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飛機開始很明顯的降落,機身搖晃的更劇烈了,葉凡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機身在左右不停的搖擺,他看着窗外,飛機飛過一片叢林,然後降落在一塊勉強可以稱爲機場的空地上
這個所謂的機場,只有一條很破敗的跑道,一個高塔,下面則是一個爛倉庫,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飛機終於降落在地上,葉凡才鬆了口氣。
激烈的震盪之下,機場的跑到揚起大片的黃色塵土,足以說明這條跑道有多平整了
兩個黑人士兵用力推了幾下機艙的門沒有推開,乾脆就用腳狠狠的踹了兩下,這才放下了梯子讓葉凡他們走下去。
葉凡走下梯子,用力扇了扇面前的塵土,放眼四顧
這個機場顯然是在一片叢林裡開出來的。四周都是叢林和山巒,空氣裡還帶着一種某種野生動物糞便的味道。當葉凡踏上地面的時候,立刻就有等在周圍的幾個黑人士兵圍了過來。他們手裡端着自動步槍,穿着綠色的軍服,不過都很邋遢的模樣,黑色的皮膚在陽光暴曬下,又油又亮。
一個歪戴着貝蕾帽的魁梧黑人走到我身邊,他面色很兇悍,盯着葉凡看了好幾眼,然後開口問道:葉先生
葉凡能聽得懂他說的是法語,不過在資料中,葉凡只是一個商人,並不懂太多的語言。於是便假裝沒有聽懂,由身邊的李蘇翻譯給他聽。
聽完之後,葉凡點了點頭。
跟我們來吧。黑人絲毫沒有客氣的味道,只是揮了揮手,然後一大隊黑人士兵在周圍半保護半監視的圍着葉凡和李蘇他們走到了機場邊上。
機場上停了幾輛汽車,都是殘破得讓人懷疑是不是從廢棄工廠裡揀回來的。而當頭的一輛吉普車上,架着機槍,下面黃色的彈鏈懶洋洋的鋪在架子上。葉凡和李蘇還有金龍坐在第一輛車上,那個戴着貝蕾帽的黑大個就坐在他們旁邊,黑人的腰上有一把砍刀,上面紅紅黑黑的,明顯是長年留下的血鏽
似乎是對這一切度司空見慣了,葉凡和李蘇他們,並沒有便顯出明顯的不適。尤其是葉凡,當看到那把砍刀上紅紅黑黑的血鏽時,心中便對這個黑大個稍微留了點心思。
在行車途中,葉凡注意着道路兩旁,叢林裡的這條道路還算寬敞,就是道路有些坑坑窪窪的。那個帶着貝蕾帽的黑人終於神色輕鬆了一些,他端詳了葉凡一會兒,開口問了一句什麼。
他問你在看什麼。李蘇翻譯給葉凡聽。
你問他,除了樹之外,這裡還有什麼好看的葉凡淡淡道。
李蘇翻譯了之後,這個黑人咧開大嘴對着幾人笑了一下,然後他用飛快的語說着,李蘇皺眉,低聲道:他說,剛纔在機場不安全,但是他對你並沒有敵意,你是昆卡將軍的貴客。
不安全葉凡也皺眉。
隨後這個黑大個子告訴葉凡,他彷彿是說什麼最近有一些敵對勢力的僱傭軍在搗亂,已經被他們殺了兩個了。
汽車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到達了營地。
昆卡會見葉凡的地點,並不在他的總tong府,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府,但卻在上任後修建了一座輝煌的宮殿。今天見面的地點並不在供電,而是在他控制的那個鑽石礦這裡遠離文明世界,有的只是叢林,荒野,野獸還有危險
面前的是一個到處都是用簡易板結構弈出來的低矮建築,彷彿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村鎮一般,車隊從一頭開了進去,立刻就有無數黑人小孩來回的奔跑呼喊,這些黑黑瘦瘦的孩子,大多身上的衣服破敗,有的甚至沒有穿衣服,用一雙雙黑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我們。不過也有一些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看上去最多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卻穿着破爛的軍裝,嘴巴里叼着香菸,肩膀上則掛着長槍
童子軍葉凡腦海中馬上就冒出了三個字。幾年前在南非做任務時,也遇到過童子軍,甚至還交過手。
似乎想起了什麼,葉凡心中嘆了口氣。
村鎮裡大多都是婦女老人和小孩,幾乎沒有什麼壯年男人。而這些婦女小孩都是瘦弱可憐,就彷彿感覺是來到了難民營一般
汽車開入村鎮的時候,司機絲毫沒有減的意圖,幾乎是飛一般的衝了進去,好幾次都差點撞到周邊的小孩,而司機也只大笑着,用力按着喇叭,繼續猛踩油門開了下去。
這就像是一片蠻荒的地方。李蘇咬了咬嘴脣,而隨後,她忽然臉色一變,低聲尖叫:啊
隨着她的眼神看去,他們終於穿越了那個村鎮。面前是一個營地的入口,端着槍的黑人士兵守在門口,木頭的柵欄門旁邊,還有一排架子
那是絞架
看到絞架上懸掛着的屍體,李蘇的臉色有點發白,努力地將目光從上面收回。雖然跟隨者龍女去了無數地方,做任務這次也不是最艱險的。但在見到絞刑架上的一幕時,她依然覺得有點難以承受,整個人還在作嘔。
絞刑架上,那具屍體不知道已經在烈日下掛了多久了,嗡嗡的蒼蠅在周圍打轉。屍體已經看不清本來面目,彷彿只是兩堆腐肉掛在那兒一樣而地面上,還有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大灘的血跡
周圍的士兵都是一臉冷漠,似乎對這樣的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而李蘇則臉色蒼白,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葉凡趕緊一手摟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臉側了過去。
李蘇,還是沒有能夠接受眼前的一幕。哪怕她見過比這更慘烈的清淨。以前總是有龍女在身邊,但這一次的葉凡,對於她來說卻是模式的。此刻,葉凡摟住了她的肩膀,她馬上覺得有點不適,身體在葉凡懷中微微掙扎了一下,便任由她摟着。原本有點蒼白的臉頰上,也泛出了一抹紅暈。
感覺到從葉凡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的男人氣息,李蘇心中微微有點慌亂,不過也從剛纔的不適種逐漸走了出來。
似乎是感覺到李蘇的微微掙扎,葉凡便鬆開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撐不住就別硬撐。
李蘇低着頭,緊緊的咬着嘴脣,似乎不願意被葉凡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