解這種着急和焦躁的感覺了。
宋緋煙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麼狼狽過!
宋緋煙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溫。
宋緋煙只是皺眉:“我不喜歡姜的味道。”
宋緋煙合上書,在房間裡不安的走了兩圈,忍不住又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宋緋煙在電話裡的語氣,讓他的心暖暖的,心中升起一股迫切想要見到她的渴望。
宋緋煙微微皺眉,只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又不知該怎麼問。
宋緋煙心情浮躁,走到窗口前,拉開窗子,伸出手去接那冰涼晶瑩的雨水。
宋緋煙怔了怔,沒說話。千羽野就把她的轉椅轉過來,讓她面對着他。
宋緋煙驚怔,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宋緋煙沒有聽清楚,坐回椅子上,繼續看書。
宋緋煙皺了皺眉,看見兩個傭人在附近打掃,於是起身離開書房,進了千羽野洗澡的臥室。
宋緋煙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腦子又是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來,將窗戶拉上。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王媽說話的聲音。
心情,不免又變得焦躁起來,拿了本書在看。
擔心一個人,卻沒有迴應,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沒想到她真正想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她心裡愛的人還是顧以辰嗎?
然後,門被關上了,千羽野低聲說:“我這邊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吃,忙完了我就回去。”
然而,他現在回來了,宋緋煙的態度卻讓他驚疑。
王媽和幾個傭人趕緊緊跟着走上來,各個手裡都拿着毛巾。
突然,書房門被猛地撞開,千羽野走進來。
窗外的雨似乎越發的大了。
這時,千羽野那邊的嘈雜聲和哀樂聲變大,好像是有人打開了那間房子的門,一個男人和千羽野模糊地交談着。
那這些年他們之間的相處,她對他說會好好做他的妻子,又算是什麼?施捨他嗎?
雨簾間,宋緋煙看見千羽野的車被一輛黑色的汽車拖着,正在拉回院子裡。
雨很大,天和地之間白霧霧的。
頓時,千羽野的心像是被撕開了般,撕心裂肺的疼!!
他換了一套乾淨的家居服,頭髮半溼不溼,凌亂不羈地垂落下來。
刀刻般的面容,表情卻沒有往常那麼凌厲,他拿過茶杯的手暖暖的,握着她的小手。
“否則,你怎麼這麼容易善變?你的喜好總是變來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