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練,時間不早了,您也歇着吧!”陳默語氣淡淡的說道,是他把問題想的簡單了,本以爲對方看重自己,可以答應自己的條件,但他卻有點太看重對方的能力了,一個少校科級幹部,就算是特殊部門的人,可又能有多少特權,就憑他這點本事,要是真加入特能班中,幹到宋文麗這個級別,恐怕就不止五年時間,想要成爲國家安全局那樣的領導,幾十年的時間都得說是運氣好。
但陳默也沒有徹底死心,他有一個直覺,他父親的那個通話內容其中一定包含了他父母的下落,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得知這個通話內容。
“陳先生,我剛纔說過,這件事我一定會盡力去辦,給我三天時間!”宋文麗暗中咬牙,想要應承下來,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至於能不能辦到,那就要看天命了,不過陳默這小子太狂了,等他以後真的加入特能班之後,非要給他一點顏色,不然這般孤傲,豈不是誰也不放在眼裡,就算吸收進來了,這樣的人也不好掌握!
先軟後硬,這是宋文麗的策略。
“三天?好,我等宋教練的好消息!”陳默從宋文麗之前的口風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既然對方肯承諾,他也就答應下來,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
“那我就……”宋文麗站起身,想要告辭離開,可是話說了一半,突然陳默的房門傳來一陣響動聲。
“梆梆!”的悶響聲並不大,只能讓屋裡的人聽到。
“誰?”陳默看了一下時間,還差十分鐘就是十點了,這麼晚了,誰會來找他?
“開門!”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我知道你沒睡!”清脆而又霸道的聲音顯然是周亞萍。
“我睡了!”陳默看了一眼坐在電腦椅上沉默不語的宋文麗,暗道來的真不是時候。周亞萍由於今天自己在她和張思雨之間兩不相幫的態度上很生氣,要是被她看到了這個時間,宋文麗在他的房間,只怕會鬧出誤會,然後以此給孫麗麗打小報告,要挾自己,雖然自己不會被她要挾。可這樣一來難免有些小麻煩,所以他不打算讓周亞萍進房間。
宋文麗卻沒有陳默那麼多的想法,她已經快三十歲了,而且滿腦子都是爲國家效忠,工作的念頭,還沒有考慮個人情感問題。再一個,陳默只是個大男孩,在她眼中若不是陳默有着一身讓人看不透的武功,她只把他當成是個小屁孩,根本不會往旖旎曖昧等方面想,所以她表情平靜,一點都不慌張。
“少廢話。再不讓我進來,我找鑰匙開門了!”周亞萍彪悍的說道,聲音透着氣惱。
“那個,宋教練,麻煩你個事!”陳默怕周亞萍闖進來,衍生什麼誤會,他急忙壓低聲音對電腦椅上坐着的宋文麗道:“你能不能去窗簾後面躲下,拜託!”
宋文麗一聽。表情驚愕,隨即有些哭笑不得,陳默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說話更是不卑不亢,有時還流露出佔據主動權的感覺,可現在居然在求自己,她想着門口外面的那個女人周亞萍。心中一動,看來陳默還挺懼內的,不過那個女警長的倒是挺漂亮,而且家世不簡單。
“你倒是快點啊!”陳默緊張的看向宋文麗。這女人居然在這發愣,靠,就這反應速度也能當江海市特能班的總教練?
“咳,關於特能班的事!”宋文麗坐在電腦椅上,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現在要挾我可沒意思!”陳默拉下臉來,剛纔就被宋文麗要挾一次,他到現在不知道他父母的資料爲什麼會出現在安全局的檔案庫中,而宋文麗也沒給他解釋。
宋文麗這次沒說話,她強忍着笑,從電腦椅上站起來,身影一閃,飛速的來到陳默的牀側面的窗簾下,藏了進去。
而就在宋文麗剛剛藏好,陳默臥室門打開了,周亞萍一臉不忿的走進來,看着臥室燈光打開,而陳默又盤坐在牀鋪上,不免將手中臥室的鑰匙往旁邊的書桌一扔,瞪着眼睛道:“你不是睡了嗎?”
“幹啥,把門關上!”陳默不想大半夜的打擾到別人。
周亞萍冷笑一聲,回頭去關門,然後轉過頭來,詫異的道:“我剛纔下樓看客廳的電視機沒關,還有你房間好像有說話的動靜……”說着,她拿眼睛掃視陳默的房間,更是身手打開陳默臥室內設置的一個獨立衛生間,並沒有看到人,這才詫異的又走出來。
陳默心中暗呼僥倖,幸虧他沒讓宋文麗藏在衛生間,不然就被發現了。
“亞萍姐,你耳朵有毛病吧,我這裡哪有什麼人,還有你在我這搜查什麼,搞的好像抓姦一樣,有事說事,大半夜的,讓人看到咱們兩個在一個房間裡,我怕引起誤會!”陳默故作鎮定的說道。
“誤會,什麼誤會?”周亞萍哼道:“她們難道以爲我會瞎了眼和你有什麼,別在那自戀噁心人了,老孃睡不着,過來找你聊聊天!”聲音很蠻橫,但不難看出,她心中卻是把陳默當成好朋友,不然也不會半夜找他聊天。
陳默表情一愣,暗想,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找我聊什麼天,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可是表面上他不能這樣講,而是一本正經道:“亞萍姐,這不比在家裡,大晚上不睡覺,你在我房間裡找我聊天,要是心蓮姐她們誰起夜看到了,不好,還是快回去睡覺吧,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嗎?等你有時間咱們再說!”
他是想讓周亞萍趕快離開,然後讓宋文麗也離開,不然周亞萍不走,宋文麗只能躲在窗簾後面。
“你腦子有病啊,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說看到了怎麼了,誰不知道咱倆關係好,現在才十點,又不是多晚,我和你聊會天又能怎樣?”周亞萍表情古怪的看向陳默,在她印象中,陳默好像不是這種前怕狼後怕虎的人,都是有事說事,怎麼今天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我思想是純潔的好不好?”陳默泄氣道:“那你想要找我聊什麼,快點說!”
“你個悶騷貨,你要是純潔,老孃我就是純潔她媽!”周亞萍白了陳默一眼。
“你佔我便宜……”陳默眼神一瞪。
“懶得理你!”周亞萍和陳默說了兩句不相干的話,便一屁股坐在陳默的牀墊上,動作很自然,幾乎與陳默面對面的盤坐。
陳默看着牀對面盤坐的周亞萍,那筆直的上半身看上去很有高貴的氣質,羊脂一般的肌膚,飽滿堅挺的玉饅頭,幹練的短髮,只是那表情怎麼有點憂鬱?
“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和你說了比較好,免得你認爲我是一個歪理的人!”周亞萍卻沒注意到陳默的眼睛不時的放在她胸前打量,她一隻手拄着右腿上撐着右臉,腦袋斜上的看着天花板,道:“我和張思雨打出生那天起就認識,我們的關係很好,從小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學,放學,就像是親姐妹一樣,都住在一個大院之中,但像我們這樣要好的玩伴卻不多,記得高二的時候,我處了一個男朋友……”
周亞萍本來是一個風風火火,大咧咧,性格開朗的女人,但是今天在街上遇到張思雨,讓她的心情變的很差,主要是想起了以前不開心的事情,本來以爲陳默會全力站在她這邊,結果陳默的表現讓她有些失望,心情就更堵了。
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本就不是一個能夠藏住多少心事的人,便起來找陳默聊聊天,一是傾述,二是讓陳默給評評理。
陳默聽了大約二十分鐘,總算是將前因後果聽明白了,男人因爲女人反目成仇,女人因爲男人閨蜜之間反目成仇的也多的是。
周亞萍和張思雨的矛盾就是因爲張思雨搶了她的男朋友。
具體細節就不一一表述了,從這以後周亞萍與張思雨撕破臉了,本來這種事並不算多麼少見,但是因爲這件事,最後那個男生死了。
這就是兩個女人之間一直解不開的心結。
張思雨的父親是副市長,當年負責一個城南一處地皮開發,結果導致了開發商之間的不良競爭,由於張家在江鬆市勢單力薄,張家並不像周家那樣是一個大家族,在江鬆市只有一家三口。
於是有人便想綁架張思雨用來威脅張思雨的父親,結果當時張思雨正和男友在一起,然後歹徒們來了。
要說張思雨這個男友雖然腳踏兩隻船,搞的張思雨和周亞萍當時關係不好,但是關鍵時候還挺爺們的。
他站出來擋住了那些想要綁架張思雨的人,結果張思雨跑了。
而張思雨的男友則是身重三刀,死了!
這件事導致張思雨被她父母安排出國留學,但一想到國外太遠了,而且也不一定安全,便將張思雨安排到南港市,在南港市張思雨的母親的家族在那裡。
周亞萍和張思雨從此以後不再聯繫,那個男生的死,讓周亞萍怨恨起張思雨,如果不是她,那個男生根本不會死。
張思雨同樣怨恨周亞萍,如果不是那天周亞萍和她吵了一架,她就不會心情不好出去喝酒,也不會大半夜的將那個男生叫出來,就不會有這種慘案發生了。
“你後來選擇當警察該不是就因爲這件事吧?”陳默語氣平靜的問道,他相信周亞萍說的是真的,因爲周亞萍現在跟他談起這件事,眼睛中也已經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