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然是異常惡戰,唯一的好處就是小鎮裡的人都不用槍,而且現在是晚上,所以對唐易還是有利的。唐易本來應該利用自己無與倫比的戰術素養腳底抹油直接溜走,可是他沒有,他就那麼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滅一對。
他開始無節制的使用隔空打牛這招,這招一點都不復雜,這招他如今用起來十分順手,在得到斯蘭特蘭的初子之身以後他的隔空打牛憑空提高了三倍的威力。
剛纔他打牧師故意手下留情而已,所以不管有多少人根本到不了他身邊,衝過來的半路上就一個個慘叫着飛了出去,然後爬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情況真的十分悽慘,場面十分怪異。
這些歐洲人即便是教堂名下,第一他們只是平常角色,第二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勝利的一方,他們習慣了教訓別人殺死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教訓。
因此當唐易走出百米之外,當路兩邊已經隔空躺下幾十人哀嚎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上前,而這時候唐易已經追上了先出來的七。
七走的不快,聽見後面有動靜以後她就停下來轉身看熱鬧,不管走到哪裡不管什麼時候她都喜歡看熱鬧,然後剛好看見唐易蠻牛一樣向着她追來,根本不停,好像是叢林之王的獅子發威一般,那些人根本是他的配搭根本到不了他的跟前。
她笑了,這纔是她心目中的那種男人。
然後他來到她跟前,伸出溫熱的大手拉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七嬌羞的低下頭,“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不管,我一個一點武力都沒有的女孩子,你還真放心啊?”
唐易的回答讓七的美夢瞬間破滅,“對不起,只有跟你拉着手走在一起那些人才不會繼續坎我,謝謝。”
七一愣,“那你爲什麼還出來追我?”
唐易擡起另一隻手摸摸鼻子,“這個原因就有些複雜了,是那個該死的牧師假惺惺安慰我然後趁我不注意一把把我推出來,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七不說話了,她想甩開這傢伙的手,這傢伙太不要臉了,沒有一個大男人的擔當,她一點都不喜歡,所以她要開始生氣了,她生氣起來很嚇人的,到現在爲止唐易還沒有真正見識過。
唐易怎麼會鬆手當然不會鬆手。
可是突然之間他卻猛的將七扯到自己背後,然後他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在空氣中彎曲,接着七就聞到一股火藥的味道,一顆子彈貼着唐易的耳垂呼嘯着劃過。
一滴鮮血,鮮紅的鮮血剛好滴道她的臉上。
居然有人用槍,而且還是狙擊步槍,這不符合這座小鎮的規矩,這座小鎮是絕對禁止使用槍支的。除非開槍的人不是教堂的人,而是一個職業殺手。
七不知道唐易傷的有多重,以她的角度只看見唐易的耳朵在滴血,傷口倒是不大,耳朵也相對完好。但是第二槍呢?如果這個狡猾的狙擊手開第二槍呢?
可是這時候唐易已經不知死活的站了起來,沒有絲毫尋找障礙物躲避的意思。
他沒有管自己耳朵上的傷口,咧嘴一笑,“還真是牛鬼蛇神大聚會啊,行,一起來吧!”
“不行,你必須找個地方躲起來。”七很認真的說道。
“放心,那個人開了一槍都沒有打中我再也沒臉開第二槍,他這種人我太瞭解。”唐易眸子閃亮,充滿自信。
“怎麼?你認識對方?”七問道。
“是幽靈者,他殺過我兩次都沒殺死,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當然這次他長進不少,第一又拿起來他最擅長的狙擊步槍,第二他開槍沒有直接打我而是打你,因爲他在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了,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你的,然後他的子彈表面上是衝着你去的,實際上他卻在開槍之前就計算出了我掩護你和自己最後終極躲閃的姿態。這是生死瞬間最本能的反應,因此也不是怎麼難判斷,所以他計劃的很好,甚至天衣無縫,他的子彈原本應該直接射進我的太陽穴,我應該當場死亡的,最後成就幽靈者職業生涯到現在爲止最美妙最銷魂的一槍……”
唐易很耐心很玩味的給七解釋,七聽了驚心動魄,她雖然沒有武力可是她卻很清楚那顆子彈的確是直接衝着她打來的,然後唐易也真的不顧一切在根本不可能的時間和空間內用他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她,救了她。
可是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最後他還是失敗了,爲什麼?”
唐易親暱的伸手將七摟在懷裡,“因爲他計算的是跟你睡覺之前的我,而現在的我是跟你睡覺之後的我,你應該最清楚這睡與沒睡之間差別多大,所以他開槍的那一刻就註定他失敗了。”
七長長嘆息一聲,擡手拿出一方乾淨的白色手帕給他擦拭耳朵上的鮮血,紅色的鮮血,有些幽怨,“你明知道我有靈氣護體的,你明知道沒人能傷的了我,你這樣做是故意討好我麼?”
唐易搖頭,“跟什麼都沒關係,只是作爲一個人第一時間的本能反應而已。那種時候我雖然知道你有靈氣護體,不過並不是十分肯定,而且幽靈者是當今世界最優秀的狙擊手之一,他這顆子彈射出的位置距離我們足足1300米,你敢相信麼?他看起來在教堂的小鎮胡來,實際上他卻很有分寸,因爲他自己身在教堂範圍之外,而且他射殺的還是教堂的敵人。這一切也都是他早就計算好的,這小子真的不錯,我挺喜歡的。”
“你的靈氣能否阻擋幽靈者特製的子彈呢?不管你自己有沒有信心,反正我不能拿你的命賭博。所以幽靈者還是很瞭解我的,否則我完全可以站着不動任憑子彈打在你身上,那樣他也不會再開槍,而且他還會爲了這一槍悔恨終身,還會被你家族和教堂雙重追殺,他必死無疑。所以我才更佩服他剛纔的計算和決斷……”
七麻利的給他處理好耳朵上的傷口,其實就是把手帕撕成條,然後爆炸好,繫好。
但是這種感覺,這種小動作卻很動人,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