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深海,這裡是海城,是周傲自己的地方,所以她去自己的醫院探望自己尊重的長輩,這件事無可厚非,即便外面再困難也要安排才行。
何況以唐易的性格絕不會被這點小事嚇住。
他很清楚這時候去看至少還是活人,現在不去探望一下,再看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唐易跟冷子兵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但他佩服他骨子裡絕對的忠誠,這種絕對的忠誠在現在社會幾乎已經絕跡。
所以自己身邊有這種人就必須懂得珍惜。
“剛好我也要過去看看,有些事我還要問張宏達,你等一會,我出去做下安排。”唐易說完就要往外走,卻被周傲伸手拉住,“等等,裡裡外外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處理這樣太累了,安全的事情我覺得可以直接交給冷凡接手,他雖然年輕可是我信得過他。”
唐易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沙發上這個即便憔悴焦急依然傾城傾國的女人,他真的有些不理解,一個女人怎麼能長的這麼好看呢?
他下意識擡手掐人家的臉蛋,可是周傲可沒有陳寶拉和李佳琪那麼老實,任憑他胡來,立刻本能的躲開,一臉寒意,“住手,你要幹什麼?”
唐易馬上一陣頭大,“女魔頭,這叫親暱,青年男女在一起的時候互相喜歡的小動作。懂了?”
周傲一愣,隨後臉色更加冰冷,“那你捏我是因爲喜歡我?”
唐易搖頭,“不是,是因爲你長的太好看了,我就想捏捏過過癮!”
周傲伸手指着門口的方向,“滾!”
唐易咧嘴一笑大步出門,周傲的臉卻着火了一般滾燙起來,她擡手捂住自己的臉,心跳加速,她自己剛纔居然問出了那種話,如果這傢伙直接說因爲喜歡才親暱的,她要怎麼辦?
太可怕了,這種事絕不能再發生。
可是如果不是互相喜歡的關係,他們現在又是什麼關係?難道是生意關係?是純粹的一種利益交換?
他們現在名義上可是未婚夫和未婚妻,他們的以後到底會如何?眼前這個男人會像冷叔一樣一直到死都陪在她身邊麼?還是如同他所說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想到這些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等到她重新清醒過來唐易已經帶着冷凡和黑魚來到她身邊,冷凡眼裡佈滿血絲,牙關緊咬,很顯然他想去報仇,但是卻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黑魚則更加緊張,因爲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罪人,他現在完全是戴罪之身。
所以兩個人規規矩矩跟周傲行禮之後就站在那,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敢說。周傲有點奇怪,唐易將這兩人帶進來幹什麼?而且看着兩人眼神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看向唐易。
唐易則很威嚴的坐到沙發上,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現在恆天和周傲的情況是內外交困,所以鳯衛和凰衛不能扎堆到一起只保護周傲的安全。鳯衛和凰衛應該內外有別,內外分工,這樣才能起到你們應有的作用。”
“啞巴,現在你手裡的鳯衛精銳一共有多少,算上外圍,外圍鳯衛又有多少?”
冷凡對唐易挺尊重,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和如今身份的改變,所以立刻回道,“唐總,鳯衛精銳一共107人,外圍337人。”
唐易微微點頭,接着問黑魚,“黑魚,凰衛這邊你能保證的忠誠於周傲的凰衛精銳,就是可以作戰的力量有多少?”
黑魚低頭,思考了一下,“唐總,我能保證的只有20人,其餘的都在考察和調查之中,但這是一項長期工作,所以是屬下無能!”
唐易擺擺手,神情略微放鬆了一些,“黑魚,咱們今天不談責任,咱們今天談的是內外分工。我今天將你跟啞巴一起叫進這間屋子就代表着,周傲和我對你和你手下的那20個兄弟是完全信任的,換句話說,即便最後我們因爲信任你們而死在你們手裡,那也是我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黑魚一聽嚇的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總裁,唐總,我黑魚愚蠢剛愎,睜眼瞎,信了趙風雷和朱巴那種人,等凰衛內部清理完畢,黑魚願意以死謝罪!”
周傲對於黑魚的印象不深,她平常接觸的都是鳯衛,壓根不知道凰衛的存在,所以看到黑魚這種表態,說實話也沒有太特別的感覺。
不是她冷血,實在因爲太過陌生。相對唐易要好很多,畢竟唐易跟黑魚是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識那種關係。雖然現在身份反轉起了很大變化,但是人的本質卻很難改變。
所以周傲冷眼旁觀,她不反對唐易在這時候大膽啓用凰衛,畢竟她也不相信凰衛真的從頭爛到腳。
否則就只能說明他父親最近20年的管理太失敗了。
她不相信自己父親是那樣的人。
唐易深呼一口氣,擡手將跪在地上的黑魚扶了起來,“黑魚,你不用以死謝罪,以後你用自己和你20個兄弟的命保住周傲的性命就可以,這纔是你本來就該做的事情,纔是你們的天職。”
黑魚一愣,有點不敢相信,“唐總,你說讓我們貼身保護總裁?”
唐易很認真的點頭,“半小時周傲要去昌仁醫院看望冷子兵,你和你的人立刻提前準備,具體怎麼準備怎麼安排不用我教你吧?”
黑魚聽了有幾秒鐘的癡呆,然後立刻用力點頭,“是,屬下這就去準備,一定確保總裁萬無一失。”
說這話的時候,這個鐵打的漢子眼裡竟然有淚花飄過,這不是懦弱的眼淚而是感激的眼淚,正如唐易所說,留在少主身邊保護少主周全纔是他們的天職。
黑魚出去以後啞巴這才說話,“總裁,唐總,黑魚我不熟悉,凰衛剛剛譁變,凰衛內部還是撲朔迷離分辨不清,這時候讓凰衛重新回到貼身護衛崗位是不是有些冒險?”
周傲一聽,立刻冷冷反問,“冷凡,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