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朗德出來了,一身筆挺的西服,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利落。
威嚴和利落這兩個詞本來風馬牛不相及,可是卻在奧朗德身上完美結合,他沒有害怕,他是個商人,雖然是江湖商人,可是他身上給人更多的感覺還是商人,那種正兒八經的大商人。
江湖似乎離他很遠,危險似乎也離他很遠。
奧特朗只帶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二十四五歲,個子不高不矮,人不瘦不胖,不俊不醜,反正不管誰看了都是個普通白人而已。他跟在奧朗德身後而不是護在身前,現在闖入者手裡可是持有槍械,並且已經開槍傷人,這種時候他不應該出來,即便出來也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
可是他就這麼出來了,沒做任何準備。
影子纔不管他做沒做準備,反正只要他再走進3米她會立刻放棄嗷嗷大叫的杜瓦抓住他當人質,至少也讓他指導一下不尊重k先生的結果。
唐易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影子看起來跟他是兩條線,各幹各的,實際上影子跟他之間的配合一點也不比小學生差,只是兩人的方法並不相同而已。
奧朗德徑直來到跟前,影子迅速出擊,但這一次她稍微遇到了一點阻礙,奧朗德身後那個看起來平常的隨從竟然第一時間衝上來護衛,可是他的速度還是慢了。
他感覺自己不會慢,但他還是慢了,所以下一秒鐘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奧朗德成了米老鼠挾持目標。
奧朗德嚇了一跳,他膽子的確很大,不過像這樣瞬間被劫持控制還是人生頭一次,所以他擡頭看向身邊人,身邊人很懂規矩一動不動,因爲對面雙臂流血嚎叫不止的杜瓦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他倒是不怕自己被搶打傷,他怕奧朗德直接被人家廢掉。
他很清楚什麼最重要,所以他主動舉起右手,示意後面的保鏢不要輕舉妄動,退回原地。
唐易擡手摸摸下巴,對着影子使了個眼色,影子立刻出手對着奧朗德的小腹打了下去,奧朗德疼的大叫一聲差點沒昏死過去,但影子擡手便將她拎了起來。
影子當然沒有奧朗德高,不過她拎起他就像是老鷹拎小雞一樣。這個時候如果她可以像小學生那樣裝個比那將無比美妙,只可惜她是啞巴,絕不對說話。
所以這個比最終還是隻能唐易自己來。
第一次這種情況唐易覺得沒什麼,可第二次他就覺得有點彆扭了,看來有空的時候要先教會影子裝比才行,這種事情,這種場面要兩個人一唱一和,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才過癮。
奧朗德額頭的冷汗滴答滴答滴落下來,唐易看着他的眼睛,“你早接到石的電話,爲什麼不出來迎接?”
奧朗德眼珠迅速轉動,很顯然他在找藉口,本來他應該成竹在胸,現在卻有點信心不足了,“我怎麼知道你就是k先生?所以必須讓手下人考驗你才行!”
唐易點點頭,“喔,原來是這樣,那現在你知道我是不是k先生了麼?”
奧朗德還是有些不服氣,捂着肚子直起身子,“不知道,你有什麼方法證明你就是k先生?我現在在你手裡,但是你現在在我的別墅裡,你要是再敢動我那你們也活不成!”
奧朗德看起來很像商人,跟江湖無關,實際上做起事來卻頗爲江湖,這時候又很難把他跟商人聯繫起來,他是個矛盾體。不過到現在爲止還看不出他任何天才和個性的地方,這個人是個複雜的矛盾體,周大濱就是必須藉助他的商業天才所以纔對他放任了這麼多年。或者也不是周大濱要有意放任他,而是折中的辦法,畢竟周大濱帶着鳳凰衛20年前已經退出江湖,而且歐洲也不是他的主場,他在歐洲要做的是生意而不是江湖。
所以這種情況下讓他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就成就了現在這樣的奧朗德。
“我們還是進別墅說吧,好不好?”唐易並不着急也不害怕,提出新的建議。其實這時候奧朗德在影子完全控制之下,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
“那就去1號別墅吧,奧朗德,麻煩你帶路。”
唐易沒有選擇3號別墅,他要去1號別墅看看,他從今天開始要改改規矩。他剛纔這麼做是有隱藏目的的,因爲現在可以確定奧朗德和毒刺有一個已經投降了鬼醜,所以在生命遇到威脅的時候鬼醜派在他們身邊的那個終極高手肯定會出現的,肯定會動手。但是剛纔那個平常人看起來不是鬼醜的人。
那麼要麼奧朗德被排除嫌疑,要麼就是他這把火燒的還不夠旺,他要火上澆油才行。
當奧朗德聽到1號別墅的時候臉色明顯一變,他直接拒絕,“1號別墅不行,即便你真的是k先生這裡也是我的地盤,我一向在3號別墅接待客人。”
唐易臉色開始陰沉,突然出手捏住奧朗德的下巴,“我警告你,現在這裡我說了算,不管是青峰公司還是你的別墅,都是我說了算,我說去一號別墅就是一號別墅,立刻帶我去!”
奧朗德被捏的差點疼暈過去,骨頭都咯吱咯吱直響,他從未想過捏一個人的下巴還能把人捏死,這太可怕了。剛纔他只覺得這個米老鼠可怕,現在才知道,眼前這個東方人才更可怕。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就是k,但是他絕不會承認他是k,一旦承認他是k,青峰公司就要變天,他在青峰公司的絕對權力和利益就將成爲過去,成爲過眼雲煙。
所以這個從天而降的k跟他是死對頭,他跟k還沒見面就註定是敵人。
他疼的哇哇大叫,他不覺得這丟人,這是本能反應,問題是他的手下開始覺得恐懼。兩個人,區區兩個人,不是偷襲,是從正門直接攻擊進來的,然後現在奧朗德別墅內的300私人軍隊幾乎全部到齊,一個個看着耀武揚威,卻對場上的形勢沒有任何改觀。他們開始害怕,真正的害怕,深入骨髓的恐懼,死亡的恐懼。
彷彿不是他們可以瞬間殺死這兩人,而是這兩人可以反過來將他們全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