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看着跪在面前請罪的方威,贏邑的臉色相當不好看,甚至心底還涌出一股強烈的殺機,朕乃九五之尊,一個小小的郎中居然也敢忤逆朕?
想到這裡,贏邑一腳踢翻方威:“給朕滾出去自領五十大板!”
“是。”
方威面色苦澀的退下,他本就有重傷在身,再領五十大板,恐怕半條命就要去了。
喝退方威,贏邑煩躁的在殿內走來走去,這口氣他無法嚥下,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那郎中。
忽然,他心中一動。
帶着兩名小太監直奔皇宮西角而去。
皇宮西角很是荒涼,甚至比冷宮還要荒蕪幾分,平時就連宮女太監也不願意來到這裡,但今日,皇帝卻來了。
最後,贏邑來到了一座看似破落的院落,揮手喝退兩名小太監,就朗聲喊道:“晚輩贏邑,前來求見前輩。”
“是皇帝來了!請進。”
院落的兩扇木門自動打開,贏邑擡腳走了進去。
院落被改造成了兩方菜田,菜田裡長着綠油油的蔬菜,一名粗布麻衣的白髮老者正蹲在田裡鋤草,眼見贏邑進來,他僅僅擡頭向他笑笑便不再理會。
對老者的怠慢贏邑隱隱有些不滿,眼中更是閃過一絲陰翳,但想到老者的身份,他只能將心中的不滿壓下,站在菜田邊緣等候。
一刻鐘後,老者拔完了菜田內的雜草,拍拍手上的泥土,微笑問道:“皇帝有事不妨直講。”
贏邑忍住心頭怒火道:“前輩,晚輩身患惡疾,衆太醫都束手無策,咸陽城內有一醫生,能醫治,但此人卻囂張跋扈,不肯替我醫治,晚輩派宮內侍衛統領方威前去相邀,結果卻鎩羽而歸!”
老者神色微微動容,方威那人他也知曉,乃地境三重的武者。
“皇帝是打算讓老朽去請那人?”
“正是。”贏邑連忙點頭:“前輩乃我大秦國第一高手,有前輩出來,必定手到擒來!”
“第一高手?”老者輕笑着搖搖頭:“老朽哪裡算得了第一高手。”
“前輩不必自謙!”
“好了,你先回去,老朽自會走一
趟,至於能不能將那大夫請來就不知道了!”
“多謝前輩,晚輩告退!”
贏邑心滿意足的退去,老者又重新走到另一方菜田內開始拔草。
自宮內的侍衛來醫館鬧過後,就再也沒有人來宋氏醫館看病,對此,宋硯也能理解,趨利避禍乃是人類天性,宋硯把宮內侍衛打了,可說間接得罪了皇帝。
來醫館看病很可能會受到牽連,誰還敢來。
不過,雖然不再有人來醫館看病,但他的大名卻在咸陽城內飛快傳開。
“關門吧!”
宋硯對兩名藥童說了句,就踱步向後院走去。
“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宋硯在踏入後院的那刻,忽然說道。
“哈哈,想不到閣下的靈覺這般敏銳!”
人影一晃,院落中多了名粗布麻衣的老者,渾身都透着一股平方,如果別人不知曉他的身份,只會把他當做一名普通的老農,但此人的修爲卻達到了地境九重,地境九重即先天九重。
“你這老頭倒也難得,居然修煉到了地境九重!請坐吧!”
宋硯走到石桌前,從儲物靈戒內取出茶壺茶杯擺弄起來。
修爲被宋硯直接點出,老者臉色微變,當看到宋硯憑空取出茶壺茶杯,他雙眼更是陡然一縮。
“怎麼?不肯落座,我可不輕易請人喝茶!”宋硯自顧的說着話,然後握在他手上茶壺裡的水就開始沸騰起來。
“好精純的真氣!”
看到宋硯以真氣將一壺茶水燒至沸騰,心中更是駭然,並擡步向石桌走去,在他面前坐下。
半晌後,宋硯手腕輕抖,一隻裝滿沸騰茶水的茶杯就慢騰騰的向老者飛去。
老者渾濁的雙眼中陡然金光爆射,探手向那隻茶杯抓去。
只是,他的手纔剛剛觸及茶杯就陡然色變,身子更是陡然站起,往後退去,飛退!
就在這時,慢騰騰飛行的茶杯速度陡增,緊追老者。
“我讓你喝茶,你就得喝,不能拒絕!也沒法拒絕!”
老者心頭劇震,這哪裡是請人喝茶,根本就是要人命,他雙手佈滿柔和的力道,妄圖化解茶
杯上的力道。
但。
噗噗噗!
茶杯上卻蘊含着一股空前距離無論他怎麼化也化不掉,因此,茶杯破開老者佈下的氣勁,繼續撞向他的胸口。
“喝!”
開氣吐聲,老者渾身氣勢暴漲,額頭上,雙手上青筋暴露,探手向茶杯抓去。
抓住了!
下一刻,老者面上一喜,可就在這時,再生變化。
杯子裡淡綠茶水化爲一道水箭直奔老者嘴巴而去。
“這!”
老者大驚,下意識往後再退,但被他抓在手中的茶杯忽然脫身,如同電光,撞擊在他胸膛上。
“啊!”
老者張嘴痛呼,那道水箭順勢落入他口中。
詭異的是,滾燙的茶水入口卻冰涼無比,差點將他的舌頭給凍僵。
陰陽轉化隨意,天人造化。
“咕咚!”
老者吞下茶水,駭然無比的盯着宋硯。
“茶水味道如何?”宋硯舉着杯子喝着茶問道。
“很……好!”
老者猶豫了下,緩步向石桌走來,再次落座,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宋硯:“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宋硯!”
“宋硯?”
老者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應該在什麼地方聽過,只是年代太過久遠,有些想不起來。
苦思半晌,老者終於想到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接着,他的臉色變得極爲驚悚,聲音顫抖道:“你……你可是當年的齊國大將軍宋硯!”
“大將軍啊?”宋硯臉上閃過緬懷之色:“看來這世上還是有人記得我。”
“你真是齊國大將軍?”老者再次問道。
宋硯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可知紀羽西是死還是活!”
雖然宋硯沒有承認,但老者已經認定宋硯就是齊國消失的大將軍,先是起身向宋硯行了一禮:“紀大宗師,在幫助秦國一統天下後就退隱了,無人知道她的下落!”
“這個女人啊!”宋硯神色複雜的低語了一句,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齊國國滅後,我的妻兒的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