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寵物鬥獸場響起了歡呼聲，愛熱鬧的南宮白雪見狀，提着她的小白兔去湊熱鬧了。秦東風則與老人坐在桌前，聊着南宮家與赫連家的事情。
老人給秦東風倒了杯茶，他卻一口都沒有喝，保持着警惕。
“看你的舉動，應該經歷過許多事情，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爲國家高端機構服務的精英。依你的身手與背景，就算在京城各大勢力之間也應該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兒，只是不知道，你爲何會選擇到黎縣那個小地方？”
“想必如果不是因爲南宮紅月那個丫頭，你連省城都不會來吧？”老人說到這裡，端起茶碗啜了一口，饒有興趣地觀察秦東風的表情。
“老先生對我如此有興趣，我秦東風當真是受寵若驚啊。”
秦東風面色不變，笑眯眯地向他說道：“聽聞赫連家族有一位老祖宗，喜好玩寵物，尤爲喜歡毒物。雖然他的武技是三流的，但他的毒術卻是一流的。”
“聽聞，曾有一個幫派惹怒這位老祖宗，他一怒之下用毒殺盡了這個幫派的上上下下二百三十六人，並因此威振中原。有人評價這位赫連家的老祖宗，說他憑着一手毒術，一個人便足以抵得上一個裝甲營。”
“不知道，您對這個評價，有什麼異議嗎？”秦東風笑道。
“相較於毒術，老夫最喜歡的其實是武技。我生平最討厭別人說我的武技不如毒術，你這樣當面觸怒我，難道就不怕我毒死你嗎？”老先生冷哼道。
“南宮家與赫連家是盟友，我和老先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總不會因爲說了兩句實話，便對我下毒吧？”秦東風聳了聳肩，淡淡地笑道。
“怨仇自然談不上，但你爲了幫你的小情人兒重整南宮家，卻拿我們赫連家當槍使，借我們的手來幫你們阻擋敵人。就衝着你小子這份兒狡詐之心，我也得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老先生抿嘴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有那兩成額份，你們會幫南宮家嗎？”秦東風反問了他一句，笑眯眯地問道：“如果你們赫連家不願意繼續合作，我大可以回頭找東方家或是周家。雖然先前我打了他們的臉，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完全可以不要臉。”
“好，好小子，在老夫的面前居然還敢如此囂張，難道你沒有發覺你的下半身已然沒有了知覺嗎？”老先生衝着他詭異一笑，擠眉弄眼地叫道。
聽了這話，秦東風的眉頭微皺，但下一刻便釋然了：“原來你在凳子上佈下了麻藥，說實話，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毒。我知道老先生還有無數手段，但是我保證，在你有下一個舉動之前，我便可以提前取了你的性命。”
老先生微微一怔，目光落到他的手上，發現他的食中二指之間正捏着一枚牙籤。那枚牙籤尖銳的一端正對着他的咽喉，似乎隨時都會飛出。
“臭小子，你確定你手中的那根普通牙籤，便可以要了老夫的命？”老先生歪着腦袋，饒有興趣地衝着秦東風問道。
秦東風沒有說話，而是極爲隨意地屈指一彈。他手上那根牙籤破空而
去，擦着老先生的臉飛過，奪的一聲鑲入木製柱子裡，入木三分，着實令人震驚。
“好手段，可惜你的牙籤已經沒了。”老先生的面色陰晴不定。
“或許我還有很多也說不定，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否則會翻跟頭的喲？”秦東風的大手一翻，居然亮出了一把牙籤。
盯着那一根根尖銳的牙籤，老先生猶豫了大約三秒，緊皺的眉頭最終還是舒緩了下來。觀察到這個細節的秦東風明白，對方的考驗就此結束了。
“喝茶吧，茶裡有解藥。”老先生衝秦東風做了個請的姿勢。
“多謝老先生了，如果您一開始就動用最強大的手段，我還真沒有把握避開呢。”秦東風道了一聲謝，再沒有任何猶豫，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
“好小子，有膽有才還會撩妹，怪不得那麼多的女孩兒都會喜歡你呢。”看着他將茶一飲而盡，老先生的面上閃過了一絲讚許之色：“只是我老人家有一點疑惑，你小子難道不管去哪裡，都會隨身帶一把牙籤嗎？”
聽了這話，秦東風指了指門口那張桌子笑道：“那倒不至於，先前在看到您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您的身份不簡單。爲了以防萬一，便順手將桌子上的那把牙籤籠到了手中，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途。”
得知秦東風所用的牙籤，居然就是這家茶館兒的，老先生的面前露出了挫敗之色：“現用現取，活學活用，你小子果然不錯。”
“如果我邀請你加入赫連家，你會提什麼條件？”老先生問道。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不想自找麻煩。”秦東風搖了搖頭道。
“我們赫連家的家族龐大，有許多不次於南宮紅月的女孩子，甚至還有一對兒姐妹花兒。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那對姐妹花兒許配給你，如何？”老先生說話間，盯着秦東風的臉，觀察着他的表情變化。
“老先生，還能不能愉快的談話了？您不會真把我當成登徒子了吧，哪裡有漂亮女生我便往哪裡跑？”秦東風苦笑一聲，衝着老先生叫道。
“怎麼，難道不是嗎？”老先生歪着腦袋，向他問道。
“咳，好吧，我承認有點兒，不過有些事情是需要看緣份的，如果硬生生的去安排，就顯得過於刻意了。”秦東風被他看得不自在，只得投降道。
“臭小子，明明縱橫花叢，卻又偏偏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被你打敗了。”老先生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我原本的計劃是，教訓你小子一頓，再借機把那個項目的份額由兩成提升到三四成。不過看樣子，你小子明顯已經看透了我老人家的把戲，再繼續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合作的事情就這麼定，在未來五年之內我們赫連家會始終站在南宮家的身後。至於五年之後，會發展成爲什麼樣子，那個我老頭子也不敢保證。或許，那個時候，我老頭子已經不在人世了。”老先生語氣一變，面上威嚴十足。
“老先生龍精虎壯，至少還能再活一百歲。”秦東風討好道。
“少拍馬屁，還有一件事情你得幫我去做。”老先生白了秦東風一眼，沒有好氣地叫道：“周小風有一隻烏豹，上個月咬死了我一條響尾蛇，你現在成爲了金狼的新任主人，幫我把那隻烏豹弄死，就當是我們兩家結盟的良好開端！”
“周小風？周小川？又是一個周家少爺？”秦東風問道。
“管他什麼少爺，如果不是我與周家那個老不死有個君子協定，不能對他的子弟下手，我早把那小子連人帶豹給毒死了。”老先生氣惱地叫道。
“只要讓我碰到他，我一定幫您辦了他。”秦東風點頭道。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說，只有碰到他，我纔會辦他；如果碰不到，那也沒有辦法，這隻能怪他運氣好，或是怪你運氣差。
老先生人老成精，哪裡會聽不出他話裡隱藏的意思。
他壞笑一聲，指着秦東風叫道：“嘿嘿，你小子別想着往後躲，我之所以在這個時間段約你，便是因爲那小子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在鬥獸場。你只要出了茶館門，左拐走上十五步，便可以看到那個囂張的人和那隻囂張的豹了。”
“唉，看來和周家這樑子是非結不可了。你個老傢伙話說得這麼好聽，卻無論如何都要暗算我一把，簡直太壞了。”秦東風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
“嘿嘿，你小子剛纔用根兒牙籤便差點兒嚇尿我老頭子，如果不找回點兒利息，我老頭子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老先生壞笑道。
“行了，我給您報仇去，別忘了你的承諾！”秦東風起身走了。
當秦東風的身影走入鬥獸場的人羣，再也看不見之後，一條曼妙的身影走了出來。如果秦東風還在這裡，便可認出她正是從黎縣分行離職的張秋水。
她走到那位老先生背後，伸出一雙潔白小手幫他揉着肩膀，發出了一個甜美的聲音：“爺爺，茶也喝了，人也見了，您覺得他怎麼樣？”
“不怎麼樣，真不怎麼樣。”老先生搖了搖頭，淡淡地叫道。
“是嗎，爲什麼呀？”張秋水聞言，俏面上閃過一絲失落。
“這小子用一根牙籤嚇得我老頭子一動也不敢動，是爲不孝；我想把他拉入赫連家他卻不肯，是爲不忠；你離開這麼久他連個電話也沒有，是爲不仁；放着那麼多兄弟不帶，獨自一人來這裡涉險，是爲不義。”
“你說這麼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的，虧你還對他念念不忘？要我說直接把他給忘了便是。”老先生沒有好氣地叫道。
“人家不理你了，你這分明是雞蛋裡挑骨頭嘛！”張秋水衝爺爺挺了挺小鼻子，氣哼哼地叫道：“您怕他的牙籤只能怪您學藝不精；他不願加入咱們家那是因爲他個性獨立；他獨自一個人來赴約是因爲他自信；至於他沒有給我打電話，那是因爲他忙……”張秋水越往後說聲音越小，面上泛起一絲落寞。
“噢，對，他忙，他忙着幫南宮紅月收拾爛攤子。如果再繼續忙下去的話，那就該和南宮紅月生孩子了。”老先生撇了撇嘴，沒有好氣地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