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辛被一道憤怒的吼聲給驚醒了,而醒來後,卻是萬分震驚,因爲他並不是在昨晚的古樹之下,而是在一個山洞之中。除此之外,他和蘇巧巧竟然還相互依偎在一起,身體上空無一物,衣物都在一旁整齊的疊着,且沒有絲毫泥土,以及溼漉的跡象。
這個情景讓葉辛萬分震驚,他明明清楚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雖然有爲蘇巧巧脫過衣服,可那是在給蘇巧巧降溫。而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昨晚揹着蘇巧巧摔倒了不知多少次,衣物之上早已經沾滿泥土。可現在放在旁邊的衣物卻是那麼的整潔乾淨,好像是洗過了一般,讓他十分不解。
葉辛的心中有着諸多疑惑,可不由得他細想,那叫醒他的人已經一掌拍向了他,但卻有人阻攔,不過,依舊被打中了。一掌之下他幾乎是生氣全無,整個人也就暈倒了。而打他的人則是他師孃,阻攔的人是他師傅。
而葉辛醒來後,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但他醒來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師孃要殺他。事後,他才知道,在他被他師孃打成重傷後,他師孃還每天都想着要來取他的命,若不是他師傅阻攔,他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用。
葉辛師孃要殺他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山洞裡的那一幕,說葉辛小小年紀就是衣冠禽獸,非殺不可。對此,葉辛也做了解釋,可他師傅也說那晚根本沒下雨,所以,他所說的蘇巧巧發燒,他們迷路遇傾盆暴雨根本就不成立了。這讓他十分委屈,他肯定自己沒有撒謊,可他相信他師傅是不會騙他的,只是,他想不明白,覺得事情很蹊蹺。
不過,葉辛也有一點欣慰,那就是蘇巧巧爲他證明,承認葉辛說的都是事實。只是,他師孃根本就不信,還是想方設法得要殺葉辛,只是一直被他師傅阻攔,可他師傅也就只能阻攔,卻改變不了她要殺葉辛的宗旨。
最後,還是蘇巧巧以死相逼,才得以讓他師孃妥協,可是,也給葉辛立定下了一個終身的任務,那就是讓他一輩子守護蘇巧巧,不能對蘇巧巧以外的女人動心。若是和別的女人有染,那她就會毫不留情的殺了葉辛。
這個終身任務,對那時還是孩子的葉辛來說,不但是一道救命符,還算是個美事。因爲在千山之上,也就蘇巧巧和他年紀相仿,而且,蘇巧巧長得水靈漂亮,他也的確喜歡,但也就是孩子般的單純喜歡而已。因此他沒有想那麼多,就應下了這個誓言。
而且,對他來講,這還算得上是正大光明的多了一個漂亮可愛的玩伴,至於他師孃的警告他卻沒怎麼當一回事,而且,也不太明白她師孃讓他立下這個誓言的具體意思。
可逐漸長大,隨着對他師孃的瞭解也多了起來,也才知道他師孃的警告可不是開玩笑的,她要殺人,是他師傅都攔不住的。因此,他對他師孃也產生了畏懼,但也隨着年齡的曾長,他也知道了一件特別的事情,就是她師孃心中藏有一段悲憤的情史。
也正因這個事,他師孃彷彿對全天下男人都有仇一般,其中最看不慣那些始亂終棄,拈花惹草的男人,如果讓她遇見,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而葉辛猜測,當年他師孃非得要殺他,除了是因爲他師孃有過一段悲憤情史可能有關係外,可能還有其他什麼原因。不然,怎麼可能連他師傅求情都沒用,最後還得蘇巧巧以死相逼才行。
對於師孃的瞭解,他也不僅於此,還知道他師孃之所以有巫仙之稱,那是因爲她有一張仙子般的面孔,卻有着巫婆的狠辣,只要惹她的人,不死也得殘廢終身。除此之外,她還會一項特殊手藝,那就是煉丹,但卻和葉辛師傅所教的煉丹術不一樣,因爲她煉製都是毒丹。
總之,葉辛的師孃就是一個陰晴不定,手段狠辣的女人,最關鍵的一點,她還是一名與葉辛師傅實力相當的絕頂高手。
而這也是葉辛畏懼她的原因,可不敢得罪她。而且,葉辛這次下山前,她還又特意囑咐過葉辛別忘了曾經的誓言,否則,她絕不手軟。
故此,現在的葉辛,還真怕蘇巧巧把他和柳欣月的事情告訴她師傅,雖說葉辛和柳欣月並沒有真正做什麼越軌之事。可葉辛明白,他師孃是不會聽那麼多解釋的,只要有那麼一點風吹草動,她就可能來取他的命。
這就好比當年葉辛和蘇巧巧在山洞中被發現一樣,哪怕他和蘇巧巧都解釋了,可根本就不信,還說蘇巧巧傻,是幫着葉辛撒謊。直到現在,葉辛也肯定他師孃也還不會相信他和蘇巧巧當年所遇的事情,只是,他也想不明白,當年,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從林中到了一個山洞之中。
這個事情一直困擾葉辛至今,後來在他師傅沒有限制人身自由了,可以隨意上下千山後,他還多次潛入了千山之中,想要探查那件事的真相,可卻沒有任何線索可尋,那茂盛叢林之中都是一個樣,他也根本沒找到他和蘇巧巧曾經呆的地方,也沒找到那棵參天古樹。
此時此刻,葉辛帶着萬千思緒回到了仁心堂,警察已經撤離了,但仁心堂裡卻是空蕩蕩的,也沒什麼病人看病。葉辛與催森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後,才又付款走人。
與此同時,在北海一棟豪華別墅裡,盧海明正有些顫抖的爲一名趴在牀上的病人取下了後背上的銀針。
這名病人叫沈天龍,西城第一大幫天龍幫的幫主,也正是之前找葉辛飆車的青年沈飛鴻的父親。他的病是腰椎上的問題,且有些特殊。平時會一直隱隱作痛,不敢多坐,也不能做大弧度的運動,不然就會加重疼痛感,但也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但是,只要沈天龍喝酒,那這腰椎就會疼得十分厲害,嚴重的時候,更是讓他痛得死去活來,臉色也會發青,連坐立都不行。而沈天龍作爲一個黑勢力的老大,早就是個酒罈子了,讓他戒酒根本不可能,可一飲酒,就又會受不了,這讓他十分難受。
尤其是最近,這病更嚴重了,只要沾上一點點酒,他這腰椎就會異常疼痛,他也在各大醫院都看過,但都是治標不治本。而且,所有醫生基本都給了一個忠告,那就是不喝酒,而這一點恰恰是他不能做到的。同時,不少醫生都建議他做中醫理療,所以,他才找了在北海還算有些名氣的仁心堂老闆盧海明。
此刻,盧海明在將銀針都拔下之後,纔有些苦澀的說道:“沈幫主,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等明天再過來給你施針。”
“等等。”趴在牀上的沈天龍頭也不擡的叫住了盧海明,“盧老,我這病,你也給我看了好些日子了,到底什麼時候能給我治好?”
“這個……”盧海明有些爲難了,愣了愣後,才戰戰兢兢的回道:“沈……沈幫主,你這病是養生病,要想根治很難,就算要減輕病情,那沈幫主你也得自己配合,千萬不能飲酒……”
“去你媽的,盧老頭,不讓我爸喝酒,那還不是要他的命嗎?我告訴,最多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你要是再不能把我爸的病治好,那老子就帶人去拆了你的仁心堂。”站在一側的沈飛鴻當即怒吼了一聲。
“這……”盧海明被嚇住了,三天時間,他哪裡能把沈天龍治好,別說三天,就算是一年,他也沒把握,現在能做的只是控制沈天龍的病情。
“飛鴻,別無理。”躺在病牀上的沈天龍淡淡出聲,接着又道:“盧老,別和小兒一般見識,他年輕不懂事。不過,我也的確想快點好起來,也相信盧老一定可以把我這病治好的。這樣吧,三天時間是太急了,我看就一週吧,一週內,只要盧老可以讓我這腰在喝酒的時候不再疼痛,那我一定會重謝盧老的。”
一週?
盧海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沈天龍不是和他兒子一個意思嗎?如果一週內治不好,那自己恐怕就真遭殃了。他可是知道,在他爲沈天龍治病之前,有不少在北海有名氣的中醫都給沈天龍看過病,可沒有人能治好,而那些中醫也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想着這些,盧海明心中就一陣懼怕,這一週時間怎麼可能控制住沈天龍的病。於是,就苦澀的說着,“沈幫主,一週時間是不是太急了,你看能不能多寬限些日子……”
“他媽的,我爸說一週已經是給你最大的寬限了,趕緊給老子滾吧,好好研究一下,怎麼給我爸治病,如果一週內還是不能把我爸的病治好,我沈飛鴻會讓你後悔的。”沈飛鴻當即怒吼一聲打斷了盧海明的話,而這次沈天龍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是是是!”
盧海明抹着額頭上的冷汗,帶着幾分顫抖緩緩離去,而心中卻是叫苦連天,一週的時間他怎麼可能治好沈天龍,就算控制住他喝酒的時候腰不疼也不行,這一點他是深知的。可一旦治不好,他可是知道這天龍幫是肯定不會輕饒他的,這讓他有些後怕。
不過,盧海明腦海中也冒出了一根救命草,不由得嘀咕了一聲,“看來只有找葉先生幫忙了,但願他能治好沈天龍吧。”