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娟說完,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畢竟,何秀娟說的是事實。
王小飛回來,似乎村子裡發生的所有大事兒,最後的解決都跟他有直接關係,無論是度假村,還是修路,還是現在的河道修理,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解決的這麼好。
可是,他們也不甘心呀。
畢竟,水庫可是一塊肥肉。
如果吃下去,每年能賺一百多萬,弄好了,每年賺兩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水庫養殖簡單,易於打理,並不影響其他的工作,基本相當於躺着掙錢,這樣的肥肉,誰不心動?
一年百萬,在他們這樣的鄉下,平時想都不敢想,現在機會來了,自然誰也不想放棄。
畢竟,村裡的紅利就這麼多。
錯過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
眼看別人都不說話,鄧會計呵呵一笑,說道:“何書記,沒人否定小飛的貢獻,不過水庫建成,那就是公物,正所謂公事公辦,不能因爲誰給村醫作出的貢獻大,就給他開後門。如果那樣的話,在咱們村,誰有村長的貢獻大?是不是,應該把水庫給他?”
鄧會計的話,瞬間讓美女村書記無話可說。
可這個時候,俏寡婦張春梅笑出聲來。
“呦~,鄧會計,什麼時候你都變得這麼公正無私了?這話,要是從三爺嘴裡說出來我信,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差點兒笑出聲來。
畢竟,鄧會計的爲人,大家都非常清楚,得便宜就佔,要說他大公無私,誰也不相信,俏寡婦說這話,明顯是在挖苦她。
鄧會計臉熱,臉色難看的說道:“我向來都公正,反正這事兒說不通,要不咱們就把村民都喊過來問問,看看他們同意不。”
“話說的好聽,一個小學校址就爭破頭皮,水庫還不打起來?”俏寡婦張春梅翻了翻眼皮,沒好氣的說道:“要我說,有些人就是沒良心,六千萬,扔進水裡還能聽個響呢。也怨我,沒事兒我提那個意見做啥?直接把錢揣咱自己兜裡多好,想幹啥幹啥,你說是不?”
鄧會計被俏寡婦張春梅說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半天說不出話。
可此時的俏寡婦張春梅,依舊不依不饒,繼續說道:“本來吧,以咱們小飛的本事,有沒有這個水庫,根本不重要。畢竟,憑他的醫術,再賺個六千萬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可是,村裡辦事兒,不能寒了給村兒裡做貢獻人的心,我怎麼聽說,小飛這醫院有可能開不下去了?有這麼玩人的?當初,小飛做村醫,可是大家求着他做的,營業剛一天,就要關門?天下有這樣的道理?”
說起這話,俏寡婦張春梅的眼睛,在桌上所有人的臉上掃過,所有人的臉色表現各異。
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想。
王小飛是和何秀娟去談過之後,才說醫院有可能開不下去的,所以一定是何秀娟說了什麼,她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聽這事兒,老村長陳德全的臉色變了,俏寡婦張春梅就知道,這事兒,肯定跟村裡有關。
既然俏寡婦張春梅提了,一直沉默着的王小飛,也開口說道:“三爺,我本想沒人的時候再問這事兒,但是既然提出來了,還是說一說吧。”
“醫院可是當初,幾個村長找到我,求着我開的,並且承諾每個村子都會給我相應的補助。現在,有人要來建醫院,村醫也不讓我當了,說好給我的補助款也不給了,這有點欺負人吧。”
這話一說完,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俏寡婦張春梅,瞬間氣炸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爲了這個醫院,小飛前前後後廢了多少心思,投入多少錢?現在剛營業一天,就卸磨殺驢,這是人乾的事兒?”
老村長臉色不好看。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沒想到說起這事兒。
不用想也知道這事兒,是誰跟王小飛說的,老村長陳德全看了何秀娟一眼,然後說道。
“村醫沒說不讓你幹,這事兒我正跟其他幾個村長商量着呢,如果談不攏,小飛的工資,還按咱們村人頭平攤。”
“至於醫院,畢竟是商業性質,屬於個人,人家要來開,咱也攔不住。不過,小飛也不用擔心,畢竟醫術在這兒擺着呢,他們競爭不過小飛,小飛可以繼續開下去。”
聽到這話,王小飛皺眉。
俏寡婦張春梅一點不買賬,說道:“村長,您這就是在自欺欺人。”
“村兒裡的人,你還不瞭解?家家戶戶,把錢看的比命都重要。當初讓他們公攤小飛的工資,就不情不願的,好不容易說幾個村子平攤了,再讓他們往出掏錢,他們還能願意?”
“再說了,既然有了醫院,看病都去醫院看,誰還心甘情願花錢,養一個村醫?”
“還有,本來病人就沒有多少,好不好一年下來,醫院還要賠錢,再冒出來一個跟着競爭的,小飛這醫院還有開下去的必要?”
“所以,這事兒,說什麼都不能同意。”
老村長陳德全犯了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候,三嬸端着菜,進來。
飯桌上的談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將菜放在桌上,說道:“這事兒,你三爺說的不算。畢竟,其他村子同意,給提供建設用地,咱們村裡管不着。”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嘮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俏寡婦張春梅還想再說什麼,被王小飛直接制止。
“既然這樣,那就先不談了,咱們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隨後,衆人嘻嘻笑笑的動起了筷子。
可因爲這事兒,說不明白,解決不了,飯桌上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
與此同時。
高家客廳。
高家幾個老一輩的強者都在,高耀端坐在看家主的位置上,下方几個人,臉色各異,心裡各有所想。
“王小飛欺人太甚,竟然把老六給搞成這個樣子,這件事兒,絕對不能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