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王倫僱傭了鎮上一輛摩托車,直奔這個偏僻小村莊,到了之後,王倫迫不及待就向在田地勞作的人,打聽王興發老人的住址。
村民給指了一個具體的地兒後,王倫在一座磚瓦房中,見到了正坐在牆根抽旱菸曬太陽的老人。
打過招呼後,王倫得知這位老人,正是自己要找的王興發。
有嚮導幫着傳遞話,王倫和王興發的交流還算順利。
王倫也沒說是自己中了噬心蠱,只說自己是國內一家探險雜誌的編輯,想解密神秘的苗疆蠱毒,目前想了解噬心蠱。
這樣做,王倫覺得要便利一些,等見到了真正可以解噬心蠱毒的人,纔將真實情況說出來也不遲。
“噬心蠱啊,那可是很厲害的一種蠱。”王興發老人叼着菸斗,點頭道。
“老人家,那您知道苗疆這地兒,哪兒有人對這種蠱比較瞭解的?”王倫問道。
嚮導將王倫的話傳遞給了老人。
王興發透露了一個很不一樣的消息:“養蠱就算在苗疆也很少見了,更別提是養噬心蠱這種厲害的蠱蟲了,我瞭解到的情況,周圍也只有坎水鎮瓦江村的一個叫布依的人,以前養過這種蠱。”
王倫聽後,很是吃驚,原來現在連養噬心蠱的人都絕跡了!
幸虧從對方口中還得知有人曾經養過噬心蠱,至於這人能不能解這種蠱毒,王倫也顧不上了,起碼是找到了一條新線索啊。
一路詢問下來,王倫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關於蠱的事情,知道養蠱人並不一定就能夠解該種蠱的蠱毒,王倫只希望,能夠從那個叫布依的人那兒,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王倫留下了五百塊錢給王興發老人,作爲報酬,然後立即出發,前往瓦江村。
瓦江村在坎水鎮,並不在王倫此刻呆的銅鑼鎮,僱傭來的導遊告訴王倫,坎水鎮的經濟情況要比銅鑼鎮的好一點,鎮上還修了柏油馬路,從銅鑼鎮去的話,先得經過坎水鎮的鎮上。
王倫反正不識路,跟着嚮導走就是,由於要節省時間,王倫和嚮導乘坐了一輛摩托車,儘管路並不十分平坦,但還是在上午十一點半的時候,到了坎水鎮的鎮上。
“穿過鎮上的馬路,走大概兩公里,便能到達我們要找的瓦江村了。”嚮導儘管不清楚王倫找養蠱人的真實目的,但看王倫一路上好幾次催促摩托車司機開快點,也知道王倫有些焦急,便出言告訴王倫,要不了多久便能到達瓦江村了。
只是,摩托車載着他和王倫又行駛了幾十米,就聽到了前方拐彎的地方,傳出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花炮聲,拐過彎後,映入眼簾的一幕,驚呆了他們!
只見前方筆直的柏油馬路,寬大概在五米半的路上,橫着連擺了三桌酒席,豎着望過去,酒席鋪在路上的長度,更是長達五十米!
橫着一排就有三桌酒席,所有酒席加起來,得有八十桌之巨!
從現場奏的喜樂來看,這場熱鬧的宴席是喜宴,客人衆多,鞭炮花炮齊鳴,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只是,王倫卻有些不快,皺起了眉頭。
因爲橫着擺上三桌酒席後,柏油馬路幾乎被佔滿了,只留下路邊兩側不到四十公分的小路,就是這條小路,主人家似乎也壓根沒打算讓它成爲通行的路,不時還有人在穿來穿去。
更讓人覺得主人家霸道的是,就在他的面前,路邊上還豎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此路暫時無法通行,請繞道!”
因此,主人家的用意很明顯,就是霸佔了這條路,將部分酒席擺在了大馬路上,或許是爲了圖熱鬧、顯氣派,不過卻堵住了想要上鎮上的人們的路!
這裡是鄉村,根本不存在什麼交通管制的說法,也沒有人有權在舉辦婚宴的時
候,就霸佔整條路!
“我們兩個走,讓司機騎車過去再說吧。”王倫朝向導說道。
嚮導將話“翻譯”給了摩托車司機聽。
摩托車司機看了看那條不到四十公分的小路,發動了車子,只要慢一點,而且也不載人的話,通過去也不是難事。
只是當車子發動後,最前面一桌酒席上坐着的一箇中年男人,就馬上站了起來,粗魯地大聲說着苗族的方言,並且還指了指那塊“此路暫時無法通行”的牌子,對着摩托車司機不耐煩地吼着。
“他說讓我們繞行,今天是鎮長的兒子結婚大喜的日子,這條路已經封了。”嚮導邊聽,邊將那個男人的話說給王倫聽。
王倫沒想到還遇到了這麼一個奇葩和霸道的鎮長,將馬路堵得嚴嚴實實,就是爲了熱鬧婚禮?恐怕是爲了顯示權勢吧?
“繞路要走多遠?”王倫問道。
“就這短短的幾十米,如果要繞過去的,得從小路過去,少說也得耽誤個十分鐘的時間。”嚮導說道。
末了,看到王倫不滿的樣子,嚮導擔心這個身材矯健的年輕人會衝,倔着硬要從馬路上走,勸道:“十分鐘就十分鐘吧,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王倫點點頭,雖然他肯定對那個鎮長的霸道做法很不滿,可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和人起衝突的好,首先,他是外地人,其次,這兒正在舉行婚宴,如果鬧出了矛盾,他這個外地人一旦陷入這麼多人的包圍中,勢必有些麻煩。
王倫不是一根筋的人,對方八十桌子客人,肯定就包括那個狗屁鎮長的親戚在內,如果真動起手來,他估計會有至少三四十人一起撲來,他倒是一點都不怵,想要從三四十人的包圍中突圍還是有信心的,關鍵是還有一個嚮導以及一個摩托車司機,這兩人可逃不了,於是王倫決定忍一忍,從旁邊繞道算了。
摩托車司機見王倫同意繞道,正好能避免麻煩,也求之不得,便將摩托車調轉了個。
之前那個舉止粗魯的中年男人見一行三人乖乖退走,很是得意,搖頭晃腦一番,又噼裡啪啦說了一串什麼。
“他說封路就是封路,鎮長的主意,誰敢不聽?他還說,我們是今天繞道走的第九撥人了,前面來的人也一樣,都乖乖地繞道,誰敢駁了鎮長的面子!”嚮導憤憤對王倫說道。
“媽的,如果是在咱們縣城,我非將你從鎮長位子上擼下來不可!”王倫用自己的家鄉話罵了一句。
三個人轉身,摩托車發動,準備從小路上多花個十分鐘繞行。
正在這時,從拐角處衝過來了一輛藍色的農用小型三輪車,車速還很快,很快就到了王倫等人的面前,司機肯定也是看見了眼前幾十桌酒席霸佔了馬路的情景,不由踩下了剎車,小三輪停了下來。
駕駛座上的司機匆匆跳下車,找那個中年男人交涉去了。
他們用的都是方言,王倫沒聽懂,不過看那個司機一臉焦急的情形,似乎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急切要通過這條馬路,但那個中年男人依舊趾高氣揚,肯定是不讓司機過。
“那個司機說,他載着一個昏迷了的病人,迫切需要趕着去醫院,可那個中年男人,說自己是鎮長的弟弟,這條路在宴席舉行的過程中會一直封着,讓司機從其他地方走。”嚮導很憤怒地向王倫說道。
王倫也非常憤怒,別人有病人需要送醫院,你霸佔了馬路就等於是霸佔了生命通道,這麼漠視別人生命的霸道做法,委實可恨!
“那個鎮長的弟弟又說了,說今天是他侄子大婚,喜氣洋洋,容不得晦氣事發生,不允許病人過,免得沾了晦氣。”嚮導繼續說道。
王倫更加憤怒了,病人沒有生命危險,會這麼急切地要送醫院?事關生命大事,還談
什麼晦氣之說?一切都應該以救人爲緊吧!
那個司機見狀,匆匆又走回了小三輪,到了車廂後面,很快,司機就從車上抱下來了一個老太太,同時,跟車照顧病人的還有一個女人。
王倫朝三輪車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幫助他們儘快送病人去醫院,不成想,當看到那個女人時,王倫一下驚呆了!
這個容貌十分美麗的女人,可不就是柳真真麼?
雖然王倫知道在自己來南黔省之前,柳真真就一個人回南方老家去了,可王倫萬萬沒想到,柳真真的老家,居然在南黔省,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在這兒,恰好碰見了柳真真!
王倫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再仔細看了一眼,這一次沒錯了,那個臉上帶着焦急之色的女人,就是真真嬸!
王倫急忙迎了上去。
“真真嬸!”王倫大聲喊道。
心思一直維繫在昏迷母親身上的柳真真,聽到有人喊她,用的還是遼瀋省的那種普通話,而且聲音還十分的熟悉,不由循着聲音擡頭看了一下。
“小倫?”柳真真同樣也沒想到在這兒,會見到原本應該在步田縣的王倫!
不過,柳真真顧不上和王倫說其他的,剛剛柳叔跟她說了,前方有人舉辦婚宴,將整條馬路都霸佔了,小三輪壓根沒法過,她一聽就急了,母親人事不省,時間可真的一點都耽擱不得,她的心立即方寸大亂,急得都想掉眼淚了。
此刻見到千里之外的王倫出現,柳真真感覺找到了一個可以放心的依靠一樣,帶着委屈和焦急,自然而然地向王倫求助,潛意識裡,柳真真把王倫當做了危急時刻她可以無比信賴的人。
“小倫,幫幫我。”柳真真說道。
王倫二話沒說,搶過摩托車的輪頭,將摩托車重新調轉了個,摩托車司機知道王倫準備救人,他也知道人命關天,並沒有阻止。
王倫正準備載着病人通過馬路,畢竟如果繞道走的話,得多耽擱十分鐘,如果只是他要通行也就罷了,可現在是趕着和死神賽跑,要救人!
多耽誤了十分鐘,可能的嚴重後果是什麼,王倫非常清楚!
所以,他一定要從這條柏油馬路上通過!
何況,馬路的一側,還有一條將近四十公分的小路空了出來,他騎着摩托車,也能勉強通過去。
可王倫氣憤的是,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鎮長的弟弟,就是那個中年男人,居然跑過來伸手一攔!
不用嚮導幫着翻譯中年男人口中粗魯的話是什麼意思,王倫也知道這王八蛋,是要阻止自己通過!
王倫的火氣嗖一下就躥起來了!
媽的,先不說這條馬路還不是你哥哥家的,你們根本無權封路,退一萬步講,就算這條路是你鎮長家的,現在有病人需要送醫院搶救,你也應該趕緊讓道纔是,怎麼能夠連馬路邊上空出了的小路都不讓過?
那什麼狗屁的“晦氣理論”,那能和人的生命相比嗎?
王倫立即停下了摩托車,手指着那個中年男人,口中怒罵道:“媽的!”
對方還想攔着王倫,並且鼓動着後面他家的客人,要拉幫手來打王倫,王倫怒不可遏,一個箭步衝上去,右手死死揪住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衣領,手臂一使力,憤怒無比的王倫硬是將這個有一百二十斤的男人,生生提了起來!
“都給我退下!”王倫怒聲喝道。
雖然聽不大懂王倫的話,但王倫的話如同舌戰春雷,加上王倫身上那種凶神惡煞肆意怒衝出來,趕上來想蠢蠢欲動的幾個人,愣在了原地,不敢盲目上來。
王倫右手臂繼續用力提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離地約莫有三十公分,手腳並用在胡亂抓着,這一幕被人們清楚地看在了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