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唐龍坐到沙發上,笑着問。
櫻子說:“孟凡燃在裡面睡覺呢,張倩回市裡去上班了,剩下的人都沒來,不知道幹嘛去啦,要我把凡燃喊出來嗎?”
唐龍搖頭說:“不用,讓她睡去吧!”
“嘻嘻!”
櫻子去給唐龍弄了杯喝的,然後坐在身邊跟他聊天。
“開業以後生意怎麼樣?”
“好,超級好,特別好,天天晚上爆滿,有時候白天我們都睡不醒。”櫻子高興的說完,遲疑了下,又繼續說道:“不過周圍已經有好幾家酒吧在裝修呢,都是看我們生意好,眼紅的人。”
唐龍笑着說:“都想賺錢唄,同行競爭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嗯咱們開業最早,已經有了一點人氣,再加上地方夠大,縣裡朋友也多,所以不怕他們!”櫻子點頭。
看着前面不遠處,一對談情說愛親親我我的年輕人,唐龍想到什麼,正色道:“回頭告訴孟凡燃她們,開酒吧可以,但是一些禁忌的東西,絕對不能碰,你們要是敢碰讓我知道了,別怪我大義滅親把酒吧砸了,再把你們送進去!”
櫻子聽後吐了吐舌頭,嬉笑着說:“知道啦,我們又不傻,再說咱們這裡就是玩的地方,爲了大家好玩,也爲了我們自己能玩。”
“沒什麼人過來鬧事吧?”唐龍點頭笑着問。
櫻子大眼睛閃爍着搖頭:“那指定不敢有呀,咱們酒吧後臺‘硬’着呢!”
“不許打架,也不許欺負人,都是鄉里鄉親的,做人做事要仁義點,小屁孩過來玩,一律不準賣給他們酒喝,嗯,乾脆都不許他們進來。”唐龍想了想說道。
櫻子吐着舌頭說道:“不賣給他們酒可以,不讓進來我們可不敢,上次有個小孩差點沒把酒吧給點了,就因爲我們不准他進來聽‘樂隊唱歌’。”
稍微停頓了下,又繼續說道:“所以,孟凡燃定下規矩,週一到週五不許十六歲以下的人來玩,週六週日,不滿十四周歲的必須家長帶着才能進來。咱們週五晚上到週日,都有歌手駐場,校園歌手,還有比賽,不管年紀大小都可以報名,也算給大家一個展示的舞臺。”
唐龍一怔,笑着說:“這能行嗎?家長會帶孩子們來酒吧?”
“嘻嘻,我們搞了個親自活動,學生孩子多的時候,就不叫酒吧啦。”櫻子嬉笑着說。
唐龍反問:“不叫酒吧叫什麼?”
櫻子眨了眨眼睛說:“叫水吧呀,白天特定時間,不賣酒,只賣飲用水和飲料。不過晚上八點以後,會恢復酒水供應!”
“你們還挺能折騰的!”唐龍笑着嘟囔了句。
想了想說:“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故,還有,來酒吧玩的都是朋友,如果有什麼不軌的人,在酒吧給人放藥什麼的,見到就打,打完報警處理,絕不縱容!”
“嗯,我們知道!”櫻子點頭。
唐龍還想說什麼,目光突然發現後面安全通道,有一羣年輕人走了出去。稍微皺了下眉頭,朝那邊指了指問:“那裡是後門?”
櫻子看過去:“對呀,後門,安全通道,平常從後面大家也能進來。”
耳朵輕微動了動,唐龍遲疑了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過去看看!”
櫻子呆了下,有些不明白一個安全通道有什麼好看的,後面就是衚衕,出去就是大街,除了幾個垃圾桶之外,也沒什麼東西。
回過神來的時候,唐龍已經朝後門走去了。
下午三點多,酒吧裡面昏暗,外面大白天。
啪!
“臭爛貨,那天你不是很牛逼嗎,今天你再給我牛個試試!”
擡手一巴掌朝臉上扇過去,被打的小姑娘十五六歲挺文靜的,直接被對方給打傻在原地。
“看你媽呀看!”
啪!擡手又是一巴掌。
文靜小姑娘被打哭了,捂着臉委屈的說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我都不認識你們!”
打人的女孩一聽這話更生氣,揮着巴掌上去,一邊打一邊罵:“叫你不認識,瞎比,你是不是瞎,睜大眼睛看看,好好看看,認不認識?”
“真不認識,你們打錯人了!”
“打錯人了?你是不是叫竇向榮,曹尼瑪的打的就是你這。”身邊幾個幫腔的上前同時動手,對着小姑娘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這時候有人笑着說:“光是打她,肯定不長記性,把她衣服撕爛了。”
“對,把她衣服撕爛了,我們拍照發網上去。”
唐龍皺了下眉頭,看着這羣人年紀十八九歲,小的十五六歲,嘴角帶着絨毛,都很年輕。
霸凌?
一羣人在霸凌個小姑娘?
“你們幹什麼呢?”唐龍呵斥了一聲。
打人的女孩扭頭朝唐龍看過來,咒罵道:“幹什麼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啊,趕緊滾,別給我們沒事找事,小心連你一起削!”
暴躁厭厲,活妥妥的個沒人管的小太妹兒。
唐龍差點沒氣樂了,本來以爲着有人過來,他們就會收斂,卻沒想到竟絲毫不放在眼裡。
其中一個男的,從背後掏出彈簧的小匕首來:“看尼瑪啊看,不想找戳,趕緊滾犢子!”
唐龍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換成了個普通人,碰見這事情會管閒事嗎?但是這樣的人,不說被他們霸凌的小姑娘,在心裡會留下什麼陰影,就是他們,這些施暴恐嚇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三年,七年,十年甚至是死刑!
到那個時候在痛哭流涕的悔恨,還有什麼用嗎?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唐龍不但沒離開,反而朝着他們走了過來。“你們以爲自己很牛逼?很厲害是不?你拿着個破刀子,嚇唬誰?你戳誰扎誰?一刀能讓你家裡賠幾萬,幾十萬,你爹你媽得因爲你的應爲去賣房子賣血,求爺爺告奶奶給人低聲下四的去磕頭。
你戳人一刀,能把你送進局子裡,判個幾年,甚至挨槍子。你拿着這破東西,先不說敢不敢扎人,你想過它扎你是什麼滋味嗎?沒想過吧,很疼,很痛苦,要不我給你一刀子試試?
小小年紀不學好,欺負人就以爲自己很牛逼?只有弱者纔會欺負弱者。”
唐龍伸手握住刀刃。
“你,你要幹什麼?”對方嚥了口唾沫,他的動作把這羣年紀不大的人都給唬住了。
鮮血順着刀柄流到對方手腕上,唐龍卻連眉頭都沒眨一下,他能一巴掌把對方扇飛出去,但問題是有什麼用嗎?
“撒手!”
一聲厲呵,嚇得拿刀的男孩一哆嗦,下意識鬆手,刀子被唐龍拿了過去。
“男人不是靠着這東西爭勇鬥狠的,心中有刀是爲喋血沙場,爲國爲家,那叫價值,你們這叫啥?叫虎,叫傻逼,現在是什麼時代?法治時代,和平社會,打打殺殺能得到什麼?何況你打的,你殺的,並不是你的敵人,只是你想對外彰顯自己牛逼,掩蓋自己的懦弱,實則狗屁不是。
想想我說的話,有書讀的就好好讀書,沒書讀的就找個地方去賺錢,男人要能抗,就算不給自己爹媽抗,也要給自己扛。都滾吧!”
甩手帶血的彈簧匕首扔進了垃圾桶裡!
“沒事兒吧?”
唐龍走到地上小姑娘面前問。
“嗚嗚嗚!”對方委屈的哭泣着:“我真不認識她們!”
唐龍皺了下眉,像這種霸凌,對這些孩子而言,或許真會毀掉一生,可在心智不成熟的時期,自己又不一定有解決這種霸凌的方案。
“起來吧!”唐龍把她拉起來,皺眉問:“以後別往酒吧這種地方跑,回家,如果你想解決,不讓她們在欺負你,就告訴老師,家長,尋求外界的幫助!”
“我,我不上學了!”竇向榮咬着嘴脣說。
唐龍皺眉:“你纔多大就不上學了?”
“學習成績差,就,就不想上了唄!”竇向榮小聲說。
“唐龍哥你手流血啦!”櫻子跑過來。
唐龍搖頭:“沒事兒,一點皮外傷!”猶豫下,問:“剛纔那羣人你認識不?”
櫻子點頭:“認識,經常來酒吧玩,年紀都不大!”
“找人恐嚇一下他們,不許在欺負人,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實在不行就電話報警,送管教所裡待兩個月。”唐龍接過紙巾,擦了擦手道。
“行,我讓小武哥警告警告他們!”櫻子點頭。
看着竇向榮:“你真不認識他們?”
“我……我大概知道她們爲什麼打我了,我跟人起過過節,她們大概就是她找來收拾我的。”竇向榮咬着嘴脣輕聲說。
唐龍翻了翻白眼:“你才這麼大年紀,不上學能做什麼,知道經常往酒吧夜店這種地方跑,你會變成什麼嗎?會爛掉,整個人從根子上爛掉,書讀不好就去讀技校,學們技術,學點知識,或者找個自己喜歡的行當扎進去,你也滾吧!”
說完,
轉身朝酒吧裡面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唐龍總覺得今天這事情,讓他火氣很大。不管是欺負人的,還是挨欺負的,他也年輕過,也在這個年紀待過,多好的年紀啊,可懂得珍惜的時候,人生最好的青春,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