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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壽先生，是中國著名現代畫家、教育家。《中國花鳥發展史》上評價他是中國花鳥畫繼清代八大山人之後的第三個高峰，與吳昌碩、齊白石和黃賓虹並稱，近代中國花鳥畫大師！”
“這幅《墨荷》圖作於1941年，全幅以水墨爲之，上有潘天壽先生以自作詩長題，詩後又言‘志壯先生屬畫’。是潘天壽先生畫贈其得意門生，蘭竹名家蔣風白之妻劉志壯所作。爲潘天壽先生作畫中的精品之一！對於喜愛書畫收藏的人來說，這是一幅不可錯過的潘氏書畫精品！”
“……潘天壽先生《墨荷》真跡，尺寸133*39，底價120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1萬！現在開始競價！”
在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潘天壽在中國畫史上的地位，以及這幅畫的珍貴性後，張鳳賢便開始進入了拍賣正題。
對於潘天壽，王崢只是隱約記得在他讀高中的時候，歷史課本中有這麼一個名字。但對於他的事蹟和畫作的價值，腦海中根本沒什麼概念。
不過看着周圍紛紛舉牌出價的人羣，顯然這位潘先生的畫在拍賣市場上是真正的搶手貨。短短五六分鐘的功夫，這幅四平尺多一些的水墨畫便已經超過了200萬！
這個數字讓王崢徹底的成了這次拍賣的看客。
“……230萬一次，230萬兩次，230萬三次，恭喜58號先生拍得這幅潘天壽先生的《墨荷》真跡！”
隨着掌聲響起，王崢的眼神也跟隨衆人看到了，此刻正面帶笑容朝四周拱手錶示感謝的58號，一個身穿筆挺西裝的中年人。
“這人叫劉建雄，山/西晉城集團的老總，手底下控制着十二個大小煤礦，家產超過十億。爲人好臉面，喜歡附庸風雅，是各大拍賣場的常客。出手大方，尤其喜歡書畫和瓷器！”
聞言，看了身邊的王英一眼後，王崢道：“你認識他？”
“當然，我們可是朋友！”
“朋友？”
王崢對這兩個字表示嚴重的懷疑。
不過，王英並沒有因爲他臉上的表情而多說什麼，笑了笑後眼神便朝拍賣臺上看去。
見他如此，王崢同樣不可置否的把目光投向了拍賣臺。
此刻，在拍賣臺兩側的巨型屏幕上已經出現了第二幅拍品。
“……第二幅拍品仍然是潘天壽先生的真跡：《行書毛主席詞》。底價30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1000元！現在開始競拍！”
這幅潘天壽的作品倒是在王崢的承受範圍之內，不過他並沒有收藏的愛好。所以，對於出現在這次拍賣會上的絕大多數拍品都是看熱鬧的性質，從沒想過自己買下來收藏。
所以，無論是這幅最終價93.3萬成交的《行書毛主席詞》，或者是後面483萬成交的潘天壽真跡《雁蕩紀遊雜詩卷》，王崢都沒有出手。
不過，等到潘天壽的另外兩幅真跡《荷塘翠鳥》以1656萬成交；最後壓軸的《雨後千山鐵鑄成》以1840萬成交後，王崢才真正感受到拍賣場上的揮金如土。
原本他認爲自己幾千萬的資產已經算是有錢人了，最起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坐在這裡，他才真正感受到什麼才叫真正的有錢。
這些舉着競標牌，毫不猶豫的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往上加價的傢伙，纔是真正的富豪。
“我還是差的太遠了！”
第一次接觸到這個階層的生活方式和消費習慣的王崢，此刻內心中真是充滿了感慨。
當然，在感慨之餘，心裡還有莫名的涌現出了一絲嚮往。這絲嚮往，是人類幾乎本能的對於權力和財富的追逐。
因爲上午的時間有限，所以等到第一個書畫專場‘雨後千山鐵鑄成’14幅作品全部成交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下午的拍賣會在一點半開始，相對而言時間比較緊湊，所以很多人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在吃過嘉德拍賣行準備的午餐後，便回到了這裡。
王崢同樣是這一類人之一。
下午的第一個專場仍然是書畫，不過名字變成了‘黃胄的燃情歲月’。這個專場中拍賣的16幅畫作，全都是長安畫派的代表作家，‘大紅袍’名家之一‘黃胄’的作品。特別是其中一幅反應20世紀60年代中印自衛反擊戰題材的史詩鉅製《高原子弟兵》，更是拍出了讓王崢嗔目結舌的3887萬的高價。
雖然在過往的網頁瀏覽，或者報紙雜誌中，王崢也看到過不少某某畫作拍出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超高價的消息。但從網上看，或者聽，都沒有現在親眼見識來的震撼。
3887萬，幾乎相當於現在王崢的全部身家了！
“有錢人真是太多了！”
來自王英的感嘆，讓王崢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到現在爲止，你好像一直沒有出手？”
“你不也一樣嗎？”王英反問道。
認識了大半天，兩人的關係也彼此熟悉了很多，所以說話的時候也少了幾分客套，多了幾分隨意。
“我是純粹來看熱鬧的，可沒有那麼多錢在這裡收羅藏品！……欸，對了，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聞言，王英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天行藝術品中介公司董事長？”
“現在是不是該換你告訴我了？”點了點頭后王英道。
“我？我可比不上你。現在只是在漢中開了一家小餐廳而已！”說着，王崢同樣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百味居餐飲連鎖公司董事長？”
王崢微微有些臉紅，現在百味居的規模還夠不上名片上那個‘餐飲連鎖’和‘董事長’的名頭。不過，這是王鍇替他印的名片。因爲用的機會較少，所以對於這個‘鼎鼎大名’王崢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剛纔人家先拿出名片出來了，出於禮貌，他也不好無動於衷。
“可以啊，都餐飲連鎖了。王崢，這可不像是你說的小餐廳！”
“還行吧！不過，恕我孤陋寡聞，你這個藝術品中介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來你還真不是收藏圈裡的人！”
“當然！”王崢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吧。……知道‘掮客’嗎？”
“掮客？這當然知道了！”
王崢不止一次在小說，或者網上看到過這個詞。說得好聽點，掮客就是經紀人、中間人。說的不好聽點，掮客就是投機客。
看着王崢有些恍然的神情，王英繼續道：“我們公司就相當於藝術品交易領域的‘掮客’！”
“這麼說來你們公司豈不是跟拍賣行的性質一樣了？”
“差不多！不過，我們跟拍賣行還有些不一樣。拍賣行是面對大部分富豪，很少爲專人服務，而我們有時候會接到一些富豪的委託，替他們蒐羅藏品。還有，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把藏品送到拍賣會上拍賣，雖然這樣一來有可能拿到高價，但拍賣行抽取的手續費太高。所以，很多人都願意私下交易，而我們中介公司就成爲雙方之間的一個媒介！當然，我們也會抽取手續費，但絕沒有拍賣行那麼高就是了！”
聽完後，王崢瞭然的點了點頭，在當初跟嘉德拍賣行簽訂拍賣委託合同的時候，上面8%的抽成協議，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肉疼的很。
而且，這個百分之八已經是看在他藏品難得，幾乎百分之百會交易成功的基礎上。否則，10%，甚至15%的拍賣抽成都很平常。
“早知道還有你們這樣的公司，當初我就把東西交給你們了？”王崢笑道。
“怎麼？這次嘉德秋拍還有你提供的拍品？”
“喏，就是它了！”
王崢翻了翻手中的拍品手冊，找到琺琅彩小碗所在的頁面後遞了過去。
“這對清代乾隆琺琅彩珊瑚紅地纏枝蓮紋小碗是你的拍品？”王英驚訝道。
“嘴張的那麼大幹嘛？沒錯，它們都是我的！”
王英一拍大腿，滿臉可惜道：“你早說多好，我這段時間正有一個認識的僱主委託，願意出幾千萬高價求一件清三代琺琅彩精品，你這對清代乾隆琺琅彩小碗正合適！”
“我倒是願意早點說。不過早些時候我們可不認識！”王崢笑道。
“唉，說的也是！不過，王崢，以後我們可就認識了，以後你手裡要是再有這種好東西，可千萬想着點兄弟我！別的不說，肯定不讓你吃虧，而且還大賺一筆。”
“好說！”
王崢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種機會，所以現在也就是隨口應付一下。倒是王英連續囑咐了他好多次，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藏品豐富的合作者。
“好了，我記住了！現在我們還是先看拍賣吧，接下來就是瓷器專場了！”王崢道。
“最先開始的是近現代瓷器拍賣，你的乾隆琺琅彩小碗要等到明天下午的‘明清精品瓷器’專場，今天是不可能了！”
王崢當然知道不可能，他現在回去也是沒事，就在這裡看看熱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