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正南冷笑:“渡邊戰野把你跟我關在一起,是什麼用意?讓我好好想想,你,是隻走狗,只是主子不是渡邊氏,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一定深謀遠慮,所以才能將你以走狗的身份放在渡邊氏裡潛伏了這麼多年都不被發現,還被渡邊氏重用。”
“因爲你上了渡邊氏的少主,纔將你關進地牢不過是一個恍子罷了。依渡邊戰野的動機來看,初步推測,你這個臥底跟華宇幫有關係。但我並不認識你這號人物,所以你的主子另有其人。華宇幫還能有此實力驅動你的,不是我那個所謂的父親,就是……華宇幫真正的繼承者!”
難得的,滕田政一那面癱的臉勾起一絲詭異的淺笑,乾裂的薄脣緩緩開啓,一字一句道:“你的腦子轉得很快,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只猜對了一半。”
“如果只猜對了一半,那一半就是你跟華宇幫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我說得沒錯吧?至於你真正的主子是誰,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滕田政一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之色,隨即掩去:“你很聰明。”
“你說我能蠢嗎?如果比你蠢一點,大概早被別人給玩死了。”鞏正南悠閒的坐了回去,靠在冰冷有些潮溼的牆壁上繼續閉目養神。
鞏正南走後,江明珠一直以爲他回了洛城,她在醫院裡又住了三天才辦了出院手續回了渡邊氏的本家。
渡邊神月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讓江明珠總覺得過意不去,心想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切才能穩定下來,她可以帶着兩個孩子離開這裡,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纔將兩個熟睡的孩子放下,就有人敲了敲門,江明珠微笑道:“進來。”
一個穿着和服的少女移着碎步走了進來,這少女是渡邊神月安排的,爲了能更好的照顧江明珠,所以她精通中國的語言,只見她恭敬的對江明珠說:“聽說江口小姐要出去置辦些小孩用的衣物,不知道需不需要亞織陪同?”
“不用了亞織,不過兩個孩子麻煩你幫我照顧,我出去不會太久很快回來。”
“好的。”
亞織目送着她離開輕輕的笑了笑,那兩個孩子睡得正香,她總覺得比一般孩子都長得好看。
“小寶寶,你們多麼幸運,那個人會是你們的父親呢。”亞織眼眸溫柔,帶着深切的渴望與憧憬:“我也希望,他能是我孩子未來的父親,你們說,好不好?”
江明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是渡邊氏的少太太,所以一出門身後便會跟着一大幫子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很不自在。在她進母嬰店之前,屬下的人已經將店裡所有的客人都‘請’了出去。
江明珠撫着胸口深吸了口氣,想着趕緊的將東西給買好了就回去,能不出來就儘量少出來。她也明白這是無可奈何,渡邊氏對敵頗多,現在她的身份是渡邊氏的少太太,有多少人盯着她?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不法份子襲擊受傷。
母嬰店外有五個保鏢守着,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
尖叫,幾個保鏢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兩人趕了過去。等江明珠走出母嬰店的時候,他們已經回來了。
剛給孩子泡完牛奶,外邊傳來一陣陣喧鬧聲,江明珠好奇的正準備出去看看,卻見渡邊神月從外面走了進來。
“明珠,現在你不要出去,在房間呆着。”
江明珠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突然混入了不法之徒,可能是你出去置辦東西的時候,趁機混進來的。”渡邊神月的臉色有些難看。
“那抓住了嗎?”
他搖了搖頭:“沒有,那人的身手非常好,似乎是經過特訓的,不過他現在插翅也難飛了,一定逃不掉的!”
江明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總感覺懸着,很是不安。
“神月少主。”小弟趕了過來,欲言又止。
渡邊神月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江明珠,沉聲道:“我先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你在房間不要出去。”
“嗯,好。”江明珠一臉沉重的目送着他離開,上前將門給嚴嚴實實的鎖上了。此時亞織已經不在,不然可以找她做個伴。
“人給抓住了嗎?”渡邊神月一臉狠戾。
小弟搖了搖頭:“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不過能確定一件事情,那人還在本家,沒有逃走。”
“肯定有內應,給我查!把這裡揭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出來!”渡邊神月冷哼,眼中透着殺氣。這人一定是來救鞏正南的,好不容易鞏正南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他怎麼可能讓人將他給救出去?
渡邊氏的人開始在本家大肆以地毯式的搜尋,一間房間也沒有落下。
急促的敲門聲擾得人心煩,亞織一邊繫着浴巾一邊匆匆的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那些人二話不說闖了進來,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巡查了個遍,都沒有線索,只得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亞織匆匆走到浴室裡,撥開了浴缸上浮着的一層花瓣兒,‘嘩啦’一聲那人衝出水面,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他不解的看了眼這個氣質淡雅的女人,問:“爲什麼要幫我?”
亞織巧笑嫣然的伸出指尖撫過他剛毅的下巴,淺笑:“可能是你長得太帥了,我對你一見鍾情。”
刑炎顥根本不會相信這些鬼話,聽得出來這女人字裡行間有多敷衍:“說實話吧。”
“你的膽子也是挺肥的,居然敢單身一人闖進這裡救人,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渡邊氏的地盤,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可我不是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幫了我。”刑炎顥從浴缸裡起身走到窗口看了眼外面的情況,外面現在已停止了喧譁聲,但不代表他們已經對他停止了搜查。
更多的可能是在暗處埋伏,等他出現隨時將他擒住。
“先在這裡呆上一晚,等明天天黑再決定。”亞織將他拉了回來,並拿過了一件乾衣服丟給了
他。
刑炎顥拿過乾衣服回浴室換了下來,現在在別人的地盤無計可施,不過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什麼打算。
“你有什麼辦法?”
“你憑什麼確定我會幫你救人?”
刑炎顥冷笑:“那你又爲什麼救我?”
“你究竟是什麼人?”亞織將他從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只覺得這人很不簡單。
“你又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在問別人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姓名纔是最基本的禮貌嗎?”刑炎顥架着長腿往那一坐,那股子強大的氣勢讓亞織有些喘不過氣來。
“亞織。”她如實報上自己的姓名。
“你跟鞏正南是什麼關係?”刑炎顥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他安插到渡邊氏的臥底?”
她但笑不語,只說:“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我們。”
刑炎顥眸光微閃:“江明珠?”
她點了點頭:“以渡邊神月對她的寵愛,只要她開口,渡邊神月一定會幫她,而現在渡邊戰野唯一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渡邊神月,所以渡邊戰野一定不會想到,他的兒子會聯合外人,救走華宇幫的老大。”
“可是……”刑炎顥無奈的輕嘆了口氣,他記得與鞏正南的承諾,絕不將江明珠牽扯進來。但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唯有亞織的這個辦法,纔是迅速救出鞏正南的途徑。
“好,就這麼辦。接下來看你的了。”刑炎顥朝她遞出了手,與她握了握:“合作愉快。”
亞織疑惑的盯着他,那眼神讓刑炎顥有些不舒服。
“你能單槍匹馬的闖進渡邊氏這份膽量讓我傾佩,想必你把鞏大哥當成了朋友。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什麼力量讓你有侍無恐的闖進這裡?”
她精明的眼神讓刑炎顥深刻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直覺十分敏銳,但她無憑無證,縱然懷疑,也不敢隨意下定奪。
“你只要相信,我一定能救鞏正南出來,並且會一路保護他就夠了,至於其它的,恕我不能多說。”
亞織暗中輕嘆了口氣:“他相信你嗎?”
他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應該,相信吧,但不會是完全的信任。他現在沒得選擇。”
“你會保護他到最後,不會傷害他,不管任何原因,對嗎?”亞織眼中的強勢不在,帶着絲絲懇求。
刑炎顥心口一窒,沉默的垂下了眸子。
“如果你做不到,如果最後你還是會威脅到他,我寧可……現在讓你死。”亞織慢慢退到了門口,情緒有些激動。
“爲什麼?你對他的關心似乎已經超出了下屬對待上司的感情,難道你喜歡他?”刑炎顥很快掌握了情勢的主導,步步相逼。
氣氛沉重得讓人窒息,寂靜良久,亞織才苦澀一笑:“他是個好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僞善對待身邊朋友的人。”
“他若是真對你好,也不會送你來渡邊氏做臥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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