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慕小夏瞪了牛老六眼,冷哼道:“既然是誤會,爲什麼要報警?”
然後也不等他解釋,對身後同事面無表情說道:“全都帶回去!”
哼,你們不消停,那今晚上你們也別想消停。
唐龍看着慕小夏,一臉無奈的表情。
慕小夏小嘴撇了下,哼道:“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弄的跟你有多無辜一樣!”
人家慕警官一視同仁,把牛老六等人和唐龍全都帶回了城關警局。
唐龍心裡把連勝罵了個半死,要不是這小子惹禍,自己早舒舒服服的躺牀上睡着了,現在可好,瞧着這架勢,晚上別想睡覺。
到警察局以後,連唐龍在內,都關到了小屋子裡。
慕小夏挨個審問。
“說吧,怎麼回事!”
唐龍看着對面桌子後椅子上苟不言笑坐着的慕小夏,苦笑着說:“就那麼回事!”
“不是放你們都走了嗎,怎麼後半夜又到一起打起來,是不是約架?”慕小夏問。
“不是!”
唐龍苦笑着說:“慕警官,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慕小夏顯然不相信唐龍的說辭:“那你到是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後半夜又跑出來,跑出來做什麼?”
唐龍把理由講述了遍,說村民還在酒店等着自己,他要過去跟對方談談話。
不過解釋是沒用的,甭管真的假的,人家慕警官都選擇不相信!
從審訊室裡出來,慕小夏同事過來:“大致上說的都差不多,這羣外地人氣不過,正好在路上撞見了唐村長的車,逼停以後,三言兩語之後拱上了火,姓牛的先叫人動的手,只是誰都沒想到,人家唐龍村長那麼能打,十幾個小夥子全都給放倒了,後來怕他叫人過來再弄他們,才選的報警。”
一個人打十幾個?
慕小夏眼神閃爍着,她聽自己師父說過,唐龍這傢伙以前是當兵的,手硬着呢,當時自己還不怎麼信。
“先關着吧,等天亮以後再說,現在放出去,誰也不敢擔保他們還會不會再打起來!”慕小夏點頭,板着臉說道。
同事猶豫了下,小聲說:“咱們這麼着不好吧,要不,就先把唐村長放回去,把幾個外地人關到天亮?唐龍畢竟是本地人,也算是知根知底。”
慕小夏眼神閃爍着,搖頭說:“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聽我的,都先關着,這些外地人不能放,唐龍……也不能放!”
呃!
同事摸了摸鼻子,乾笑兩聲,也不好再說什麼。
誰也不知道,唐龍怎麼招惹到了這位警局霸王花,顯然這是針對他!
唐龍坐在審訊室椅子上,能起來走動,甚至口渴了還能自己接水喝,就是不能走出去。
一直到天亮!
“胡鬧!”
邢軍聽說慕小夏把唐龍放在審訊室裡關了一宿,又好氣又好笑。“你真以爲人家唐老大是紙糊的啊?”
慕小夏眨了眨眼睛,當着老邢的面,一改平常工作時候的嚴肅,吐了吐舌頭跟個小精靈似得,嬉笑着說:“是不是紙糊的,他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在裡面坐着?爲了這點小事兒,應該不會跟我鬧掰臉,不值當,再說,我這麼做也是有理有據,對不?”
“你啊!”邢軍拿手指了指她,苦笑着帶頭朝審訊室走過去。
咯吱!
門打開,邢軍身後跟着慕小夏走了進去。
唐龍靠在椅子上,左眼睛先睜開一條縫隙,看着兩人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才從椅子上站起來。
“老邢,你這個徒弟可以啊!”
邢軍哭笑不得,他還能說什麼。
“走吧,外面有家早餐店裡的包子做的不錯,讓她請唐老大吃早飯,算是給你賠禮道歉!”
慕小夏也不惱火,嬉笑着說:“我聽我師父的,唐老大,您老人家請吧!”
唐龍氣笑了,看她了眼,嘟囔了句:“啊,這人老了腿腳不好使,坐了一晚上冷板凳,火氣可很大啊!”
“那你可以多吃幾個包子,把火氣往下壓壓!”慕小夏笑着說。
“這樣的瓜娃子,要是我手下的兵,我一天得錘鍊她八次。”唐龍看着邢軍,一邊笑着一邊往外走。
牛老六等人也被人放了出去,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兒,雖說他們是‘行兇者’,可最後受傷的都是他們,唐龍總不好再告他們搶劫自己不是。
邢軍說的不錯,對面早餐店裡的包子確實挺好吃的,唐龍一口氣吃了十幾個,皮蛋瘦肉粥都喝了五碗。
慕小夏瞪着眼睛足足看了着他十幾分鍾,這傢伙也太能吃了吧?
邢軍則含笑不語,他對唐龍知根知底,這點飯量算什麼,聽說那種絕世高手,通過腸胃蠕動,能快速把吃進肚子裡的食物變成能量,或是補充,或是儲藏,短時間能吃下大量東西。
當然,這樣的人他也只是聽說,可如果唐龍唐老大有這樣的能力,那老邢是一點不會感覺驚訝的。
“慕警官,不用這麼小氣吧?得得得,不吃了,再吃下去怕你心疼哭了!”唐龍擦了擦嘴,故意笑着說。
咕嚕!
慕小夏喉嚨上下聳動了兩下,她到不是心疼,就是覺得,這傢伙也太能吃了點吧?
“飯桶啊!”小聲嘀咕了句。
唐龍翻了翻白眼,沒搭理她。
“沒什麼事情,那我可就回去了啊!對了,謝謝小夏警官的早餐,味道不錯!”
慕小夏板着臉,冷哼道:“往後不許打架了,都多大人了,還不學點好。”
唐龍朝一旁含笑不語的邢軍看了眼,哈哈一笑,這個小夏警官還真是個不服輸的性格。
“有事時間一起喝酒!”
開車走了。
等唐龍離開以後,慕小夏忍不住問邢軍:“師父,唐龍這傢伙真有那麼厲害?”
邢軍高深莫測一笑,搖頭嘟囔道:“何止是厲害啊!”然後轉身朝警局裡面走去。
……
“姚總,昨晚上牛老六和顧老在酒吧,跟魚頭村的人打了起來,後半夜好像還跟唐龍發生了衝突,早上才被人從警局裡放出來!”
姚靜天貼身秘書小朱彙報道。
“跟唐龍發了生衝突?”姚靜天眼神閃爍着,詫異的問:“他們怎麼鬧到一塊去了?”
小朱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牛老六和顧老好像都吃了些虧!”
姚靜天靠在椅子上,皺眉道:“在桃源縣裡跟唐龍作對,有些不明智啊!”
小朱點頭不語,其實如果姚靜天早領悟這點,也不至於親兒子牛傲羣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停頓了下,姚靜天又問:“叫你找的人,聯繫的怎麼樣了?”
小朱點頭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任強和周芳一共有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還小剛上幼兒園,但是兩個女兒,大女兒叫任靈靈,讀高中,小女兒叫任盈盈,讀初中,這兩個女兒都都是寶鳳雕刻廠老闆勾玉孃的徒弟,以唐龍和勾玉娘之間的關係判斷,任強周芳夫婦應該跟唐龍走的也比較近,所以兩人都能在唐龍面前說的上話去!”
“好!”
姚靜天點頭,苦笑着說:“早知道有今天,悔不該當初啊!”
秘書小朱不敢說什麼。
姚靜天是想走任強和周芳夫婦的關係,讓人幫着說說話,看看能不能和唐龍之間緩和緩和關係,然後讓唐龍把牛傲羣身上的截脈手法給解了。
任強和周芳夫婦,都是老實人,在街上擺攤賣菜賣水果已經很多年,這段時間經常有個漂亮貴婦過來買水果,一來二去也算數落了。
“唉!”
姚靜天坐在任強夫婦攤位後面的小馬紮上,長嘆一聲,眉頭不展的樣子。
任強是個老實男人,像這種和女人交往的事情不太擅長,姚靜天和周芳兩人挺相處的來。
一方面是因爲姚靜天主動想向下兼容交好兩夫婦,另一方,或許跟脾氣秉性也有關係,有時候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也確實挺聊得來,這方面到不是假的。
“咋啦,做生意又虧本?”周芳看她這副表情,笑呵呵的詢問。兩口子都知道姚靜天是外地人,並且是大老闆,進出都有豪車接送。
這些外地人,尤其是常駐在桃源縣縣城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來倒騰桃源玉的商人。
姚靜天苦笑着說:“做生意虧本到是小事,錢沒了,還能再賺回來。讓我發愁的是自己那個兒子!”
兒子?
“兒子又在外面淘氣惹禍了? 我家那兩個閨女也一個樣,整天都氣死個人,也就是現在有她們師父幫忙管着,讓我省心了點。”周芳笑着說。
“師父?”姚靜天好像不知道一樣,聲音裡帶着幾分詫異。
周芳笑着解釋說:“對啊,我家那兩丫頭有福氣,尤其是我們家那個小閨女,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積德的事情,被寶鳳雕刻廠的勾老闆看上,收做了徒弟。”
“寶鳳雕刻廠?勾玉娘?你兩個女兒,是勾玉孃的徒弟?”姚靜天瞪大眼睛道。
周芳聽姚靜天說出勾玉孃的名字,稍微一愣,然後笑着點頭:“對啊!”
不管是寶鳳雕刻廠還是勾玉娘,在雕刻界和玉石圈子裡名氣都很大,姚靜天又是搗騰玉石的,聽說過也不足爲奇。
“芳嫂子,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請你務必幫幫我!”姚靜天眼睛一紅,拉着周芳的手哀求道。
周芳呆了下,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幫到對方的!
“我給你跪下了!”
說着,姚靜天就要往下蹲。
周芳哪裡受過這個,急忙扶助她,道:“你這是幹啥,起來,快點起來!”
姚靜天重新坐下以後,紅着眼睛小聲把她和勾玉娘以及唐龍之間的恩怨,從頭講述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大部分都是實情。
“當初也怪我,不該得罪了勾老闆和唐村長!”
任強和周芳夫婦,聽完姚靜天的話也沉默了,因爲這事情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幫。
幫的話,又能不能說的行話去,有沒有那麼大面子。
姚靜天紅着眼睛道:“任大哥,芳嫂子,我只求您兩位能把唐村長和勾老闆約出來跟我見個面,牽線搭橋一下,剩下的我來做,哪怕是給兩位下跪磕頭,賠錢賠罪,只要能救活我的兒子都行!”
這時候姚靜天不在是什麼貴婦,高高在上的老闆,女強人,她就是一個母親,爲了兒子能恢復健康而努力的母親。
“我,我試試吧,至於能不能成,那可不敢保證。”周芳看着姚靜天的模樣,動了惻隱之心。
“謝謝,謝謝嫂子!”姚靜天紅着眼睛急忙道謝,然後拿出手機來:“小朱,你給我準備一張五百萬的卡,送到任大哥芳嫂子的水果攤這邊來!”
五百萬?
任強周芳夫婦一聽,急忙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