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老樹撐不住了,此時再看整個老槐樹,乾枯的枝丫耷拉着,大多數枝丫已經斷掉,整個樹頭彷彿都被劍削過一遍一樣,光禿禿。
“行了,別打了,別打了……”這老槐樹開始哀求,不過一邊哀求,一邊朝着囚籠壁衝去,但是沒有用,每次都被一種特殊的光給擋了回來,並且每次都會讓他傷上加傷。
然而展步卻依舊沒有停手,繼續抽打,彷彿要把這老槐樹一頓抽死一般。
看到展步的樣子,不要說那老槐樹,就連不少站在展步身邊的人都有點發寒,沒有人敢出聲。
又抽了幾次之後,那老槐樹終於消停了,放棄了躲閃,放棄了逃跑。整個樹身子斜斜的貼在大客車上,彷彿認命一樣,同時不斷的喊道:“你別打了,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再打我就死了……”
此時展步才把手停下,好整以暇的對老槐樹問道:“不跑了?”
“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給我個痛快吧!”這老槐樹氣喘吁吁的說道。
展步此時一笑:“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不過,我爲什麼要給你個痛快?這打神刑鞭還真是個好東西,不會輕易要了你的命,又能讓你感受點痛苦。”
“你這個惡魔!”老槐樹有些艱難的說道。
然而它的話一落,啪的一聲,打神刑鞭再次落在了它的身上,老槐樹再次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雖然我知道你沒有腦子。”展步冷聲喝道。
此時這老槐樹終於變乖了,躲在大客車旁邊瑟瑟發抖,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展步這才哼道:“好了,我問,你答,如果你有什麼遮掩的話,後果你明白。”
這老槐樹此時真的被展步嚇怕了,剛纔那種痛苦,他寧可死,也不想再承受第二次,於是他急忙說道:“你問吧。”
展步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第一個問題,燕翔化工的老闆燕昌,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老槐樹想不想的說道:“交易關係,我讓他發財,他幫我恢復力量。”
“幫你恢復力量?怎麼個幫你法?”展步饒有興趣的問道。
老槐樹虛弱的說道:“十年前我被幾個風水師所傷,需要吸食人的魂魄才能恢復力量。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幫我騙一些外地人去鬼窯水庫旁邊,剩下的就不用他了,我會製造鬼打牆,迷住那些外地人的眼睛,讓他們走入鬼窯水庫,然後把他們殺死,吃掉他們的魂魄。同時可以把多餘的財運轉嫁到他的身上,讓他生意興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一驚,連周鵬都瞪大了眼:“你是說,那些被淹死的外地人,都是燕昌給你騙去的?”
老槐樹有些嘲諷的說道:“你以爲呢?鬼窯水庫的位置又不是什麼大路,平時外地人幾乎到不了那裡,本地人我不能禍害,所以只能讓他幫我騙一些外地人。”
老槐樹的說法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而展步更是目中發寒,現在終於證實了燕昌與老槐樹的關係。
展步緊接着問道:“那鬼窯村的人呢?我很奇怪,你爲什麼要想盡辦法把鬼窯村的人全都殺死?”
這老槐樹的聲音裡忽然有些慈愛:“我不是殺死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爲什麼要殺死他們?我只是想讓他們和我一樣,用這種鬼的狀態永遠活下去,在外面的人死了,會煙消雲散,但是在我這裡,我能讓他們不入輪迴,永遠的保留着村子原來的樣子!”
這個瘋子!展步心中暗罵,他有些明白了這個老槐樹想要做什麼,想起剛剛接近鬼窯水庫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詭異的村莊,那就說明,這個老槐樹想要在水庫中,還原一個原來的村子,一個人都不能少。
“那這輛大客車呢?”展步哼道。
老槐樹此時是有什麼答什麼,急忙說道:“是燕昌送給我的,七年前,燕昌從外地弄了一批年輕人,一共有六十來個,一起送入了鬼窯水庫,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和燕昌確定了合作關係。”
聽到老槐樹的話,周鵬忽然尖叫了出來:“你說什麼?七年前的那個大客車,是燕昌故意送給你的!”
“沒錯!”老槐樹說道:“不然你以爲我有那麼大的本事,能一下子糊弄到六十多個大學生啊?那些大學生全是孤兒,而且魂魄精壯的很,正是因爲吸食了那些大學生的魂魄,我才漸漸恢復了過來。”
周鵬此時臉上鐵青,失事大客車這件事就是她壓下來的,她以前一直以爲,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燕翔化工的大老闆燕昌!
“喪心病狂啊!喪心病狂!”一個年邁的老者忽然痛心疾首的喊道,同時一陣老淚縱橫,其他幾人也是義憤填膺,一下子騙了六十多個年輕人,燕昌的確是喪心病狂。
周鵬此時咬牙切齒的問道:“那這些人的身份呢?”
其實周鵬也很納悶,爲什麼她強行把這件事壓下去,卻沒有什麼人找到這裡來,爲了這件事,她當時還專門撥出一部分錢準備擺平前來尋找親屬的人,可是最終這筆錢卻沒有花出去,沒有人來尋親。
老槐樹冷笑了一聲:“那六十多個人全是孤兒,是燕昌用招聘的名義從各個學校招來的,他們沒有什麼親屬,死了頂多朋友們覺得忽然聯繫不上了,不會有人尋找他們。”
的確,大學一畢業,所有的同學都各奔東西,偶爾有幾個人聯繫不上,也不會有人在意。
周鵬此時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大的事情,那麼容易就壓了下去,原本她還一直以爲是自己運氣不錯呢,現在想來,竟然完全是燕昌的陰謀。
展步此時心中氣憤,在與王雯雯對話的時候,展步就有猜測,當年大客車衝入水庫中是另有隱情,此時聽到老槐樹確認了這件事,他頓時覺得燕昌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